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娘子欢欢喜喜地离开。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诸寻桃的那封信就出现在诸定兴的书桌上。
回府的诸定兴第一时间拆信来看,看完内容,诸定兴的脸色黑得厉害,
第一时间跑去找孙夫人:“你这是破落户的行径?”
说着,诸定兴还不客气地把信纸扔在了孙夫人的脸上。
这动作,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孙夫人忍着脸上的异样常,绷着一张脸道:
“这是在外面受了什么气,所以回到府来向我撒了?”
“你自己不会看?”
诸定兴面色阴沉,对孙夫人的耐心也越来越少。
他本就对孙氏有诸多的不满,没想到,孙氏年纪越大,行事就越糊涂。
别说助他打理好后宅,让他安心在前朝拼搏。
眼下的情况,这孙氏是要处处拉他的后腿,破坏他跟诸寻桃的父女情份。
这样的孙氏,他不想留,也不敢留。
是时候,他该给孙氏找个去处了。
孙夫人当然识字,看完信上的内容,她气得把信给撕了:
“逆女,真真是逆女!”
“她是不是忘了,她是从谁的肠子里爬出来的?”
“要不是我,她连当人的机会都没有,指不定投生成一个任人宰杀的畜生。”
“如今,她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这么无情无义又狼心狗肺的东西,就该天打雷劈,怎么还有脸活着……”
听到孙夫人毫无忌惮的嘶吼,忍不住的诸定兴抬手直接给孙夫人一巴掌,
把孙夫人打倒在地上,嘴角带血:
“你给我闭嘴!”
“诸寻桃如今是世子妃,地位在你之上,你见了她,还要给她行礼。”
“如此大逆不道,不分尊卑的话,是谁给你的胆子说的?”
“你还不明白,哪怕诸寻桃是你生的,但从她嫁给萧世子的那一天起,就该是你这个做娘的给她低头了吗?”
“蠢笨如猪的东西!”
“真不明白,你这样的人,怎么能生出诸寻桃那样的女儿。”
诸寻桃的厉害之处,发现的人越来越多。
诸定兴或许后知后觉了点,但他绝对不至于无知无觉。
他始终相信,诸寻桃嫁进永靖侯府之后能够如此得宠,
不是因为永靖侯府对每个人都这样,必是诸寻桃有过人之处。
有永靖侯府给诸寻桃撑腰,哪怕他们是诸寻桃的爹娘,也不可能再压制住诸寻桃,对诸寻桃予取予求了。
他这个当爹的在诸寻桃的面前,都不敢再说一句重话。
孙氏倒是什么脏话都敢往外冒,真是胆大包天!
“她是我生的,我怎么样对她,都是她应该受的!”
孙夫人状似疯魔,就是一口咬死了这个设定,死不肯改口。
改变态度什么的,完全不存在。
“哈哈哈……”
听到孙夫人这话,诸定兴气笑了:
“疯了疯了,你真是疯了,说的都是疯话。”
“你是这么想的,可你说的话,诸寻桃承认吗?其他人承认吗?”
“你要的等身镜,诸寻桃给你送来了?看到这信,你还不明白诸寻桃的态度吗?”
“但凡永靖侯府的人因为你是诸寻桃生母的关系,对你有几分看重。”
“两家结亲一月有余,侯夫人可有请你去侯府小坐片刻,当亲戚往来?”
“两人没成亲前,你没机会进侯府的大门。”
“如今,你亲生女儿都已经是侯府的世子妃了,你还是进不了侯府的大门。”
“孙氏啊孙氏,你到底还要装傻充愣到何种地步?”
诸定兴看不明白孙夫人这种人,觉得这世上只怕是没有的比孙夫人更蠢的人了。
既然这世界不是孙夫人说了算,那么孙夫人继续自说自话,有什么意义?
这不是只会让孙夫人的处境更糟糕吗?
自古以来,都是人适应环境,哪个环境还能反过来适应人的。
诸定兴冰冷像是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孙夫人的心。
无处发泄的孙夫人张着嘴,想要呐喊,却喊不出声。
最后,她猛地吐了一口血,晕倒了。
孙夫人一晕倒,诸定兴原本的计划倒是不好再继续下去,只是让李嬷嬷好好照顾孙夫人。
对孙夫人有所处置,也得等孙夫人的身子好了再说。
看在诸寻桃的面子上,诸定兴怎么也要留孙夫人一条命的。
诸定兴去了一趟孙夫人的院子,孙夫人就气得吐血叫大夫,
这消息很快传到了王姨娘和何姨娘的耳朵里。
这两个姨娘都高兴得厉害,当天晚饭都多吃了半碗。
她们的儿子,总算是要熬出头了。
等自己的儿子成为诸家的真正继承人,到时候,就该是自己这个生母的出头之日了。
秋分小心翼翼地看着诸盈烟:
“大小姐,夫人气病了……”
而且应该还是大小姐起的头……
“我们是不是该去看看夫人?”
诸盈烟有些不耐烦,她习惯被人伺候,哪会照顾别人。
尤其是生病的人,诸盈烟总觉得这类人的身上有一股子难闻的味道。
哪怕是自己的亲娘,只要是人,都会有这种味道。
“大小姐?”
被秋分催着,诸盈烟总算是点头了:
“拿点燕窝,陪我去看我娘。”
秋分:“……是。”
秋分也没办法表达自己的意见。
大小姐所有的好东西,除了小部分是府里的公库给的,
其他大部分,那都是夫人给大小姐的。
大小姐这是拿着夫人的东西,去看望夫人?
想到孙夫人对诸盈烟的宠溺,秋分把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夫人那么疼大小姐,只会高兴大小姐去看望她,不会计较大小姐带来的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夫人都不计较,她一个丫鬟能说什么?
“李嬷嬷,我娘怎么样了?”
“好端端的,我娘怎么会吐血呢,是被谁给气着了,难道是我爹?”
到了孙夫人的琴芳院,诸盈烟一脸焦色,追着李嬷嬷问孙夫人的情况。
看到诸盈烟的焦急,李嬷嬷心情微松,宽慰了不少:’
“大小姐放心,大夫才走。”
“大夫说,夫人郁结在心,只要想开一些,身体自然能无恙。”
听到这个答案,李嬷嬷差点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