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剑锋低鸣,木麒麟怀中长剑自己出鞘,挡住了苗若祁的手。
眨眼之间便与苗若祁过了两招。
苗若祁嘿了一声:“本宗就看一眼而已,季小友莫要小气,好歹也是我们家的种子出的苗。”
季斯年对苗若祁没皮没脸,睁着眼睛说的瞎话充耳不闻。
他手指依然掐着剑诀,隔空御使着木麒麟的长剑,往上一挑,直接从苗若祁鼻尖掠过。
苗若祁连忙退了好几步:“行行行不看了不看了,您一个仙尊和我一个小小元婴计较,也真好意思。”
季斯年这才一挥手让长剑归鞘,先是低头警告了血星阑:“为师刚刚顺手为之,不许去折麒麟的剑。”
血星阑将自己嫉妒的嘴脸,收敛的干干净净,一脸天真乖巧的牵上了季斯年的袖子:“怎么会呢?师尊多虑了。”
季斯年想起当初被薅的连一片叶子都没了的树枝,冷着脸甩袖子:“最好如此。”
木麒麟这才抱着剑,小心翼翼的捧着种子站起来,脚步略有些虚浮的走到了季斯年身后站着。
对上血星阑那双又酸又怒的眸子,木麒麟脚步一顿往季斯年另一边,又让了两分。
“哼!”血星阑挡在了他二人中间,压低声音轻声呵斥木麒麟,“管好你的剑,告诉他做剑的也要有剑德,别让它整天出去勾引别人的……”剑鞘。
血星阑话到嘴边转了一圈,变成了:“别让他整天出去勾引别人的师尊。”
“哦。”木麒麟眼眸微垂,爱怜的看着自己手心的种子。
这稚嫩的幼苗,不比脑子有问题的师兄看起来更清新怡人一些?
处理好家事,季斯年才对苗若祁道:“宗主当初赠予本尊种子的时候便说过,种不种的出来是本尊的本事,与你无关。”
苗若祁一脸严肃:“昨日本宗酒喝多了,说的话自然……”
季斯年反手一握,本命剑便握在了手里。
血星阑对着似乎要反悔的苗若祁虎视眈眈,那剑自然也战意凛然,铮鸣不断。
苗若祁顺滑无比的转口:“说的话自然也是作数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我自己误把珍珠当鱼目送出去了,哪有再当做珍珠讨回来的道理。”
“苗宗主成熟了不少。”季斯年夸赞道。
若换做以前,怎么也得先挨一顿揍才会懂得该怎样说话。
苗若祁瞥了一眼季斯年手中的剑:“季小友,我天星宗人穷地方小,莫要误伤了这里的砖木草石,还是先将剑收起来吧。”
季斯年心念一动,从剑尖起,竖条银丝沿着剑身旋转攀援而上,直接凝成了一个剑鞘。
血星阑浑身陡然一僵,有一种被小剑鞘从脚到头摸了个干净的感觉。
这、这、这也太舒服了!小剑鞘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
苗若祁见那剑安静了,当即嘿嘿一笑:“季小友,你看我们二人也算生死之交,这种子你就让我看一眼,就一眼!好歹种子是我送的……看一眼总成吧。”
“自然。”季斯年转身对木麒麟伸出手,“来,先给本尊。”
木麒麟指尖掐了几个法诀,凌空绘制了几道符文,结成了漂亮的青色法阵,宛如丝萝织就的渔网,兜着刚列出一条缝冒出丁点嫩苗的种子,飞到了季斯年手心。
他嘴唇蠕动,正准备提醒季斯年不能用别的灵力碰到种子,就见季斯年微不可闻的冲他微微颔首。
木麒麟对季斯年向来信任,当即便闭上了嘴,什么也没说。
季斯年果然手中的灵力收敛的干净,捧着那青丝萝网,递到了苗若祁眼前:“它不可沾染半点其余的灵力。”
苗若祁连忙应了一声,也不敢伸手去碰,就那样弯着身子,眼巴巴的盯着瞧。
一边瞧他一边夸:“你这弟子阵法被你教的不错啊,这种符文构建方法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什么时候研究出来的,也不与我说说。”
他们并肩作战的时候互通有无,季斯年学了他不少阵法走,他也学了几套剑法。
只是他剑道天赋有限,略作近身战防身也就罢了。
季斯年阵法却极有天赋,或许是随他父亲耳濡目染,他们分别之时,季斯年的阵法水平甚至能比的上他宗内长老了。
这些年两人偶有传输的时候,也有探讨一些阵法,没想到,季斯年居然还研究出了这样巧妙的阵法。
苗若祁羡慕的看了眼季斯年,这天道也不知道是如何划分天赋的,他们落云峰一脉当真处处都强。
可唯有季斯年心里清楚,他传过木麒麟剑道,指点过剑诀,往他丹田里留下一道剑意,帮着木麒麟磨砺己身,从头到尾却从来没教过他阵法。
至于不知为何热衷于盯着木麒麟修行的血星阑,更不可能教木麒麟阵法了。
毕竟血星阑天赋异禀,他教血星阑,甚至教得还不如木麒麟多。
无论季斯年心里怎样想,面上也丝毫不显:“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阵法,不过图一个精巧而已。”
苗若祁点点头也没将此事再往心上放,确实此阵法也不过占了一个精巧,看上一眼他也会做了,不算难。
“那这种子,究竟是如何发芽的?”苗若祁眼馋的要命,酸水止不住的往外吐。
他们天星宗研究了数千年的东西,这才到季斯年手里一个晚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