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言难尽啊。”乔父感叹一声。
“爸和妈是有故事的人。”
“当年,我就是在一般的家庭里,只是温饱不成问题,大学毕业前,认识了可欣的妈妈,当时可欣妈妈在这里上中学、大学,我们很快相爱了。
开始并不知道可欣妈妈是钟家的人,傻乎乎的就想娶她过门,毕业后,她说她老家在京都,要回去京都发展,之后就很少联系了,最后就像消失了一样。
过了两年,可欣妈妈孤身跑来,说要留在这里。
很快,她就怀上了可欣,准备结婚的时候,等来的是钟家的人。
钟家人当然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但可欣妈妈以死相逼,我岳父岳母最后没办法,只能放弃了这个女儿。”
“放弃这个女儿,什么意思?”
“钟家就断了与可欣妈妈的关系。”
“妈为什么会在这里上的中学、大学,这不合理啊。”
“因为她父亲当时在这里负责钟家的生意,一家人生活在一起,这很正常。”
“妈现在和钟家还有联系吗?”
“基本没有来往,跟亲弟弟偶尔有联系。”
“妈也是可怜的人。”
“是啊,你母亲为什么要帮我乔家,就是看在可欣妈妈可怜的份上,拉了我们一把,将叶家的一些业务分给我们。”
“缘分罢了,不存在可怜。”
“所以,你看我,虽然只生了一个女儿,却没有再生孩子了,因为可欣妈身体不好,怀不上了,我不可能辜负了可欣妈一片心意,就不再强求了。”
“爸,如果我是您,我也会这样选择的。”
“所以,咱们投缘啊。”
“吃饭啦。”乔母在门外喊道。
马犇立刻站起来,走到乔母跟前。
“妈,我想抱您一下,可以吗?”
“当然可以,马犇,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犇伸手轻轻抱住乔母。
“谢谢妈,我感觉您是一位真正的大小姐。”
“傻孩子,胡说啥?”
“在这座城市里,能压住我母亲的女性,只有您了,您说,您是不是大小姐?”
“老伴,马犇很快就上京都了,你有什么事情要交给她办的吗?”乔父在背后说道。
“马犇,一定要注意安全。”乔母松开马犇的拥抱,非常关心地说道。
怎么又是安全问题?马犇心里嘀咕道。
难道京都的治安已经混乱不成样子了?不可能啊,毕竟那里是政治中心,治安条件绝对是最好的。
“妈,您有想见的人,或者想带话给谁?”
“不用了,我没有任何人想见的。”
乔母略显落寞地走向饭厅,给孩子们准备午饭。
马犇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被亲生父母抛弃,是怎么样的结局。
万幸的是,乔父一直对妻子疼爱有加、百般呵护。
马犇真希望能为乔母做点什么,但又不知从何做起。
午饭比平时要压抑一些,就孩子们开始变成话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马犇和乔父分了一瓶白酒,才压住心里的不痛快。
晚上,安顿好孩子们休息后,马犇到外面抽烟。
乔母缓缓走过来。
“马犇。”
“妈。”
“如果你上京都,遇到周末,到这个地方,可能会遇到她,帮我看看,她过的怎么样?”
“行,我尽力做好这件事情。”
人终究忘不了自己的母亲,乔母口中的她,应该是可欣的外婆了。
替她去见她母亲一面,说出去是多么心酸的事情。
即便可欣还在时,宁可把可欣安排出国,也不会让可欣去那个城市。
身为大小姐的无奈,普通百姓无法体会。
马犇估计,钟家不仅断绝了与乔母的关系,甚至不让她踏入京都半步。
乔母又是落寞地离开,估计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
马犇还未出行,就接到了三个女性长辈的任务,都是去拜见他人的任务。
还被嘱咐,注意安全,低调行事。
时间悄悄溜走,很快到了上京都的时间。
马犇是提前一天过去的,因为接到大学时班长的电话,班里也借机来一个小型的聚会,毕竟是毕业十周年。
有小姨的前期安排,马犇和两个保镖一下飞机,就有人来接。
上了汽车,马犇坐在汽车后座的中间,左右两边都是保镖。
前面还有司机和保镖,严密的安保,让气氛都变的紧张起来。
到了酒店,马犇在保镖的簇拥下,到前台办理了入住手续。
因为有同学聚会,马犇放下行李,就让司机送他过去。
地点在一个饭店,有四十分钟的车程。
当马犇赶到时,很多同班同学已经到了,马犇几乎是最后一个到的。
“马犇。”
有女同学眼尖,一眼就能见到十年没见面的马犇。
“你好。”马犇尴尬地回应道。
“不行,你最后一个到,你现在从班长说起,把我们的名字都说出来。”这位女同学给马犇出了一个难题。
“见到大家太兴奋了,一时之间可能叫不全名字,班长刘红梅就不用说了,还有旁边的冯健、苏丽娟、洪文涛·······”
来了三桌人,全班几乎都到齐了,可能就差一两个人没来。
马犇之所以能喊出同学的名字,是他来之前看了毕业照,记起了同学的名字。
“我呢?”女同学最后说道。
“我怎么感觉你是隔壁班的。”马犇真诚地说道。
“哈哈······”其他人哄笑起来。
“你个没良心的,害我暗恋你这么久·······”
“你也是个没良心的,早说出来,说不准咱们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哈哈······”
“马犇,快过来坐。”班长热情邀请。
马犇走过去,靠近班长,轻声问道:
“班长,那是谁呀?”
“不会吧,你连易熙丹都忘记了?”
“不像啊。”
“人家出国整过的,后来把照片都发到班群里了,就你不知道。”
“嗨,原来是这样,班长,你过的好不?”
“工作、家庭很稳定,过的还不错,你呢?”
“一团乱麻,无从说起,过的一塌糊涂。”
“班长,上菜了,别跟马犇耙耳朵了。”有人催促道。
“好,马犇快坐好,咱们先吃饭。”
马犇是南方人,而这个菜系是川菜,主打就一个辣,麻辣。
没一会儿,马犇就脸红了,太辣了。
“来,咱们难得同学见面,走一个。”洪文涛主动站起来。
“文涛,第一杯,应该祝贺你高升为单位主任了。”
“就是,升官就发财。”
“仕途遥遥,不敢停息,江河激流,不进则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马犇觉得洪文涛总结的非常精辟,也反映了当前的官场局面。
大家喝完了一杯,又吃了一些菜,班长刘红梅才说道:
“这次学校百周年庆典,比较隆重,我们班得到邀请的,只有文涛和我。班里出类拔萃的人物,实在太少了。”
“班长,没事,你和文涛代表我们就行了。”
“就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简单的同学见面。”
“对,对,我们班虽然没混出什么大人物,但大家的日子也是过的红红火火的。”
“刚刚,我大概了解了一下同学们的近况,都很稳定,就是马犇同学说,他没有混好。”
“不对呀,马犇,你身上的衣物都挺体面的,没混好,就不要玩虚的······”
“文涛,不要这样对待同学,当年寒窗苦读,其中的同学情谊,我们不能忘记。”班长急忙阻止洪文涛。
“班长,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我的感情没处理好,但工作还是不错的。”马犇急忙给大家解释。
“我记得马犇的父母都是大学老师,应该不会过的太差的,是吧?”
“谢谢关心。”马犇笑了笑。
“马犇,一句话,买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