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朗一定故意的,故意在她颈脖间留下这暧昧不明的印记。
她紧紧拽着衣角,气死了。
骆舟然一定以为,她背对着他和何言朗厮混,然后她还朝他发脾气。
他委屈惨了。
林清欢赶忙走回画室,骆舟然耷拉着脑袋,斜靠在长桌上,一个人静静地生着闷气。
“骆舟然!”
见着林清欢回来的那一刻,他内心里是有一点雀跃的。
林清欢扒拉下自己衣领,将那暧昧的印记露了出来,咬着嘴唇,单刀直入问道,“你看见了?”
他点了点头,像一只受伤的奶狗,他该生气的,该暴怒的,该让林清欢难堪的。
可是林清欢转身走那一刻,骆舟然明白了,他更怕林清欢要结束这段关系。
“是学长吗?”他委屈巴巴问着,他真惨啊,像一条狗一样。
林清欢道,“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全身僵硬,心痛,被绿之后似乎又要被甩。
在何言朗和他之间,林清欢毫不犹豫闭着眼睛的选择都是何言朗。
笑话,如果是他,他也会闭眼选择何言朗。毕竟,何言朗是京大神话一样的存在。
呵。
骆舟然站直了身体,盯着林安然,“林清欢,你玩得挺花的啊,一边答应做我女朋友,一边又和何言朗勾搭着?”
林清欢低下头,她不知道怎么解释。
她有嘴,但就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所以认识两天就上床的男生是他了,难怪了,呵呵...”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目光犀利,“你真贱,你忘记了,他上完床就甩掉你,跟你玩消失,失联,现在他又来找你了,你又赶着躺子上了是吧,你自己说,你贱不贱。”
她盯着骆舟然的嘴巴,一张一合,吐出的字眼无比难听。
不要轻易跟别人说你糟糕的过去,这些只会在某一天成为他攻击你的话。
“你当真以为他真心的,不过是玩玩你而已!等他玩腻了你以后,你就是...”他想说的字眼很难听,终究收回去了,“就没人要你了。”
林清欢憋住眼泪,这事确实是她的错,耐心解释道,“舟然,我和你分手,不是因为何言朗,只是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
“够了!”骆舟然止住了她,他气冲冲要走,在路过林清欢身旁的时候停了下来,冷冷地说道,“和他保持距离,别忘记,你还是我女朋友!”
(得了,两边都要求她和对方保持距离。他们这么牛逼屌炸天,怎么不自己去绑cp啊。)
骆舟然的意思是,打死不分手。
林清欢盯着骆舟然往门口走去,然后“砰”的一声,门又被狠狠关上。
她长叹一口气,眼泪终于憋不住了,又往下掉了。
这更加坚定了林清欢以后要远离臭男人的决心,谈段恋爱,怎么这么让人心碎啊,寝食不安,整天隔这儿精神内耗。
吃饭吃不香,睡觉睡不好,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绝对选择孤独终老,打死不碰这伤心又伤肺的爱情。
画画,她要画画,画一百张,画一千张。
撸起袖子就干,她又回到了坐椅上,开始专心致志画着。
林清欢画了整整一个下午,连午饭都没有吃,她不敢停笔,一停下笔就容易胡思乱想,就觉得愧疚。
要不是骆舟然来了,她还能继续画。
骆舟然矗立在门口好久,林清欢都没发现,最后终于松口,语气埋怨,“林清欢,你打算在这里画到死吗?”
她没回头,不搭理他。
骆舟然将新买的包装精致的甜点放在她旁边,她画一个下午,他等了一个下午,她中午没吃饭,他也饿着肚子。
“吃掉!”
林清欢没反应。
他拆开包装,勺子拆开都给她放旁边了,林清欢仍旧没反应。
最后,骆舟然抢过了手中的画笔,林清欢才有反应,怔怔望着他。
他语气缓了下来,卑微得让人心疼,“林清欢,我求你了,你别被他骗了,你看他女朋友换个不停,只是在玩玩你而已!”
林清欢不讲话。
“林清欢,你清醒点!别被他外表骗了!”骆舟然激动了起来,他目不转睛盯着林清欢,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的表情。
最后,林清欢松口了,回着,“我知道!”
骆舟然眼里重新燃起了光,他激动抓着林清欢的胳膊,看着她的眼睛,“那你和他断掉!”
他就算知道林清欢和何言朗纠缠着,他也只要求她和他断掉。
舔狗是会上瘾的。
林清欢短暂的沉默,又让他抓狂,“说话啊!”
她不想和何言朗纠缠,同时她也不想和骆舟然再继续,因为这样对他不公平,也让她越发愧疚,愧疚到最后她怕自己把愧疚当做爱。
但是如果她说是何言朗在纠缠她,骆舟然肯定会找何言朗要个说法,到时候落得一个收不了的场面,更难堪。
和骆舟然分手,他又死活不肯,宁愿在这里卑微哀求她,也不分手。
她真左右不是人,怎么选择都有问题。
“舟然,你没做错什么?不需要用这样一副做错事的样子给我说话,你知道你这样子像什么吗?”
“舔狗!”他对自己定位挺清晰的。
林清欢被他气笑了,“不管你信不信...”
“我信!”他答得快。
她还没说信什么。
“你说什么我都信,我只求你别和他纠缠,他只是在玩弄你的感情?真的林清欢,你信我?我虽然没有他有钱,但是你想要的名牌包包我也偶尔能送得起,豪车我也可以买一辆...”
林清欢打断了骆舟然的强力输出,“你真的这样想我的吗?”
他也并不真的了解她,觉得她和拜金物质女没有区别。
“不是,林清欢,我,我只是怕你...怕你...不要我了?”他解释着,“我只是想表达我力所能及范围内的东西,我都会给你。”
林清欢要哭了。
林清欢真的哭了。
“骆舟然!”
他好的林清欢都不忍心做出什么让他伤心难过的事了。
骆舟然连忙掏出纸巾,“你哭什么啊?”难道该哭得不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