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绵绵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熟悉的环境,柔软的大床,再加上过于劳累,这一夜睡得很踏实。
刚准备起来,身侧伸来一只大手强势地把她拽进怀里。
“再睡一会儿。”男人有点累,声音也懒懒的,带着鼻息,像撒娇。
叶绵绵心里一软,又在男人身侧躺下。
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她有大把的时间陪他。
但厉珏从没节假日,一忙连饭都忘记吃。
有些心疼。
手指轻轻描过男人的眉头,他眉骨很高,眉形很好,衬得眼睛深邃如夜星。
以后生个孩子不知道是像他多点还是像自己多点。
“想了?”厉珏被她摸得浑身发痒,心更痒。
叶绵绵指尖戳了戳他的眉心:“我不想。”
腰酸腿软,她还想多活几年。
“那我想。”厉珏也不绕弯子了,把人又往自己怀里扣了扣:“我现在精力饱满,适合造孩子。”
叶绵绵:……
荒唐之后的结果就是,叶绵绵一整天都下不来床。
厉珏把饭菜端上来喂她。
铁了心要把她养胖。
两人就这么在家腻歪了一天。
天黑了,叶绵绵不敢让他在卧室过夜,直接把人撵到书房。
大半夜,人又溜了进来。
早上醒来叶绵绵又发现自己的睡裙不见了。
真想打人啊。
“嗡——”手机响了,叶绵绵气呼呼地从床头摸过电话,喂了声,便愣住了。
“绵绵,是爸爸……”
*
叶伟雄是早上被叶蔷蔷接到金融港别墅的,还没落座,就要来大女儿的手机打给小女儿。
电话拨过去,小女儿听到自己的声音后就一个劲的哭。
他心里百味杂陈,叶绵绵从小没跟他分开过,而这一次他们却分离了大半年,孩子肯定想他了。
“我想回申城。”挂了电话,叶伟雄跟叶蔷蔷商量。
经历了这大半年的牢狱之灾,叶伟雄好像苍老了很多,再也不是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精神自信的中年儒商了。
跟大女儿说话时,眼神有些躲闪。
生怕麻烦了她。
叶蔷蔷看到爸爸这副样子格外难受,不知道在里面受了多少罪,承受了多大的压力,脊背都压弯了,两鬓的头发白完了。
他才五十五岁,不该这么老啊。
她乖巧地蹲在爸爸身边,温柔说道:“爸爸,我买明天一大早的机票好不好?我跟你一起回去。”
陆廷勋穿着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从楼上下来,正好听到这句话。
他的衣服永远都是熨帖的,笔挺的,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永远庄严肃穆。
他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从厉珏告诉他,慕长栋被抓了开始,他就知道会有今天。
叶蔷蔷会带着叶伟雄离开。
原本要代表港城zheng府参加国际优秀企业家联合会议的男人,车子走到一半,又命令司机折返。
回到金融港别墅,叶伟雄不在客厅,应该上楼休息去了。他前几日感染了风寒,所以哪怕痊愈了也有些精神不济。
其实前两天就能接叶伟雄出来,但陆廷勋怕给叶蔷蔷过了病气,就延迟到了今日。
厨房传来声响,陆廷勋径直走了过去。
穿着素白衣衫的女人正在厨房忙活,看样子她想亲自下厨给老父亲做顿好吃的。
养了三四个月,还是那么瘦。
腰细的似乎一只手就能握住。
陆廷勋黑眸闪烁了两下,放下公文包,一边脱外套一边上前,从背后抱住忙碌的女人。
这一幕,曾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
上班的他,经营家的她,还有一两个调皮的他和她。
多么奢侈的梦啊。
陆廷勋的下巴抵在女人的颈窝,动情地嗅她身上散发的香味。
像栀子花又像木质竹节。
清新淡雅。
让他沉迷。
男人炙热的体温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传到了叶蔷蔷身上。
强烈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
叶蔷蔷忙着择菜的手顿住,温顺地躺在男人怀里,任由他抱着。
男人压抑的感情在这一刻无声地迸发,想要把人揉入骨髓般,狠狠将人摁在自己胸膛。
有力的臂膀收紧再收紧,仿佛微微泄力,她就会飞走。
“廷勋。”叶蔷蔷轻轻叹息一声,声音带着宠溺包容的笑。
像温柔的月色,试图抚平男人躁动的心。
“别这样。”她温柔地劝。
他们迟早要分开,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
重病痊愈后,她彻底看开了。
只要陆廷勋好好的,哪怕他们不能在一起,她也是幸福的。
向来沉默寡言的男人,听到叶蔷蔷的话后,嗓子里挤出几个痛苦的音节:“舍不得你。”
他鲜少这么直白的表露自己的感情,所做的事,像是有把无形的标尺在限制他,要求他,务必让他做到完美。
从小他就学会收敛自己的感情,想笑的时候不能笑,想哭的时候不能哭。
他要做一个对得起父母对得起家族的优秀接班人。
收敛甚至压抑所有情绪。
但这次,他失控了。
叶蔷蔷身形微微僵住。
男人的脆弱只是撕开了一个小口,她便从这个小口里看到男人翻江倒海般的汹涌感情。
他很难过。
叶叶蔷蔷转过身,手掌轻轻抚摸男人的后腰,低声安抚:“廷勋,我会一直爱着你,所以,在不在一起都不重要。”
这种自欺欺人的话。
她对他说过很多遍。
这次不奏效了。
原本压抑克制的男人,忽然躁动起来。
俯身咬住她的唇,像一匹攻城略地的猛兽,搂着她狠狠地亲,像是要把她吃进肚子里,永远把她占为己有。
厨房空间不算大,里面充斥着他们激吻的声音,热烈的像是海浪拍打岩石。
男人扯掉自己的领带,把人抱上料理台,强势地挤到她的腿间。
“可以吗?”
自从叶蔷蔷病了他就再也没碰过她,哪怕家庭医生悄悄告诉他,叶蔷蔷已经康复了、正常了,他还是不敢,生怕小人儿承受不住。
眼下,他只想丢开一切,不管不顾的要她。
叶蔷蔷有些害羞,陆廷勋向来端正严肃,这种事只在卧室,金融港别墅虽说没几个佣人,但万一被撞见会很尴尬。
男人已经把自己扒了个干净,握住她的后颈再次送上一个深吻。
叶蔷蔷被吻得晕头转向,红着脸任他离经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