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人突然回来让羽衣龙之介吓了一跳，以他对那些政客的了解，起码得半个月才能谈妥这件事。
难道凤凰寺凛的游说能力这么强？
“老爷子，我完成考核任务了。”
绫人不知道龙之介心里的想法，他将封印着柴田大名头颅的卷轴扔到龙之介的办公桌上，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问道：“其他人呢？”
“当然是该干嘛干嘛去了，难道让羽衣一族几乎全部的精英忍者就在这里等你们完成考核？”
这话说的也是，绫人挠了挠头，又抛出了一个问题：“那考核结果是现在宣布吗？”
龙之介没好气的拿起绫人扔过来的卷轴：“当然是等你们三个候选人全部回来之后，我才会再次召集他们宣布考核结果。”
龙之介一边结印一边说道：“凤凰寺凛办事效率这么高？连大名的降价文书都解决了？”
砰——
这一声不止是封印卷轴解开的声音，更是龙之介看到柴田的头颅时被吓到跌坐在椅子上的声音。
“你、你、你····”
龙之介手指颤抖的指着桌上死不瞑目的柴田的头颅，嘴巴哆嗦着，你个不停。
绫人杀了贵族？！！
虽然忍者们经常暗杀贵族，但那是接到了暗杀任务，而且下达任务的人也是贵族。
本质上仍是贵族们互相残杀。
但现在，一名忍者，在没有受到任何人指使的情况下，对一个贵族出手了？！
甚至这个贵族还是一国大名！
龙之介看了看绫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又看了看桌上的柴田，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事实上他确实晕倒了。
绫人吓了一跳，在龙之介的身边站了许久，直至对方醒过来才松了口气：
“老爷子，不至于吧？”
在椅子上躺了这么久，本来龙之介的心情平复了不少，现在被绫人一句不至于吧又激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不至于？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这可是···”
龙之介看着绫人毫无畏惧的双眼，剩下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向来知道绫人对权势毫无畏惧之心，他也很欣赏这一点，只是没想到对方能大胆到这个地步。
眼下事情已经发生，那些说教毫无意义。
龙之介重重的叹了口气：“你先去把大长老请过来，这件事，我需要跟他一起商议。”
“诶，好嘞。”
等绫人搀扶着大长老回来的时候，龙之介已经再次平复好了心情。
“绫人，你现在把这件事给我们从头到尾的说清楚，一点都不能漏。”
绫人扶着大长老坐下：“好。”
这一讲就是一个小时。
从他救下凤凰寺凛那天起，一直到回羽衣一族的族地，绫人把这段时间的发生事都事无巨细的讲了一遍。
顺便阐述了一下自己对忍者和贵族、实力和地位之间的认知。
龙之介哼了一声：“自古以来忍者就依靠贵族而活，你妄想打破这个规矩？”
“自古以来就是对的吗？”
龙之介哑然，沉默半响才反驳：“那你说，没了贵族，忍者们吃的、用的，从哪里来？”
“忍者跟平民一样有手有脚，为什么平民不靠贵族能活，忍者就不行？”
“平民不需要修炼，当然可以自给自足。如果忍者都把时间用来养活自己，哪来的时间修炼？”
“实力低的忍者从事生产，实力高的忍者从事危险任务，如此不就好了？”
事实上原着里木叶就已经很接近这个模式了，刚出忍者学校的下忍会做些帮平民种田、找猫、带孩子之类的任务。
龙之介嗤笑一声：“说得好听，每年新生的一共就那么点孩子，怎么可能供养的起整个忍族的生活所需？”
“族里还有很多不会忍术的平民，他们也可以从事生产。”
龙之介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他们需要帮我们锻造武器、铠甲，不可能去种田。”
“只要忍界统一，他们就不需要生产武器了，庞大的忍族平民，足以让忍者们自给自足。”
绫人信誓旦旦的话让办公室安静了一秒。
大长老的拐杖轻轻的敲了敲地面，让龙之介快要溢出来的笑声又憋了回去：“讲得很好，你的梦想很伟大。”
随后大长老又看向龙之介：“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总要想一个解决办法的。”
“刚刚绫人提到了千手一族，不如就将柴田大名的死推到他们头上吧。反正他们千手是受上平大臣所托，本就是去刺杀柴田大名的。”
“更何况千手如今跟我们是对手，也没有人能去查验真伪。”
龙之介点了点头，摸着胡子说道：“嗯，我看对外就说绫人提前发现了千手一族的暗杀行动，因此帮对方扫清了行动阻碍，使得支持矿石降价的上平大臣成功上位。”
“毕竟以绫人的实力，他想阻止千手一族的暗杀行动易如反掌。如此一来，这件事的功劳归于绫人，也就能说得通了。”
“甚好。”大长老微笑着点点头：“那千手扉间收了绫人的好处，想必也不会让手下的人到处乱说的。”
“如此以来，所有的隐患都没有了。”龙之介心情大好：“等烈斗和宗幸回来，就可以重新召开上层会议，宣布结果了。”
“恭喜你了，绫人。”
看着大长老和龙之介脸上真诚的笑意，绫人只觉得心里一阵难受。
大长老刚刚看似是在夸赞他，实际上把绫人的想法当成了孩子的天马行空，根本就没当回事。
他们谈论的重点始终是如何掩盖绫人一个忍者无理由杀了大名这件事。
他们始终认为，忍者对贵族老爷们露出獠牙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绫人心里发堵，他现在能理解为什么原着里斑跟柱间的感情这么好了。
在这样的一个时代，能找到一个理解自己且志同道合的人，真的是一件很难得的事。
甚至，柱间都不能够完全理解斑。
因为柱间在建立木叶之后，就安居一隅，停止不前了。
尽管木叶看起来比战国好多了，但本质上还是贵族手里的一把刀，只能依靠贵族的施舍而存活。
贵族让忍者开战，他们就得开战。
哪怕双方本来毫无仇怨。
如果这把刀胆敢不听话，相信罗砂会有很多心里话想跟他们说的。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自从不需要考试之后，绫人发现他对课本上的内容有了更深刻的感受。
忍者的孩子也是孩子，他们不应该为了柴田那种人的私欲，而莫名其妙的死在战场上。
还好，前路不孤，斑和柱间在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