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们认为夏家富甲一方,生活迥异于他们。
踏入夏家之后,才知自己的想象太过狭隘。
待到清算夏家全部财富时,他们再次震惊不已。
古董、书画、金银玉器,贵重之物堆积如山,足足装了百辆马车!
银两、金条,整齐地填满两间库房。
银票、地契,更是一叠叠厚重无比。
但这还不是全部。
巡天监还找到了几个隐蔽的密室... ...
禁闭的秘境中,隐藏着无尽的奇珍,每一件宝物,皆是价值连天之物,令世人惊叹不已。
百姓们瞠目结舌,仿佛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直至夏家的谷物,一袋袋如山石般堆积,形成了一座谷物的小峰,他们的惊讶已化为木然。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夏家府邸的储粮尚属寻常,真正的粮仓,藏匿于城郊的魔法庄园之内,那里才是真正的宝藏所在。
这已是豪门世家的习惯,家家户户都囤积着粮食,不仅是出于吝啬的本能,更是一种巧妙的博弈手段。
在这个充满魔法与奇幻的世界,粮食价格的波动犹如潮汐般无常。
一旦价格飙升,他们便伺机出售,狠狠地赚取利润。当然,卖出的通常是陈年旧粮,新鲜的稻米则留作自用。
安平郡的夏家,是名副其实的豪门巨擘。
他们的根基深厚,让所有人无不感到震撼。然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夏家所犯的罪行。
天穹监察使已收集到夏家的累累罪证,除了夏德泽最小的儿子,其余罪责最轻者也将面临边疆流放的刑罚。
这堪称离奇,仿佛夏家已经腐朽至骨。然而,这在某种程度上是常态。
以至于夏德泽直至最后一刻,仍坚信自己无过。
他发蓬面垢,手脚戴着魔法枷锁,满眼怨毒地盯着吕超。
“我夏某人此生算是完了,但这并非结局,你等着瞧,更大的动荡正等着你!”
“你触怒了天下的文臣士绅,他们定会掀起风暴,待到风暴来临,便是你的末日!”
“哈哈哈,文臣之心若失,国运将荡然无存,吕超,你是在自掘坟墓!”
夏德泽放声狂笑,嘲笑自己的悲惨,更嘲笑吕超未来的结局。
此事不久便会传遍四方,吕氏即便能屠杀所有士绅,若有遗漏,士绅的怒火必将熊熊燃烧。
人心背离后,大乾的国运注定衰败。
然而,吕超却毫无忧虑,他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夏德泽。
“那就静观其变吧。”
吕超指挥众人,继续搜查各地豪门的府邸。
安平郡的豪强资产,远超县里的世家大族,瞬间使吕超手中的财富翻倍。
这简直匪夷所思。
这个世界蕴含着更为丰厚的资源,社会阶层更为封闭,因此这些世家积累的财富更为惊人。
吕超的话语让夏德泽愕然。
何谓静观其变?
难道他不打算杀我?
若是要杀我,又如何静观其变?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吕超另有打算,不杀他?
但这怎么可能?他的罪行足以让吕超砍他一百次。
正因为确信自己难逃一死,夏德泽才会之前那样疯狂,无所畏惧。
他以为,反正老子命不久矣,还怕你作甚?
但现在吕超的言辞中,似乎留下了转机。
这给他带来了一线生机,也让他的嘴紧闭。
只要有活着的希望,他会比任何人都温顺服从...
接下来发生的事,更让他的幻想世界愈发鲜明。
因为在安平郡的其他古老家族与豪强,也毫发无损。
除了少数叛逆者被当场制裁,其余俯首就擒的人,竟都奇迹般存活。
“夏兄,吕某究竟有何图谋?”
一位满身尘土的家族首领低声问道。
众人被五彩斑斓的魔法绳索捆绑在一起,虽严密监视,却不至于无法交谈。
“看来,他似乎无意取我们性命。”
夏德泽揣测道。
“为何如此?”
众人疑惑不解。
其他县的家族一旦被定罪,天空监察使便会立刻执行裁决。
杀该杀的,囚该囚的,绝不姑息。
没道理吕超对他们这般宽宏大量。
夏德泽摇头,他怎知吕超心中所想,唯有在心中默默祈愿。
或许,正是他的祈愿产生了回应。
几个时辰后,吕超出现在众人面前,淡然下令:
“解开他们。”
一众手下立即上前,解开束缚他们的魔法绳索。重获自由后,众人并未轻举妄动,而是面面相觑。
“吕大人,此意何为?”
夏德泽恭敬询问,看到生存的希望,他不敢再挑衅,生怕触动吕超的神经。
“很简单,我要释放你们。”
吕超轻声一笑。
“释放我们?”
所有人愕然,连天空监察使也不例外,皆面露困惑。
我们费尽心力捉住这些罪大恶极之徒,难道就这样轻易放过?
“吕大人莫开玩笑。”
夏德泽内心激动,外表却尽力保持冷静。
“怎么,你们不愿离开吗?”
吕超平淡反问。
“并非如此,只是吕大人何来宽恕我们的理由?”
夏德泽说。
“但我此刻心情舒畅,想放你们一马,当然,若你们不愿离去,也可留下。”
吕超悠然答道。
这样的答复难以令人信服,然而,对自由的渴望驱使着他们。
有人犹豫地迈出第一步,无人阻挡。
随后步伐越来越大,越来越坚定。
直到他们确信自己已重获自由,才彻底释放内心的激动,蜂拥而出。
夏德泽等人奔至城外,才发现众多亲人在等待他们。
有家属,有管家,有奴隶,护院,家丁……甚至厨师。
天空监察使竟真的未下杀手,仅掠夺了他们的财粮,并未滥杀无辜。
这一切让他们感到难以置信。
“这个吕超,难道转性了吗?”
“怎么可能,地狱主宰还会改吃素?”
“不管他,我们先出城再说!”
有了家人和仆从的陪伴,众人信心倍增。
队伍如长龙般出城,前行。
出城后,他们仍觉不安,一口气走了十里地,才停下来歇息。
这一切,皆因这些贵族老爷们身娇体弱,行走间已显疲态,否则他们会逃得更远些。
他们在远方凝视着安平郡,脸上皆流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