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华哥就接到了刘云生的电话。
“你这起的挺早啊,”华哥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哈哈,行啊华子,办事儿有效率,一晚上就拿下啦?”刘云生挺兴奋的说道。
因为这个事儿他办了挺长时间了,但是就卡在王福德这挪不动步,要是再这样下去,他也就下岗了。
“哈哈,还行吧,老爷们在社会上混,那吐口唾沫都得立住,要不还混啥啊?”华哥低调的吹了个牛b。
“这话没毛病。你办事利索我也不差事儿,一会儿我让司机给你把钱送去。”刘云生挺有信誉的说道。
“咱俩这关系还啥钱不钱的,别闹。”华哥挺假的推辞了一下。
“别地,关系是关系,钱你必须得收下,要不以后咱可没法办事儿了,就这么定了。”刘云生挺会说话的说道。
“你看你,那行吧……”
俩人又寒暄了几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其实我们怎么办事儿华哥是知道的,昨天白天的时候,我让小宝跟胡来可哪儿打听王福顺的事儿,然后又托华哥的关系去公安局看了一眼卷宗,其实这个事儿公安局那边压根就没那么严重,但是既然做戏就把它做逼真点,这样才有威慑力,才能成事儿。
中午的时候,我们几个在宾馆才都睡醒,随后栽栽愣愣的起床收拾了收拾,然后开着车去给林儿哥送车。
“哎,你说咱们这天赋咋就这么Nb捏,不行了,我飘了,好像没有我干不了的事儿了现在。”胡来坐在副驾驶自己为自己吹着Nb道。
“你歇一会儿行不,我现在听你吹Nb就想拉屎。”大斌子一脸嫌弃的说道。
“为啥他一那啥你就想拉屎啊。”小宝萌萌哒道。
“我吹地被。”胡来粗鄙的抠着脚说道。
哈哈,众人一乐。
“这事儿咱们干的是利索了,有人遭罪了。”我挺酸的说道。
“哎呀,你要总这么想的话干脆咱们几个也别混了,以后咱就专门接济穷人就完了。”胡来话糙理不糙的说道。
“我就是觉得白瞎王叔这个人了,”我挺可惜的说道。
“白瞎也没招,这个社会就这样,你得摆清自己的位置,你一个胳膊老想跟大腿拧,那指定让人掘折了啊,”大斌子赤裸裸的说道。
“艹,不说这些了,闹得慌。”我烦躁的说道。
“这两天你给没给小磊磊打电话,呆的咋样了?”我对着小宝问道。
“昨天下午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是在那待着没意思,让咱们给他整点娱乐活动。”小宝说道。
“我艹,咋地啊,他以为度假呢,我给他整个娘们去得了呗,顺便帮他破个处。”胡来撇着个大嘴说道。
“你问没问他他现在在哪儿呢?”
“我问了,他说他也不知道在哪儿,就只知道是农村,平时他也不太敢出去,所以也没人告诉他那是哪儿。”小宝说道。
“你给肥哥打个电话,问问他地址,这一两天咱们去看看他,别真给孩子整抑郁了。”我对着大斌子说道。
随后大斌子拨通了肥哥的电话,响了好几声肥哥才接。
“喂,肥哥,你咋才接电话捏,是不昨天晚上没干好事儿。”大斌子嘻嘻哈哈的问道。
“你赶紧给我滚吧,昨天陪一个老板喝酒,喝太多了,直接断片了,后来就在包房里睡了,哎你等会儿啊,李飞,李飞,给我整杯水。”肥哥在电话那头挺大声的喊道。
“你打电话有事儿啊?”肥哥嗓子有点哑的问道。
“啊,我寻思问问小磊磊让你放哪儿了,我们寻思这一两天去看看他。”
肥哥那边一愣。
“他这事儿还没过去呢,现在公安局也找他,刘向东那边的人也找他,你们这时候去好吗?”肥哥有点担心的说道。
“哎呀,救命的水啊,谢谢了啊,小飞。”肥哥在电话那边说道。
“没事儿,我们半夜去,注意点,没啥事儿。”
“那你们就去吧,在东林村第一条街把头第一家,一个土房,”肥哥咕咚了一杯水后打着嗝说道。
“哎,好嘞,知道了。”
我们还完车之后,就想着回家看看,收拾收拾,然后就去市里买点吃的和用的东西,到时候给磊磊带去,刚走到福林烧烤就看见一个胡同里头挂着挺老长一串纸钱,就是给死人烧的那种。还有不少人在那忙忙叨叨的。
“这又是谁家死人了。”大斌子疑惑问道。
“哎,那不是老郑大叔吗?”胡来眼尖的说道。
我们一看,老郑大叔在人群中站着,脸色有些悲伤。
“走,过去看看。”
“老郑大叔,这是谁家办事儿啊?”我拍了他一下问道。
“你们咋过来了呢?”老郑回头看着我们问道。
“路过,看着你在这了就过来看看。”
“哎,你二奎叔媳妇儿没了。”老郑挺上火的说道。
这个二奎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就是跟王老电打架那天第一个上手的那个,他在我印象中非常壮,但是我看着那个跪在烧纸盆那烧纸的人几乎不敢相信那是曾经那个身体特别壮的二奎叔。
“他咋变成这样了呢?”我看着极度消瘦,眼窝深陷的二奎挺诧异的问道。
“哎,二奎是扛水泥的,一年前检查出了尘肺,之后这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看病就花了不少钱,但这病咋地也不去根啊,而且还不能干活了。
你说现在这媳妇儿又让车撞死了,这老天爷是真不长眼啊,原本挺好个家庭,虽然没啥钱,但是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儿地,他还有俩孩子,以后这可咋活啊,”郑叔挺难受的说道。
我们几个也挺同情他的,这人生啊就是这样,只能说天有不测风云吧,随后我们几个凑了一千块钱,给了二奎。
“二奎叔,节哀吧。”我对着他说道。
“呵呵,不节哀能咋整,活一天算一天把。”二奎抬起头声音挺小的说道。
我看着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因为我在他眼睛里看到的除了对生活的绝望还是绝望。
我们几个也没走,毕竟之前二奎叔帮过我们,也别管是冲谁了,最后我们几个一起留下来帮着忙活。
有的时候生活就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在你觉得柳暗花明的时候再一脚把你踹到无尽的黑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