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向天的妻子快要生了。父母又过来看了一下,留下母亲来照顾他的妻子。
“伯父,伯母好!”
刚说完,卢愚过来了:“小伙子,从今天起,到我那儿去坐了。”
我一脸懵懵的看着他们,有些不解。
卢愚走了过来,在我耳边低声说:“我们这儿的规矩,就是别人家有媳妇生产,外人不能久留,庄主叫我过来接你。”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为什么卢向天不告诉我呢?想了一下,肯定别人不会告诉你呀,不然的话还以为我撵你走呢。
我收拾好东西,说实话也没有啥东西,向他们一家告别,卢向天有些不好意思:“杨大哥,真的不好意思。”
“你这么说我才不好意思,麻烦你这么久了,谢谢。”
我们二人惜惜相别。
大家,什么叫大家?
我进屋才发现,卢愚的整个院子里面,或者是房间里面,全是雕塑。精美绝伦的木雕。这要是放在我们空间,那妥妥的,就是大宗师级别。
还有一个石雕,是一只老鹰,在灯光之下,不管我站在哪个地方,它就在盯着我,让我叹为观止,最后问起原因,卢愚微微一笑。
“这是光的原因,老鹰的这两只眼睛是两个黑宝石,只要有光,你站在哪儿他都是盯着你的。”
我还看见一个的根雕,上面两位老者很悠闲的喝着茶,仿佛在谈天说地,面容上看,十分的随和。
“前辈,你雕刻这些,有多少年了?”
“我记不清了,我游学归来,闲着没事儿,就开始学习这些,后来有了小孩子以后,差不多中断了一段时间,年龄会大了反而更有心得了。”
“听说最近有一批,游学的要到卢家庄来。”
“对,到时候我还要去给他们上上课。”
“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成就感吗?”
卢愚慢慢的说出来:“成,就,感。”又想了一阵:“就一些随手雕刻,还有啥成就感。只是个人的兴趣而已,别人就抬抬你,你别忘了自己就行了。”
“为什么你雕这些东西,都惟妙惟肖?”
“当你第一眼看见你的材料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前辈,你是真的了不起,放在我们的空间,你是妥妥的大宗师。”
“你就别抬举我了,我还大宗师呢,我自己有多少才能,我是明白的,这些都是随性而已。”
难道这些都是众人所说的天才掉在天才堆里,他自己都不能感觉到自己是个天才。
也难怪我们那个空间里面多少年了都没有出了一个大宗师级别的,因为心性不定,为所谓的名誉所累。悲哀呀。
饭后,我和卢愚坐在庭院里面,品着香茶:“前辈,难道在你们这个空间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价值吗?”
“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无价的。”
“难道游学的?他们怎么付所有的费用呢?”
“不付费用的,我们就招待他们吃喝就行了,我们的后代去他那儿还是这样。”
“游学,是谁提出来的?”
“游学,以足丈量行程,知其疾苦,辨明是非,学以致用。”
我心里默默的念着这一句,反复明白,我们空间里面为什么没有大师的原因?
他们高高在上,忘掉了底下的一切,艺术来源于生活,生活源出于艺术。是先有生活才有艺术,如果连生活都没有,哪来的什么艺术,就坐在那儿凭空臆想,能出大师才怪呢。
“每个人,都在这空间有它的作用,有的在于田野,有的在于山林,有的在于高山,有的在于河流,放对了位置,那就是他的一生,在游学的时候,边学边明白自己在哪一方的长处,以免在农闲的时候,不知道该做什么,做自己喜欢的事儿,谁也不会拦你,在天道,在规矩,这个世界都是你的,就是要让你活出精彩,活出自己。”
我想不到卢愚说出这么高深的哲理话来。
也许这个空间没有污染,天空异常的明朗。
我终于看见洲际飞鸢了,说他像飞碟,也不是,说他是一个圆形的球,他还不是,椭圆形的。
有机会我真想上去看看,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旁边卢愚老前辈。
“有这个机会的,你想上去的话,现在都可以上去,但是你上去看不了,也体会不到。”
“为什么?”我有些奇怪,卢愚为什么说出这句话?
“你只有从这个地方到那个地方,你才能体会到。”
我明白了,上去也就是看看你们的座位而已,其他的什么也感觉不到,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次过来大约三千多学生,庄主把他们全部安排在学校周围,在空房子里,这是以前早已收拾好了的。
进去以后,我才发现,这些学生的自律太严苛了,比我们现在的军队还要严格。每个学生悄声无息的,铺好床铺,这才相互介绍,相互认识。
这个时候的学校已经放假了,学生全部回到了自己家里,给这些游学腾出了位置,我是以卢家庄人的人守着他们,方便他们有什么问题,我们好及时解决。结果都失望了,他们的动手能力,就是让我也觉得恐怖。
是什么样的规矩,形成了这种严于律己的性格。这要是放在我们空间里,个个都是人才。
并不是像西方所说的,要释放个人的天性,实行快乐教育,结果教出来的全是废材,而国内有些人还乐此不疲,拿出来说事儿,养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我不知道这些人脑袋里想的是些什么。
难道天劫来了,这些人能割股奉母吗?要是说出来肯定就是一个笑话。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总爱拿他们这个空间事,和我们那个空间相比,感觉纬度,好像低了很多档次,有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感到羞愧。有些丢人。
难道这就是乾坤所说的?人越来越少的原因。细细的想了一下,还真是有这种可能。
这些游学的学生,看着个个都十分的阳光。
这些我只是感叹,有一件事却让我发生了思维的转变。
游学的学生,第二天沿着所有的小道,沿途看着各种房屋的建设,雕刻,有的学生站在雕刻面前,或者是房屋面前要看很久很久,甚至有的,开始拿笔临摹。
道路上,由于昨天晚上的下雨,导致了石板路上有些滑溜,但是没有积水,我就跟着这些游学生,慢慢的也学会观察各种房屋的建造结构,这才发现全是榫卯结构,这些木头好像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没有一丝腐烂的迹象。我也像他们那样趴在上面,也顺便听听他们对这些构造的讲解或者是了解。
突然,一位老人一下就滑倒了,周围一下就寂静起来,我本来想走过去扶起来,但是我想看一下这些学生怎么处理?
只见一个学生,很快的走了过去,轻声的询问,并没有扶起来,我走过去仔细一听。
“我看一下你的监视器。”一位学生拉着老人的手看着监视器。
“老人家你的情况不是很好,好像腿断了。”
“怪不得我感到脚腿很痛。”老年人呻吟了一下。
又见几个学生围了上来:“老人家,你别动,我帮你把他接上。”
这个时候,机械医生过来了,它看到这些学生:“你们继续,我看着就行了。”
我连忙上前:“医生,你们就不给他打点麻药吗?”
“麻药,那个东西,除非必须用的时候我们才能用,这种忍一忍就行了。”
“你不打麻药,他很疼的。”
“小伙子这点疼算不了什么,打麻药对身体不好。”地上的老人反而把我劝了。
既然别人都说了,那我还说什么呢?看见几个学生手很熟练的,正骨随后上夹板,机械医生递上了绑带。随后又被一个学生把老人家背走了。
“医生,你怎么来的这么快呢?”
机械医生指着空气中的影像:“他刚已跌倒,身上的传感器和监视器就马上启动了,我就知道,随着定位我就过来了,想不到学生更快我一步,这里面有学习医术的,这样的机会当然会让给他们。”
其实有的时候我也挺感慨,这个空间的科技技术达到了顶峰,但有的时候好像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每个人必须下地干活,不然没有吃的,这是个基本规矩,闲时的时候你可以钻研其他感兴趣的事情,但是往往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难道我们那个空间所说的高手在民间,难道就是这个道理吗?
“小伙子,你要知道疼痛,对身体来说不是坏事,他能起到周身的各个功能的协调,来抵御这个疼痛,从而提高自身抵抗力。”
我看了看机械医生,又望了一下周围的学生,对刚才这件事情好像很正常,平常的不得了。好像根本不担心。讹人的事情。对呀,这个空间讹人,讹什么?谁钱财?钱财都没有。
刚才也看见了,那个学生的包扎手法,却十分的熟练,看来没有少练。
卢愚看着我奄奄的回来:“怎么?有什么事不顺心吗?”
“没有,我自己的事儿,感到心里很堵。”
“你说出来,我跟你分析分析,说不定还能找到解决的方法。”
我把刚才见到的,跟他说了一遍。
卢愚也很感到惊奇,这个很正常啊,你堵什么堵?”自己也不知道该从如何劝起。
我把自己空间的事儿跟他说了一遍,卢愚睁着他那两只眼睛:“你没有说错吧,你们空间。良心丧失到如此地步。”
“前辈,你觉得这些人还有良心吗?导致很多人摔倒,扶都不敢扶,你抉不抉都有错,我们空间还出现这么一个事情,一个老人摔倒了,由于没人敢扶,最后死了,他们的家属把过路的人全部告上了法庭,还要求赔偿,这是什么逻辑?不扶还就被讹上了。”
卢愚听了很久没有说话。
“你说过,你们那儿的天劫快到了,多储存点粮食吧,应该是粮食,要收人种的话,只能是粮食和瘟疫,还有疾病,战争不可能。最大的可能还是粮食。”
“谢谢老前辈,我们在这方面努力的在做。”
“你要记住,天道。就是天道。必须敬畏,天劫,我们上一次的天劫前,跟你们差不多吧,道德沦丧,人伦败坏,那次天劫,差不多六十年,因为我也没有经过,只是在图书馆的影像里面看见过,人吃人,人杀人,太恐怖了,所有的规则没有一点用处,但是谁也逃不掉,只是早死晚死而已。”
“我能去图书馆去看看吗?”
“可以呀,但是你没有身份,也就是这个监视器,明天我教了学生,以后有空的时间我就带你过去吧。”
“你教他们雕刻?”
“对,这个空间里对雕刻的兴趣,而且还很多,因为占比不大,自己雕出来的东西觉得好的话,自己看了还能赏心悦目。”
“我能跟着你去看看吗?”
“可以呀,学校不排斥外人看的。”
夕日的阳光照耀着我们两个,地上流着长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