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星阑!”季斯年冷声喝道,血星阑的拳头猛然在木麒麟眼前半寸之地停住了。
与此同时,一只仅剩下一片叶子颤颤巍巍的树枝刺进了木慈的那堆藤蔓,将其钉在了地板上。
“过来。”季斯年道。
血星阑血眸中杀意翻涌,最后冷哼一声收回拳头,站回了季斯年面前。
拉着季斯年的袖子,耷拉着眉眼,语气无比委屈:“师尊,拜师时你说过,我是你唯一的弟子的。”
季斯年仔细回想了一下,纠正道:“是唯一的亲传弟子。”
现在有了血星阑,他不能再闭关,来往之人繁多,落云峰的结界也不能再开。
紫苏和木麒麟的两次闯入,让季斯年觉得还是得招几个记名弟子在落云峰守山才行。
血星阑没听懂他的言下之意,不管不顾的拉着他袖子痴缠:“我不管,师尊有我一个弟子就够了,我会把其他人全部打败的!”
另一边,老宗主笑呵呵的打圆场说:“小孩子性格冲动了些,也就是气势凶了点,这不没动手吗?别这么大火气。”
木慈不禁哼了一声,他又不是瞎,要不是季斯年出言及时,那个混小子,就真的动手了。
“季宗主,此子天赋虽高,但冲动暴躁,嚣张好战,你要是不多加约束,一味偏袒,恐怕是祸非福啊。”
老宗主摸了摸胡子:“这孩子不是挺听他师尊的话吗?还小,慢慢教,不着急。”
“精英弟子或者内门弟子都可以,只要能跟随仙尊修行剑道就行。”木麒麟却坚持着要进落云峰。
木慈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仙尊,少阁主心性纯良,性格坚韧,他日日挥剑上万,风雨无阻,寒暑不停,您就将他留下吧。”
“老夫要是没记错,万木阁是以家族血脉传承,代代单木灵根,他应当修行万木阁血脉秘术才对,为何非要学剑。
若无金灵根,不能人剑合一,修为只能止步于元婴期从无例外,他这不是自断前程吗?”
闻言,季斯年指尖微动,收回了那条射出去的树枝。
以前确实从无例外,但……季斯年自己都没搞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成了那个例外?
一个没有本命灵剑,但是却修炼到了化神期的剑修。
这个消息就算是放出去,任何一个有常识的修士也不会相信的。
而一边听着老宗主的疑问,一边对着树枝恶狠狠磨牙的血星阑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
小剑鞘本就是那群所谓的仙人为了封印他而为他量身定制。
他本身已经是神器级别,又和他纠缠了万年,沾染上了魔剑的气息。
别的剑根本和剑鞘不适配,自然修行不到人剑合一。
但,别的剑不可以,他可以啊!
本来就是他的剑鞘!和他本体绝对是完美契合的!
他完全可以成为自家小剑鞘的本命灵剑。
他家的小剑鞘总不至于连自己的本命灵剑都要砍吧?
血星阑目光灼灼的盯着季斯年,陡然兴奋起来。
季斯年对上血星阑的目光,警惕又快速的将树枝收回芥子空间,不给他揪叶子的机会。
这边师徒两个在打眉眼官司,另一边,木慈长老苦笑着说出了理由。
“小少爷自幼就爱习剑,阁主倒也乐见其成,总归最后修行都是血脉秘术。”
木慈长老称呼不自觉已经变了,“但是十岁那年,检测灵根的时候,测出来他是……木金双灵根。”
老宗主一不小心手下力度太大,揪断了一根长长的白胡子。
季斯年也不禁把目光落到了木麒麟身上。
血星阑悄悄挪动脚步,假装不经意,挡在了季斯年的视线前。
季斯年凝视血星阑,血星阑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又单纯:“师尊,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
“金木相克,在测出灵根,让灵根被唤醒的那瞬间,他就该死了。”季斯年语气平淡的叙述事实。
木慈长老含糊着说:“木家血脉秘术玄奥,总能保他性命,只是,他修行不了血脉秘术,宗主就由他来学剑了。”
他不说,季斯年和老宗主也不傻,本阁少阁主送到外宗去拜师,身边还只跟了一个长老……
无法修行血脉秘术,在以秘术传家的万木阁,木麒麟恐怕十分不受重视。
“他毕竟身份不一样,你们木阁主没放话,谁敢收他做亲传啊?”
老宗主笑呵呵的将事情揽了过去:“我看你们也别为难我家小仙尊了。
这样,这孩子不是喜欢学剑吗?我安排个元婴剑修长老先带带他……”
木慈见季斯年一直没再接话,叹了口气:“不瞒您说,若只是学剑,通天剑阁我们也不是去不得。
只是十年前,这孩子被仙尊救过一命,从此,他就义无反顾踏上剑道了,您看这不是缘分在这吗?”
血星阑哼笑一声:“我师尊嫉恶如仇……”
说到这四个字他颇有些咬牙切齿,酸溜溜的接着说:“他救过的剑修没有一千也有一万,若这也算缘分,落云峰恐怕连一块空地也不会有。”
木慈脸露尴尬之色,血星阑直接转过头去:“师尊,快到我学字的时间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他就想办法把他和小剑鞘的本命灵剑契约定了!
日后来一个他斩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