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欢被抵在玻璃窗上,后脑勺被扣着,他主动低下了头,辗转反侧。
窗外,天边晚霞透过云层,挥洒在人间,斑驳的光透进了室内,为白色的墙角和随风摇曳的轻纱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
“欢欢...”何言朗总喜欢在意乱情迷的时候,这般唤着林安然。
带蛊惑,带宠溺,也带欢喜。
只接个吻而已,太浅了不够,还想深入。
何言朗手开始不自觉往衣服里钻,林清欢按住了。
“就一次。”他道,起了开头的接吻,再往下忍,不符合他这个年龄对这件事的渴望。
二十一,正是血气方刚,如虎似狼的时候。
林清欢摇头,拒绝。
她意兴阑珊,兴致乏乏,若是强硬一些,何言朗怕又惹得林清欢反感,也只得作罢。
他拉着林清欢往沙发走,将人按在自己的腿上。
“为什么要帮杜思楠?”
没想到何言朗主动提出了这个问题,他还真是厉害,对跟过自己的女人都可以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
何言朗原本的意思是她为什么可以不在乎他与其他女生有染指,甚至还要出手帮助她。
可惜,林清欢没听懂,她答着,“girls help girls !”
何言朗脸色难看下去了,“意思是你们俩受害者?我是加害者。”
他察觉到两个人根本没在一个频道的对话,甚至林清欢把自己想得很恶劣。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封杀她吗?”
林清欢当然不知道了,何言朗与生俱来的凉薄与距离,让他这人不爱解释,以他的地位,也压根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什么。
可是,他不懂,林清欢是他喜欢的人,不是他的下属,也不是他的合作伙伴,更加不是商场上的敌人。
“为什么?”林清欢不想听他与其他女生之间的烂事,只是很机械问着。
但当林清欢正儿八经问何言朗为什么的时候,何言朗发现自己语言匮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犹豫了几秒,才答着。
“她像个小三,故意在我领子上蹭口红,让你误会,生气,所以上次我才那样...失控。”
带有几分讨好以及幼稚,说出的话都不像他了。
上次那场只顾自己爽的欢愉,给林清欢留下了很糟糕的印象。
而何言朗那般失控,导火索无非就是因为林清欢看着了他衬衫领子上杜思楠留下的口红印子,误会了,加上他对骆舟然的醋劲儿,林清欢哭闹着宁死不让他碰。
所有种种叠加,变态一样占有欲控制了何言朗整个脑子,就恨不得把林清欢生吞活剥,给揉碎到自己身体里去。
他若是不给杜思楠机会,她能把口红蹭到他衣领上吗?林清欢搞不懂,时至今日何言朗为什么要向自己解释这些。
她早就不在乎了。
哀莫大于心死。
“欢欢,以后我都会很温柔的。”
何言朗期待着林清欢的回答。
“我会帮助杜思楠,不就代表我已经放下这件事了吗?”林清欢笑着说道,指尖抚摸上男人的脸。
他真的很好看。
换做谁都会一次一次沉沦在这样的色相里吧。
可惜了,也厌恶得很。
放下,怎么可能。
何言朗每每提起这件事,或者回忆里勾起这件事,林清欢就觉得寒意渗透全身,整个人连带着骨头都感觉到在疼痛。
气氛似乎又已经渲染到尾,他一手扶着林清欢的腰,一手扣着后脑勺,又吻了下去,而后又耳鬓摩挲。
男人情欲起时,是最没有防备心的时候。
林清欢趁热打铁问着,“你两天以后要去哪里吗?”
“回龙城处理一些事情。”
“很急吗?”
他不急,但是何焱赫急。而他还未完全摆脱老东西掌控,动不动就被老东西威胁,烦死了。
“怎么,舍不得?”
林清欢点头,“嗯。”
“可是电话里的人似乎很急。”
“他急他的,关我什么事?”
还真是不可一世得很。
林清俯首思考,而后又微微抬头,与少年灼灼目光相触,“是因为我,你才没打算走是吗?”
何言朗笑着,大大方方承认,“对,想着两天以后饱餐一顿。”
呵...
林清欢主动搂过男人脖子,将下巴放在她肩膀上,温吞里带了几分嗲音,“回来也可以啊,我怕你耽误了事。”
目的性太过明显,何言朗已经敏锐察觉到了,却是不动声色引诱着,“没关系,晚点回去不就是被老东西抓起来打一顿,罚跪一二天而已。”
从小到大他和何言屿挨过无数次了。
何言朗处处和老爷子针锋相对,不服从家族安排,无论是婚姻还是生意上;而何言屿挨,自找的,乱搞,贪玩成性,无恶不作,纯纯一变态。
“我不要你受伤。”林清欢说。
上钩了,但到底谁是谁的鱼。
“那你现在给我尝尝,没念想了我就能心安回去了。”
说到底,无非就是想来事。
林清欢感觉到后背僵硬,一提到这事儿还是头皮发麻,“我...害怕...”
这件事儿她没有装,是真的害怕。
何言朗轻声拍打着后背,柔声安慰道,“真的害怕?还是其实你一直在生气,不想让我碰。”
他不信真的有人会害怕床事儿,又不是第一次了,虽然上次自己是真的没做人,行为堪比禽兽。
何言朗最终语气还是软了下来,“欢欢,如果是心理真的有结,去看心理医生好不好?”
还真是煞费他苦心,就这么想与她来事儿。
这一点,林清欢是真的搞不懂,一个男人真的可以抛开爱,对一个女人的身体迷恋到这种地步吗。
而这种迷恋的期限,到底是多久呢。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但无论多久,林清欢没耐心和何言朗耗下去了。
她嫌隔应得慌。
这场单方面的爱恋,越爱就越觉得心疼和乏力。
毕竟何言朗还下了死话,两天以后,无论她愿不愿意,如果还不让他碰,害怕被碰,就去看心理医生。
天大地大,他爽了最大。
身体是她的,思维是她的,可林清欢甚至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林清欢不敢再往下想了,越想越委屈,只是想想,就把自己想得快生气了。
如果再想下去,骨子里天生的那股子厌恶分明情绪一旦上来,她就会和何言朗对着干。
此刻,只需要乖巧,让对面人放松警惕就行。
“怎么了?”何言朗察觉到她难看的脸色。
林清欢摇了摇头,想从他腿上起来,何言朗按着没让她动。
“腿麻了。”
他这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