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搜寻,陈子安手下的人找到了大炮。
杨婵玉还是留了一手,这里的大炮,也同样没有弹药。
陈子安看着回来的大炮,没有多说什么,人在我手里,你一女子有什么办法?
想到这里,陈子安带着小环,走向了姐弟二人的帐篷。
帐篷里的两人听到脚步声,也同时停下了交谈。
陈子安走进帐篷,姐弟俩在帐篷的角落,弟弟躺在床上,姐姐坐在床边。
“大炮已经找到了,你没有骗我。”
姐弟二人警惕的看着陈子安,他们当然知道没有弹药,但是陈子安不说,他们也不主动提。
陈子安看了一眼小环,小环上前提起杨婵玉。
杨继业还想阻止小环,但是被她的姐姐眼神阻止,没用的,小环可是大成武者。
提着杨婵玉,小环站到了帐篷的另一角。
“你!”
杨继业愤怒的看向陈子安,对方来者不善,他毫无办法。
陈子安走到杨继业面前,坐下,手伸向的断腿处空荡荡的衣服,说道:
“大炮那边缺少弹药,你姐留了一手。”
杨继业咬牙怒视,但他不敢发作,心中再恼火,嘴上也得商量着来:
“你让我出去,我知道从哪能搞到弹药。”
陈子安笑了笑,这里知道从哪弄弹药的,可不止是你。
“我没打算让你弄,你弄我也不放心。”
说罢,陈子安拿起那空荡荡的裤腿,回头看向了姐姐杨婵玉。
“你也不想你弟弟另一条腿也这样吧。”
姐弟二人顿时脸色苍白,张横抓了一个,陈子安可是两个全收。
姐姐已经慌了神,但是她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没有弟弟冷静。
弟弟杨继业虽然脸上依旧带着恐惧,但心中已经冷静下来,天赋带给他的敏捷思维,让他迅速寻找着对策。
他不想让姐姐再去找那老头子,也不想陈子安就这么劫持着姐弟俩,必须抓住点什么。
这一路上,杨继业一直在打听陈子安的事情,他当时是想和陈子安交易。
现在看来,能把姐姐捞出来,已经是好事了。
“你不是张横那种人。”
“没让你说话”
陈子安对弟弟没有兴趣,太冷静,榨不出汁水,姐姐就不一样了,重感情,鲜嫩多汁。
“小环,你到这边来。”
说完,陈子安向姐姐那边走去。
身后的杨继业顿时心急,慌忙拉住陈子安的袖子,紧接着说道:
“你这样做事,你手下的人如何看你?”
“如何看我?爱怎么看怎么看呗。”
陈子安要把杨继业的手拉开,谁知那杨继业现在心急如焚,一时间居然凭空多了力气,陈子安没有拉开。
强行的拉拽扯动伤口,弟弟杨继业疼的直冒汗。
“阿弟。”
惊呼的是姐姐杨婵玉,她被小环拽着,只能举着一只手,悲怆的向陈子安说道:
“我出去找弹药,阿弟伤还没好,会出事的。”
陈子安也有了些不忍,但他不能表现出来,现在一切都要为接下来的战争服务。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杨继业依旧抓着陈子安的袖子,他挪动了一下身子,又是疼的咬牙冒汗。
“陈公子,你在这里,没有心腹之人,你这样办事,不怕被手下反噬吗?”
杨继业说了些什么,陈子安根本没有在意,他现在只想让这人把手松开。
“他们会管这个?”
随口应了一句,陈子安将杨继业的手掰开。
杨继业脸色苍白,断腿处开始重新渗血,但他的目光却炯炯有神,散发着别样的光芒。
“他们当然不会!”
忽然一声惊呼,杨继业终于想通了,他终于发现了陈子安的软肋,反击的时候到了。
“你确实不一般,陈子安。”
被人质直呼名字,陈子安震惊的看向这少年,他居然有这个胆子。
少年的话也终于引起了陈子安的注意。
“这天下,自古都是地主造反,只有当朝先祖,是正儿八经的农民起家。
但是他的起家,却依旧离不开世家的帮助。”
说到这里,杨继业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你是个疯子,陈子安,你居然想越过世家,以农治农。
这样的消息放出去,天下没人能容的下你,这里的消息传出去,你将与天下为敌。”
陈子安点了点头,确实,这些杨继业都说的没错,但这没有意义,这也不能让陈子安放过他。
“你就算说出去了,又有几个人信?”
陈子安将手放在杨继业的肩膀上,微微眯起眼睛,说道:
“而且,你确定你出的去吗?”
杨继业冷笑一声,他直视着陈子安的眼睛,没有丝毫的畏惧与退缩。
“我确实出不去,但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我进来了。
他们不止知道我进来了,他们还知道,我给你们带来了大炮。
现在大炮进了营地,我却没出去,他们怎么想?他们怎么看你?
他们现在觉得我是好人,进营地之前,还想着怎么感谢我呢。
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大笑,杨继业终于宽了心,他不急不忙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接着说道:
“以吏治农,先要许之以利,收官吏之心。
以农治农,你也得收农民的心,但农民可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陈子安,你不是靠杀人越货起的家,你是靠人心起的家。
人心是你的一切,没了这群农民的拥戴,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杀了我,他们忌惮你,你折磨我,他们畏惧你。
而你,陈子安,你一书生,他们天生就和你是两种人。”
说到这里,杨继业面带嘲讽的说道:
“陈子安,可堪大用的心腹之人,没超过五个吧。”
“呵,什么狗屁,这里都是公子的人。”
说话的是小环,她拽着已经冷静下来的杨婵玉,开口反驳道:
“你没见过我们的人,他们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
陈子安没有说话,他打心底里明白,杨继业说的是对的。
将希望寄托于他们的人品上,是不可靠的。
他的心腹,除了一个刘胜金,便只有这些姑娘们了。
刘胜金有他老婆在,是个能大用的,但是依旧要防着他老婆。
这些姑娘是聪明能干,但这是不够的,一个人可以服从这些姑娘,一百个也可以。
一千个呢?
一万呢?
一个万人师,绝不可能服从一位姑娘。
整个营地,唯一有可能指挥万人师的,只有刘胜金和金胜花的组合,金胜花还不能站到台面上。
这是时代问题,不是平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