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惜这一句警察叔叔给席梦林叫的一口老血堵在喉头上不去下不来。
要不是听到后边那句配合去做笔录。
席梦林今天差点儿就被这个新认识的小表弟噎住。
麻利的检查了下伤员的伤势。
发现不过是破了点皮,没什么深的伤口,席梦林就带着几人离开了圆明园。
那些刚才围观想要替伤员做主的群众也被跟席梦林一起来的同事留下来做了笔录。
坐在警车上聂晨铭觉得有些新奇。
在安南的时候他也坐过警车,安南的警察对他可是毕恭毕敬。
甚至害怕,因为他们聂家一个举措导致当地警察被屠戮殆尽。
无论他犯了什么事,那些警察都不敢对他横眉冷对。
而华国的警察,从看到他和晨曦开始就有些愁眉苦脸的。
当他们上车之后,那人摆弄一会儿手机脸上的表情就更难看了。
聂晨铭能猜得出来这人可能跟晨惜有关系。
但据他了解,他和晨惜并没有触犯华国的法律。
也就是说,无论是从法律意义上讲,还是从普通的道德层面来讲。
他和晨惜都是站得住脚的,这人如此苦恼,估计是得到了什么命令。
事实也确实如此。
晨惜刚被两家找回来,还犯事犯到自家人手上。
无论这件事晨惜占不占理,以两家人护犊子的性格都会想办法把这件事压下去。
这是这两家对晨惜最大的爱护,虽说有些目无一切,但这种操作他们已经做过太多。
晨惜当然知道大家族是怎么护犊子的所以在车上欣赏完风景,落地之后第一句晨惜就画出了道。
“警察叔叔我可没有犯法,更没有撞到这个人身上。
这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的名誉造成了损害。
并且公然栽赃我刺伤他,以华国公民的身份,我有权向他提起诉讼。
我也会委托我的家人给我找一个律师,希望您不要介意。”
在华国很少有人像晨惜这样,拿着法律所赋予的权利说事。
哪怕席梦林跟晨惜是一家的,此刻看到晨惜这样坚决的态度,也觉得有些头疼。
晨惜回华国不是机密,他们两家大部分的孩子都知道。
对于突然间多出来的弟弟,两家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自不必说。
他们会为晨惜准备礼物,弥补过去晨惜不在他们身旁长大的遗憾。
至于愁的,现在晨惜在这儿就是最简单的针对。
无论从家族方面考虑,还是从亲缘角度考虑,这件事还是不能让晨惜上诉的。
主动给晨惜倒了一杯水,席梦林打算给晨惜做做思想工作。
“这位先生不要那么激动,我知道你的名誉在圆明园受到了损失。”
“我作为一个公职人员,必定会遵循华国的法律严格调查此事。”
“现在我们就做个笔录,笔录做完您和您的朋友就可以继续去游览首都。”
知道自己身边有潜藏的危险,晨曦绝对不会把他和聂晨铭的性命交托于他人之手。
尤其首都这个地方他和聂晨铭都陌生。
没有回答席梦林的话,晨惜低头玩弄起了手机。
接连收到两条消息,席君也有点懵。
犯事犯到自家人手上固然好解决,但这样的巧合百年难遇。
在军政圈混了大半辈子,席君不相信巧合这个词,那不是巧合就只能是故意。
没有去局子里把晨惜和聂晨铭接回来,席君首先要做的是去筛查他家里的人。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在晨惜回到华国的那一天,他的孙子和陈仲的孙女儿也回来了。
由于他们两个是上完初中就被送去国外生活的。
往常他们回来两家都要大摆筵席庆祝一番。
可这一次他们两家都在忙着跟晨惜打好关系,温暖这个被他们遗忘很久的孩子。
这就导致两个千里迢迢回来探亲的孩子没有在父母身边得到应有的爱和包容。
这才有了这出恶作剧。
席君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两个孩子,却也知道他必须给晨惜一个交代。
否则等晨惜从别人那知道真相后,他们之前辛辛苦苦经营的好印象会瞬间消失。
在做笔录的晨惜没等到席君就知道他是不被选择的那个。
足足用了两个小时做完笔录,走出警队大门,站在路口,一阵风吹过,晨惜觉得有点冷。
瑟缩了一下身子,晨惜就被聂晨铭温暖的怀抱温暖了。
回头见到聂晨铭眼中的担忧,晨惜心中尽是悲凉。
林建国是他的养父,他对他的爱更多的体现在对他的培养上。
从小他就要知道,他真正的家人不是林家,对林家人他可以信任却不能放肆。
这次回来他原以为他会得到所谓的亲人,而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他的哥哥们从心里看不上他,他的大家长更是希望他带去的利益多一些。
跟这些人相比,反倒是他自己选的聂晨铭对他还有那么些真心。
纵使这个真心是他后续自己调教出来的,晨惜也格外珍惜,此刻聂晨铭对他的维护。
靠在聂晨铭的肩膀上,晨惜突然就不想自己以身犯险了。
“阿铭,今天的事儿绝不是意外。”
“虽然我在首都没什么势力,但今天这事背后是谁做的,我还是能查出来的。”
“我累了,我想跟你好好游览一下首都,至于危险的事,就让那个人去做吧!”
跟晨惜相处久了聂晨铭知道,晨惜话说的越轻飘飘的,心里越是恨。
哪怕他是晨惜的枕边人,应该劝晨惜跟那俩家族搞好关系,此刻他也说不出来,让晨惜原谅背后之人的话。
握着晨惜的手给他提供力量,聂晨铭很感激这个背后下黑手的人。
在傍晚落日的照耀下,俩人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华灯初上他们才回四合院。
而在那等待了快半个下午的席君见到晨惜回来则是激动的站了起来。
“小惜,你没事吧?”
席君的出现,让晨惜越发肯定这次对他下手的是家族内部的人员。
终究是他奢望了!
他本就是行走在钢丝上的舞者,只有在钢丝上行走,他才是受人瞩目。
一旦下了钢丝,他就什么都不是。
认清这一点,晨惜心中对这两个家族的期望也没有了。
扒拉开席君的手,晨惜语气平和的开口。
“你应该知道我肯呆在这是有事情没查清。”
“我知道您和陈家都拥有一定的实力。”
“我希望你们能查一查逆胎药这个事儿。”
“所有你们查到的资料我都需要,三周后我和聂晨铭会回安南,希望到时您可以提供两个合适的帮手给我。”
“现在我累了,还请您谅解。”
晨惜说完这话就拉着聂晨铭离开了四合院。
被晨惜下了最后通牒的席君此刻也是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