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力满满的宋观舟想明白,马上翻身起来,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怎么能好好图谋活着呢?
光脚不怕穿鞋,如果她真要在一年之后死在刑场,那就干吧!
刚要绕出屏风,迎面差点撞到裴岸怀里,她一看这袍子颜色就知人又回来了,立时不喜,说好的滚蛋呢?
她扭头错身要走。
裴岸长手一捞,直接搂着她细软腰肢抱起来,单手就给宋观舟悬空抱回内屋,“裴岸,放我下来。”
她气势汹汹,刚刚给自己打满鸡血的人生,这会儿就是骁勇无比的女将军。
裴岸既然出手,哪有半路松开的道理。
他刚被阿鲁半推半劝回到韶华苑,还在院子门口犹豫要不要去二哥院子吃个饭时,忍冬就跑出来,当头就一句话,“四公子您不在,少夫人也不吃饭。”
配上苦大仇深的脸,裴岸心顿时就软了下来。
“上午就没吃多少,午后又到二老爷那府里忙到向晚,只吃了几口凉茶,奴几个劝说不妥,还惹了少夫人生了闲气,这么下去身子定然受不了。”
眼巴巴看着裴岸,裴岸再不好得转身走开。
阿鲁赶紧把食盒递给壮姑,“好嫂子,这是二太太那边做的,说是咱少夫人喜欢的口味,喏,还有一壶好酒。”
这下裴岸也走不掉了。
长叹一声,“你们少夫人也只会欺负我了,对待外人,哪个不是掏心掏肺护着,就我跟前——”
忍冬连忙低声回答,“少夫人也知道只有四公子您能如此依她,方才这么生气,她一时转不过弯来,也是仗着四公子您待她好。”
丫鬟婆子,口中伶俐与否,都跟着说几句,裴岸忽地笑了出来,“罢了,你们都这么说,我还能与她计较。你们少夫人何处去了?”
望着空落落的院子,大雨过后落了不少碎花,丫鬟们要扫掉,宋观舟看着别致,让她们先不清理,也让人绕开行走。
此刻天色黢黑,也是院落架着的灯笼照得若隐若现。
裴岸看着这阴雨落花,想着自己半月来受的气,只觉好笑。顺着丫鬟们指的地儿,他入了正房,绕过屏风几乎不用多想,捞起怀里的软玉就往内屋去了。
“裴岸!”
裴岸换成两只手,直接把宋观舟满怀抱在胸口,“阿鲁说得对,这韶华苑也是我的地儿,凭什么一吵嘴,我就被撵出去……”
宋观舟在他怀里扭动起来,他搂得更紧了。
“混蛋!”
呵?这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词,裴岸走到拔步床前,待坐了下来才看到宋观舟满脸痛苦,“混账玩意儿,你身上这些饰品膈得我肉疼啊——”
啊?
大隆官袍除了用料好,颜色正,还额外会有銙带,銙带上头会镶嵌玉石、犀牛角,金银扣饰,兼之绶带、腰间玉佩的,看上去低调华贵,不容侵犯。
宋观舟这会儿已换了薄如蝉翼的绢丝深衣,这些物件儿膈在皮肤上,钻心的疼。
裴岸见状,赶紧给宋观舟放到床上,“娘子遇到我就跑,我不知身上这些碍事儿的物件儿伤到娘子,娘子饶命,是裴四的不对。”
他说话时,还掀开宋观舟宽袖查看。
赛雪肌肤在莹莹烛火下面,仿佛自带一层圣光,嫩软手感引着男人越来越放肆。
宋观舟本是揉着腰腹处,眼见不对,往后挪了半个身子。
“裴岸——”
山一样的伟岸朝着她侵袭过来,“娘子气性大,竟是收走那燕来堂寝卧被褥,虽说是炎炎夏日,可夜里微凉,难不成娘子恨不得为夫染个风寒?”
宋观舟轻哼,“你那般气势十足,欲要与我分开过,我哪里拦得住?”
裴岸叹道,“敢问娘子,你可是拦了?分明巴不得我赶紧走!”说完,鼻尖已碰到了宋观舟的小鼻头,“没良心的娘子啊。”
又来这招!
美男计啊!宋观舟恨不得捶着床板,把韶华苑,不!把公府上下的人都叫来,瞧瞧他们以为的斯文儒雅四公子,背地里是个什么混账。
她满脸正气,坚决不被美色所惑。
双手推开裴岸,“我才不予你瞎扯,你爱走就走,以为如此能指望我伤心,我偏不。”
裴岸一看她这小别扭样,不知是错觉还是心里想的,就觉着宋观舟也同他一般,这些时日心头难过,吃不好睡不香,清减了不少。
有了这念头,说话更是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娘子,是我伤心。”
说罢,抓过宋观舟的手儿就放到胸口,“你家相公不是铁石做的,这心头被你那些冷漠的话伤得都快跳不动了。”
跳不动?
宋观舟酸得呲牙,“别想诳我,我瞧着你吃得好睡得好,快活得很。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卖几句惨我就不生气了,自不是那么简单的道理。”
这床榻之上,本就不是讲道理的地儿。
宋观舟欲要再说,那知道男人失了耐性,压着她就亲吻起来,她欲要挣开,奈何初战不顺,裴岸身形高大,把她盖得严严实实。
“可算是亲到了,心肝儿。”
裴岸这年岁哪里受得住寂寞,半月不曾亲近的夫妻,这会儿乍一碰到,犹如点了干草烈火那般。
宋观舟嘤咛一声,推拒不得。
她面上带着错愕,喘着气儿拒绝道,“你挪开……我不要。”话音刚落,裴岸已褪了官靴,搂着身下的宋观舟翻身压到自己身上。
两条笔直的长腿一伸,幔帐钩子就松了开来。
“裴岸,这青天白日的,我不要——”
她挣开裴岸一只手,欲要往外跑,裴岸正好也被拉开的手顺势请走宋观舟深衣,胸口莹白顿时大片宣泄。
裴岸眼眸沉了下去,一只手就紧紧搂住宋观舟,低下头颅朝着那只有肚兜系带的玉背上亲了下去。
长发混在男人眼前,迷了来去之路。
“娘子,你不想吗?”裴岸从后搂住娇柔软香的娘子,咬着她耳垂软软问道,宋观舟欲要脱口说,我不想要,可身子早已在男人的爱怜之下,软成了情欲之处的溪水,她心无旁骛,清风那般,被山一样的男人堵住。
暗道,坏了!
美男计要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