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村的事情告一段落。
陈子安的生活又回到了帐篷。
程大刀的汇报已经到案,陈子安翻开安宗,有了小曲儿的帮忙事情果然顺利了不少。
小曲儿也有汇报,她总结了戏曲下众人的反应,将戏本进一步改良。
现在大家的情绪已经基本能把握,第一天唱戏,第二天程大刀打地主,两者相辅相成,配合默契。
“公子,知县让人的带的信。”
一姑娘从帘子后走出,将知县的书信放到案几旁。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陈子安现在也学乖了,不和姑娘寒暄,直接让姑娘出去。
姑娘白了陈子安一眼,气鼓鼓的离开了帐篷。
“公子越来越不关心我们了。”
陈子安在帐篷里叹了口气,不是他不关心姑娘们,而是他实在没那么多时间。
打开书信,陈子安看向内容。
荆州城的按察使已经到了,知县在狮子巷的酒楼摆下宴席,就等陈子安过去了。
陈子安收起书信,对小环说道:
“先放下手里的活,知县来信了,我们得交大炮了。”
小环现在已经和陈子安配合的相当默契,知道陈子安要什么,从旁边抽出纸张,按下印章。
“说吧。”
“调集两门无敌大将军,十门弗朗机炮,大神炮天地玄各三门,放到黄村。”
小环将陈子安的话记在纸上,看向陈子安。
陈子安又将一部分弹药抽着,一并放到了黄村。
“将调令给金胜花,让她马上将大炮移过去,你和我一起去县里,会一会这按察使。”
“嗯。”
小环带着调令离开,找到金胜花交付了调令,便又回到帐篷。
帮陈子安换了衣服,绑了头发,两人又取了些银子,放到了礼盒中,这才找了马车,一起离开了营地。
狮子巷里,酒楼之下。
两辆马车停在楼下,一辆是知县的,一辆是陈子安的。
知县的马夫已经等在门前,他认得陈子安,知道该引陈子安去哪。
两人跟着马夫,走到酒楼的包间。
陈子安掀起帘子,向里面看去。
知县一身官服,正坐在客位,而主位,则坐着一战袍汉子。
知县见了陈子安,慌忙起身说道:
“子安这边坐。”
陈子安坐到知县旁边,知县伸手介绍道:
“这位是荆州城按察使何按察。”
陈子安作揖行礼:
“见过何按察。”
那何按察也不起身,只是淡淡的点点头,漫不经心的说道:
“坐吧。”
“小二,起酒菜。”
“好赖——”
门外传来一声长长的吆喝,知县端起酒杯,眼神示意陈子安。
陈子安当然知道规矩,端起酒杯,敬向何按察,道:
“久闻何按察大名,今日有缘相会,实乃万幸,在下敬何按察一杯。”
何按察依旧不起身,只是端起酒杯,浅浅了抿了一口。
知县和陈子安将酒喝下,相互对视了一眼。
来者不善啊。
知县给何按察倒了酒,陈子安和知县配合着请何按察喝酒。
何按察一律只是浅浅的抿酒,很少和两人交谈。
不一会,小二将酒菜布下,道:
“有什么事可吩咐小人,小人就在门后。”
知县说道:“不用守着,你自去忙你的。”
小二会心一笑,懂的都懂。
待小二离开,何按察也没有理会知县和陈子安,只是只顾自的吃肉咽饭,好像饿死鬼一般。
喝酒也不是小口抿酒了,而的端起酒壶就往嘴里灌。
陈子安懵了,他看向知县。
知县也懵了,他脸色茫然的看向何按察,他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按察使。
“再上二两牛肉。”
知县看向陈子安,陈子安对身后的小环说道:
“你去带二两牛肉,不急着进来。”
小环知道这是要避开她,心中有些委屈,但没有办法,只能转身去下面拿牛肉。
正要离开的时候,何按察又说话了:
“什么不急着进来?快些个,我肚子饿的都塌了。”
说罢,何按察冷哼一声,讥讽的扫了知县和陈子安一眼,又开始胡吃猛喝。
陈子安和知县都是心头一跳,这该不会是个愣头青吧。
小环看向陈子安,陈子安再次嘱咐道:
“先买了回来。”
小环这才出去,不一会,切好的牛肉整齐摆放在盘子里,小环端到包间,就要递给了陈子安。
“哪来的麻烦规矩,给我。”
那按察使伸手夺过盘子,摆放到自己面前,又说道:
“再来二斤大饼。”
几人只能再去买了大饼,放到何按察面前。
何按察用饼夹着肉,大口啃咬,嫌酒杯小,就拿起一个碗放酒,大口喝酒。
知县和陈子安已经不知该如何应对,总不能夸人家能干饭吧。
不一会,两斤牛肉,两斤大饼,都下了何按察的肚子。
何按察吃的痛快,揉了揉肚子,这才说道:
“大炮都准备好了吗?”
终于到主题了,陈子安和知县都捏了一把冷汗。
“已经准备好了,剿灭张横一共收获两门无敌大将军,十门弗朗机炮,大神炮天地玄各三门。
还有炮弹若干,都已放到黄村,就等按察下令,我们好将赃物上交。”
“赃物?呵呵。”
何按察冷笑两声,一双眼睛鹰一样盯向两人,说道:
“张横哪来的大炮?”
“是抢的一个商队的。”
“商队哪来的大炮?还不从实招来?”
哪来的大炮,那是能说的吗?现在杨婵玉已经成了陈子安的人,陈子安能不管她?
“在下也不知是哪家的商队,不过商队的货物有些还留在盘龙山,被我一并收缴了。”
陈子安又对身后的小环说道:
“快把证物拿过来。”
小环将箱子放到桌子上,沉重的箱子放到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那何按察冷笑一声,说道:
“好武艺,好气力。”
说罢,何按察起身拉过箱子,一拳擂在箱子的卡扣处,嘭的一声,卡扣应声而碎。
展示武力结束,何按察打开箱子,里面的银子白哗哗的刺眼。
“好啊,贿赂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陈子安和知县猛的倒吸一口凉气,这里面可是有一千两银子,这何按察未免也胃口忒大了些。
“还有些货物,不过都是些寻常之物,若何按察觉得有用,我可再让人取些来。”
何按察将箱子合上,脸上的讥讽慢慢消失,一双怪眼圆彪彪的睁着,恶狠狠的看向陈子安。
“杨婵玉呢?小子,你把杨婵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