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此事,凌瑾韵眼中闪过一丝幽怨,不满地瞪了江铭一眼,“谁说我没打算惩罚她?我原计划等她自招完毕,再狠狠地给她一个教训。可我的手还未曾抬起,你们便接踵而至……”
那个本为江月准备的麻袋,最终却戏剧性地落在了江侯爷身上,真可谓是造化弄人。
江铭那双桃花眼里闪烁着狡猾的光芒,“要不哥哥助你一臂之力?以我对你爹的了解,他必定害怕此事传到娘亲耳中,为了避嫌,他会选择在夜深人静之时将江月送出府去。到时候我们半路截下她,我与苏在处理掉她的暗卫,你便可痛痛快快地出一口恶气。”
凌瑾韵的双眼登时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伸出一根纤细的小拇指,“一言为定哦!”
江铭望着那伸出的小拇指,一脸茫然不解,“这是做什么?”
“拉钩约定啊!”
凌瑾韵理直气壮地答道。
江铭:......
这般孩童般的举动,他自懂事起便已不再涉足!
罢了,既然妹妹喜欢,偶尔幼稚一番也无妨,反正此刻四下无人,无需顾忌。
他侧过头,将小拇指缓缓伸出,与凌瑾韵的小指紧紧勾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大坏蛋!”
“为何只有我要变成大坏蛋?”
“因为我永远信守承诺!”
凌瑾韵坚持己见,言之凿凿。
有了江铭的陪伴,回程时凌瑾韵自然不愿再如之前那般被如风携带飞奔,毕竟悠然自得地坐在宽敞舒适的马车内,远比冒着寒风体验飞行来得惬意。
苏在稳稳地驾着马车,而江铭则陪伴凌瑾韵坐于车内。
眼见凌瑾韵的小脑袋随着倦意渐渐低垂,他轻咳一声,假装不经意地问:“丫头,你给我下的是真正的毒药吗?”
凌瑾韵困意蒙眬,不假思索地回答:“是啊,毒药,能让人的肠胃穿孔,还会...那个功能不行……”
江铭听到前面还能保持几分镇定,但听到最后几个字,不禁心中一凛,几乎要惊跳起来。
那个功能不行!
这算哪门子描述?
不对劲!
这样的话语怎会出自一个小姑娘之口,未免太过轻率!
然而,当江铭注意到凌瑾韵娇小的身躯轻轻靠在他的肩头,甜蜜地进入梦乡时,心中的烦躁与疑虑便悄然退去了一大半。
望着凌瑾韵那安详恬静的睡容,江铭的心底竟泛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柔情。
那些关于身体不适的小插曲,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归家之路并不平坦,月光如水,洒满蜿蜒的石板小径。
随着马车缓缓停下,秦家庄严的大门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庄重。
凌瑾韵依旧沉浸在梦乡,小脸上挂着孩子气的满足。
江铭正要弯腰抱起妹妹,不料秦砚辞面色凝重,带着几分焦急,快步从冲出。
他一眼望见停在门外的马车,连忙上前掀起帘幕。
江铭刚想亲自动手抱起妹妹,秦砚辞的出现打断了他的动作。
尽管心中对这个年轻人并没有太多的好感,但毕竟,他现在是凌瑾韵名正言顺的丈夫,这一点,江铭不得不接受。
他退后一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秦砚辞轻柔地将凌瑾韵拥入怀中,她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小脑袋自然而然地贴向他的胸膛,那份依赖与信任,让秦砚辞的心弦不禁为之一颤。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子,他无法避免地产生了一些微妙的生理反应,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脸颊和耳根隐约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江铭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更加不是滋味。
他对秦砚辞的不满似乎找到了新的出口,恨不得立即把凌瑾韵从他怀里夺回来。
他不禁暗自懊悔,为什么没能早点发现江月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妹妹,为什么没有早些将真正的亲人找回?
如果一切能够提前,或许凌瑾韵就不会成为这个年轻男子的妻子。
然而,转念一想,如果不是秦砚辞,谁又能给妹妹这样一份安宁与依靠呢?
江铭的思绪在脑海中盘旋,他试图在京城那些世家子弟中寻找替代品,却发现没有一人能比眼前的秦砚辞更合适。正
当秦砚辞礼貌地道谢,准备踏入家门时,江铭猛然间惊醒,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恶狠狠地警告他:“你要是敢让我妹妹受半点委屈,我绝不饶你!”
秦砚辞愣住了,心中五味杂陈。
原来在江铭眼中,自己竟是如此不可信赖的存在吗?
为了陪伴凌瑾韵前往侯府别院,秦砚辞特意安排了两位兄长代为守夜。
谁曾想,凌瑾韵会趁他不注意,用了安神香独自先走一步。
当他从沉睡中惊醒,发现凌瑾韵已被江铭接回,心中顿时充满了自责与不安。
他细致地将凌瑾韵放在柔软的床上,感受到她的手无意识地抓紧自己衣角的那份依赖。
直到确信凌瑾韵进入了更深的梦乡,他才慢慢抽离那只紧紧握住的手,站起身,走向门外。
凌瑾韵的意识并未沉浸在梦乡太久,心中牵挂着即将为凌家三位长辈送别的事宜,便在晨光初露时分悠悠醒来。
窗外的世界依旧笼罩在一片灰蒙之中。
丧礼的筹备在这样的荒年背景下,只能一切从简。
凌瑾韵与凌家三人的关系并不密切,他们之间的纽带更多是基于对原身的养育之恩,这份情谊虽然淡薄,但凌瑾韵依然决定尽自己所能,让他们走得体面,作为对过往照拂的一份回馈。
送行之后,凌瑾韵踏上了归途,面对着自家那因连日忙碌而显得格外凌乱的院落,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亟待收拾的冲动。
院子中,落叶散落一地,被秋风卷得四处飘零,几处篱笆也被风雨摧残得东倒西歪,房屋的檐角似乎也透露出几分疲惫之态,急需修缮。
正当她准备挽起袖子,亲自投入到清理工作中时,家中温情的一幕悄然上演。大
嫂眼疾手快,几乎是在她触及扫帚的瞬间,便一把接过了清扫工具,眉眼间满是心疼,“韵儿,这些粗活让我来做就好,外面风大,你体质弱,别再受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