被刘雄挪开的水缸下面铺着一层草席,掀开草席,便看到一块厚厚的铁板。
铁板上留着几个小孔,应该是透气用的。
钟真将一根手指插入一个小孔之中,微一用力,便将整块厚重的铁板勾了起来,随手扔到院子里。
旁边的刘雄看的眼睛一直,忍不住自己抬起胳膊,看看自己粗壮有力的双臂,再看看钟真的手指,
发了一下呆,最后缩缩脖子。
铁板下面露出一个幽黑的洞口,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但这对身具桃花仙瞳的钟真完全没有妨碍,
打眼一扫,下面的一切便清清楚楚的呈现在眼中,
顿时脸色变得铁青,怒满胸膛,几乎想要把房高义拉起来再重新杀死一遍。
刘雄探头往里面看了看,什么都看不出来,便急忙说道:“小心下面有陷阱,钟哥你等一下,我点个火把咱们再下去。”
说着就想出去找木头,却被钟真一把拉住。
“不用点火,跟我来。”
简短的说了一句,钟真拿出一朵桃花放在刘雄的手心,
刘雄愕然:“钟哥我不是女人,不用带花……”
话未说完,只见随手打个响指,刘雄手上的桃花突然熊熊燃烧了起来,把刘雄猛然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的急忙甩手,想要把桃花扔出去。
不过这桃花竟似就长在刘雄的手上一般,怎么都甩不掉,而且越烧越旺,最后居然呈现出一幅整只手臂都在燃烧的奇景。
刘雄对着自己的胳膊左看右看,满眼的不可思议。
这朵桃花明明燃烧的如此旺盛,火光明亮的就像太阳一样,但自己的手居然完全没有一丝痛感,甚至连皮肤的温度还仍然是原本的体温。
“钟哥,这,这是……”
刘雄只觉自从遇到了钟真,所见所闻的一切全都变了样,
不说三观尽毁吧,至少也明白了自己是何等的渺小。
钟真微笑道:“现在让你临时当一回火神,还不跟我下去看看?”
说着便纵身一跃,直接跳进了黑洞之中。
刘雄也不管下面有什么东西了,反正钟真在前面,自己还怕个毛线?
当下不假思索的直挺挺一跳,带着明亮耀眼的火光跟着钟真跳了下去。
下面是一间不大的密室,四四方方的,空空荡荡的,四壁全都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刘雄疑惑的问道:“赵海挖这么小的一个坑干什么?存粮食也不够啊?”
钟真摇摇头:“他存的不是粮食,是人。”
刘雄一怔,还未说话,就见钟真走到一面墙壁,双手轻轻一推。
“啊!”
蓦然,从钟真推开的门里面,传出来一片凄厉的尖叫声。
每一个声音中都充满了惊恐、绝望、害怕、恐惧,每一个声音都孱弱的好像很久没吃过饱饭。
刘雄听的目眦欲裂:“全是女人!他把这么多女人当畜生一样圈养?”
“走,进去看看。”
钟真指了指刘雄手上的桃花,让它的火光变得稍微黯淡一点,随后率先走了进去,刘雄急忙跟在他的身后。
两个陌生的大男人以及火光的出现,
又引起一片更加惊恐的尖叫声。
刘雄举着手,在火光的照耀下,迅速看清了周围的一切。
只见这是一间颇为宽阔的密室,四面墙壁和地面上全是铁板构成,地上铺着柔软的茅草,墙角堆着一些水桶,此外别无其他东西。
十几条粗大的锁链从墙壁上伸出来,分别锁着一个光溜溜的女人。
女人们浑身上下什么都没有,在两个男人的目光下,此时已不敢出声了,全都用惊惧的眼神看着他们,拼命的往后缩着身子。
钟真站在中间,慢慢的从每一个女人面前走过。
刘雄也仔细的看着她们。
这些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皮肤特别的白嫩,脸蛋都很漂亮。
只是经过长久的不见天日和饱受虐待,而显得脸色格外的苍白,浑身肌肉都有些萎缩了,都趴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蓦然,女人中间响起一个微弱的声音:“刘雄?傻子?”
这里竟然还有人认识自己?
刘雄和钟真同时一惊,马上扭头看去,
只见墙角中怯怯的爬出一个女子,头发很长,像草窝似的凌乱不堪,脸色是病态的白,身子是孱弱的瘦,爬动中脖子上的锁链哗啦啦直响,联系着屁股上的一根尾巴都摇晃不停。
刘雄瞪大眼睛仔细的看了又看,只觉似曾相识,不禁迟疑的问道:“你,你是谁?”
女子一听,顿时泪如雨下,哽咽的哭道:“你们都不认识我了吗?咱们是一个村的啊!雄哥,你还调戏过我,早知现在,我当初就从了你该多好啊。”
“那你快说啊,到底是谁啊?哪家的?叫什么名字?”
刘雄急的跳脚。
“白玉兰。”
钟真沉痛的替她回答。
刘雄猛的一惊:“不可能!白玉兰多漂亮啊……”
忍不住凑到那女人面前,借着火光把她的脸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终于找到了一丝熟悉的轮廓。
同时也想起了三年前自己横行霸道的时候,对这个美艳的小寡妇是多么的垂涎三尺,
曾经几次三番的半夜潜入她的屋中,屡次想要强行得手,却总是被她以死相抗,用剪刀赶了出去。
而现在,曾经的艳若桃花,竟然变得猪狗不如……
刘雄顿时怒气上涌,浑身都因愤怒而止不住的颤抖,
嘴唇哆嗦着咬牙切齿的怒吼:“是谁?是谁干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我要把他大卸八块!”
“是赵海,是他把我们抓了进来,每天都换着花样的玩弄我们,用各种各样的酷刑折磨我们,”
白玉兰哭的泣不成声:“后来他不知道去了哪里,又换了一个穿黑袍的人进来,那根本不是人!他比畜生还要畜生!把我们这些女人当成了猪狗一样的虐待啊……”
刘雄听的浑身热血上头,怒火再也忍无可忍,大吼一声:“你们等一下!”
说完也不跟钟真打招呼,自己猛的冲了出去。
片刻之后又一阵风的冲了回来,手上提着仍在喷射的奄奄一息的房高义。
“是不是这个畜生?你们报仇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