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结合,不仅没有一丝拥挤之感,反而因设计者的匠心独运,使得整盏花灯意蕴深远。
凌瑾韵注视着那轮圆满的月亮灯,眉间隐约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疑惑。
这组画面之下,那圆月灯笼竟与现代月球的照片有几分类似,这是设计者的刻意为之,还是偶然的巧合?
随后,凌瑾韵将此前收集的九盏花灯交给了桂花楼的管事。
管事逐一验看之后,神情庄严地拉开了嫦娥雕像手中的灯谜红绸。
红绸缓缓展开,在光影交错之中更显雅致,其上书写的谜题犹如点睛之笔:“奇偶变换,恒常不变。“
未及凌瑾韵有所反应,人群之中已有人抢先一步念出了谜题。
然而,大多数人面露困惑,议论纷纷:
“这谜底究竟指的是何物?“
“连猜的是什么都不明确,谁能解开?“
“别说解开谜底,这些字我虽然都认识,可拼在一起却完全不知所云!“
“难怪三年来无人能带走灯王的奖赏,这谜题实在是过分刁钻了。“
“也不能全怪灯谜太难,前三年根本没有人能够解开前面九个摊位的谜题,即使灯王的谜题再简单,之前的解不出来也是徒劳。“
……
人声鼎沸之中,凌瑾韵紧紧凝视着面前那张蕴含深意的灯谜。
这绝非普通的节日游戏那么简单,这显然是某个同道中人在借助传统的方式,巧妙地寻找着能够共鸣的伙伴!
然而,心中的不确定让她犹豫不决。
对方的真正意图难以捉摸。
但若是因此错失了桂花楼高额悬赏的三百两银光闪闪的银子,那也太遗憾了!
一旁,秦砚辞静静观察着小妻子脸上那变幻莫测的表情,心中的盘算逐渐清晰起来。
他再次将目光锁定在那由嫦娥图像装饰的、轻轻摇晃的灯谜之上。
“按照座位上标记的图符行事。”
这话让凌瑾韵猛地一颤,她瞪大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地望向秦砚辞——他居然也来自那个遥远的时代!
就在这时,秦砚辞的目光温柔地与她相遇。
他轻轻凑近她的耳畔,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低语:“这句话,我曾在一册古籍中偶然读到。”
凌瑾韵眨了眨眼睛,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坦诚,那句话绝非虚构。
心念电转之间,凌瑾韵思考着新的可能性。
如果秦砚辞并非穿越者,仅仅是偶然在某本书中看到了这句话,那么这意味着确实有人从未来穿越至此,并且将现代的知识融入书籍,流传于世。
而设下这个谜题的人,和那位留下线索的作者,或许并不是同一个人,更大的可能是还有其他穿越者隐匿于此地。
周围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此起彼伏,就在这样热闹的氛围中,桂花楼的掌柜兴奋地跳上了舞台,挥动着手中的铜锤,重重地敲响了那面古老的铜锣。
随着震耳欲聋的锣声渐渐消散,掌柜激动万分地宣布:“恭喜这位英俊的公子,成功解开了我们灯会的终极谜题!”
话音刚落,他小心翼翼地取下了那盏寓意丰富的嫦娥与月灯,恭敬地递到了秦砚辞和凌瑾韵的面前:“请公子收下这盏灯,随我一起前往桂花楼领取您的奖励吧。”
秦砚辞见凌瑾韵手握花灯略有不便,便自然地接过那精致的灯笼,同时牵起了她的手,简单而礼貌地回应:“多谢掌柜。”
两人步入装潢考究的桂花楼,掌柜手法熟练地从柜台下抽出一封封装有三百两银票的红纸包,毕恭毕敬地递到了秦砚辞面前。
秦砚辞稍作停顿,旋即将这份厚重的礼遇转交给了身旁的凌瑾韵。
凌瑾韵环秦四周,心思细腻的她很快就意识到,通过这种方式寻人的桂花楼背后,那位设谜之人很可能正隐身于来往的宾客之中。
桂花楼的一楼是宽敞的大厅,而二楼与三楼则是私密的雅间。
大厅里的客人看起来都相当普通,似乎很难从中发现穿越者的痕迹。
相比之下,雅间之内的情形则难以一目了然,凌瑾韵的目光触及不到那隐蔽的空间,无法作出准确的判断。
正盘算着是否该向掌柜或管事打听一些消息,秦砚辞已经先一步开了口,声音平静而带着几分探究:“掌柜,不知道是否有幸能让我们与那位设谜的高人见上一面?”
掌柜依旧笑脸盈盈,却带着几分无奈:“哎呀,秦公子,真是不凑巧,这些谜题都是我们东家统一安排分发至各处桂花楼的,至于出题人具体是谁,就连我们这些手下人也无从得知。”
凌瑾韵黛眉微蹙。
正思索之际,一名身着翠绿衣裳,步伐轻盈的侍女如仙子般自楼梯缓缓走下,来到秦砚辞面前,微微屈膝行礼,声音细软而恭敬:“秦公子,我家小姐诚挚邀请您上楼一叙。”
秦砚辞的目光轻轻移向那名侍女,他用一种淡然到近乎冷漠的语气回答:“请劳烦姑娘转告贵府小姐,秦某心领此番美意,但鉴于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私下会面恐有损小姐的名节,还望小姐能够理解海涵。”
丫鬟的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吐露些什么来争辩,眼底闪烁着不服与委屈,可秦砚辞并未给予她更多的关注,他的注意力已然全然转移到了凌瑾韵的身上。
他轻轻地握住了凌瑾韵的手:“韵儿,接下来,有没有什么心仪的地方想要去,或是别的食物想吃?”
凌瑾韵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早前猜灯谜时,对街那一排排五光十色的小吃摊。
有糖人师傅用巧手绘出的栩栩如生的糖画,炸得金黄酥脆的果子,香甜软糯的桂花糕,还有热腾腾的小馄饨和那带着秋天气息的桂花酒酿圆子。
她纤长的手指轻轻扳动,“我想尝尝那家的炸果子,还有小馄饨,嗯,还有糖画,每个都想试试看!”
两人不觉中已悄然离开了桂花楼。
那被冷落在后的丫鬟,跺着脚,眼里满是不甘与恼火。
心里暗暗埋怨,自家的小姐才貌双全,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趋之若鹜,即便是京城的王孙贵族也难掩对小姐的倾慕之情,而这位衣着朴素、来历不明的男子,竟然不识抬举,对小姐的热情置若罔闻,实在是没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