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才是志同道合。
“你给我滚出去。”
萧景深这后悔自己没抢人的眼神扎到了萧景湛这个当哥的心。
于是,道歉的话,省了,萧景深人呢,可以滚了。
“嫂嫂,等匠人来府里盘炕,我可就跟在一边学习了。”
从小,跟读书比起来,萧景深更喜欢的是用自己的双手,做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盘炕不是他最感兴趣的,但至少也比读书让他高兴。
“没事,你去。”
“不行的话,我给你撑腰。”
诸寻桃拿出她做嫂嫂的气度,表示愿意伸一条大腿让萧景深抱抱。
看看把孩子委屈成什么样了。
盘炕这种活在一般人眼里,又脏又累,但萧景深喜欢啊,想看一眼,都得征求下意见。
这一点,诸寻桃是不怎么喜欢的。
“万一以后我们有孩子的话,我来管,你别随便乱骂孩子!”
诸寻桃对着萧景湛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听得萧景湛先是一愣,接着一喜。
“行,都让你教,我听你的。”
东西可以乱吃,话是真得不能乱说。
等萧景湛把两人的女儿宠成小魔王,整个侯府只有诸寻桃能板着脸教孩子,
她就特别后悔今天跟萧景湛的约定。
皮猴子,是那么好管的吗?!
都能把人的血管气爆的节奏!
“娘,三哥想学盘炕,嫂嫂答应了。”
萧觅珞把消息“卖给”蒋依静,
“娘,你不管管三哥吗,让他这么胡来?”
“你和爹不是准备让三哥参加明年的科举,让他考个功名回来吗?”
“现在他跑去学盘炕了,那还有时间读书习字吗?岂不是耽误了他的课业?”
蒋依静没好气地在萧觅洛的脸上掐了一把:
“不用帮着你的嫂嫂如此来试探为娘,我还不至于那么小气,因此事恼了桃桃。”
“我或许的确是不喜欢景深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
“可他若真感兴趣,左右不过是点时间,他还年轻,也不是浪费不起。”
“更何况,桃桃嫁给景湛之后,你们这些猴孩子我就交给桃桃了。”
“她愿意管,最好,我不管。”
在这个家里,不是只有萧景湛才会反省的。
除开萧景湛,就数蒋依静的思想变化最大。
蒋依静自问教导孩子,用心用意,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这三个孩子的身上了。
但诸寻桃的心声一出现,蒋依静回头愕然发现,
她这么全心全意爱护的三个孩子,没一个有好下场。
萧景湛与太子反目,两者不论谁输谁赢,心中都不会痛快,只会遗憾,终其一生。
萧景深呢?
被人算计,废了一条腿,成了瘸子。
这世上自出生起残缺不全的人,亦是不少。
那些人好好地活着,她的儿子怎么就活不下去,一蹶不振还亲自了结了自己的性命呢?
最后就是萧觅珞这个女儿,遇人不淑,先是被诸盈烟哄骗,
接着又上了宋子川的当,落得个极惨的下场。
只是那么想想,蒋依静都痛彻心扉。
最后,蒋依静觉得,或许自己不会养孩子,教养的方法出了问题。
现如今,永靖侯府多了一个诸寻桃,萧景湛与太子的关系亦如往常,并无嫌隙,更别说破裂了。
萧景深的双腿完好,每天跟只猴子似的,上窜下跳,活得特别好。
萧觅珞也是,天天嫂嫂长,嫂嫂短,小小年纪,完全把思春放到一边,
对那些所谓的才子佳人,回避不及,半点都不好奇。
萧觅珞曾跟蒋依静说过,她不太会看人,所以,将来还是听父母之命。
且,她相信诸寻桃这个嫂嫂替她挑的人,也一定是个好的。
不但如此,萧觅珞还把她最近一、两年里买的那些个话本子,扔得干干净净,一本不留。
萧觅珞的这些做法,让蒋依静放心不少。
她的三个孩子全在诸寻桃的影响之下,往好的方向发展。
明确这一点之后,蒋依静绝对是个放得开手的家长。
要不是诸寻桃拒绝,说她才嫁到侯府,对侯府还不熟,自己又年轻,能力不足,
不然的话,蒋依静都把掌家大权交给诸寻桃了。
与子女的平安健康比起来,听到萧景深旧事重提,想学盘炕,
不看在诸寻桃的面子上,蒋依静都不会反对。
“娘,你真好,我们兄妹三人得有多大的福气才能当娘的孩子?”
萧觅珞贴着蒋依静的肩膀,撒娇地蹭了蹭。
蒋依静觉得痒,躲了躲:
“看看,才夸你几天,你就没个正形,哪儿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给我坐好了。”
萧觅珞不在意:
“嫂嫂说了,在自己家里,自在些就好。”
“架子什么的,那都是装给外人看的。”
“在外人的面前,嫂嫂管我管得可严了,从来不允许我放肆。”
嫂嫂说,她不想丢人……
懂得自我攻略的萧觅珞非常识趣儿的把诸寻桃的最后一句话掐掉,没跟蒋依静说。
“所以我说了,把你们几个交给你嫂嫂带,我很放心。”
理了理萧觅珞的长发,蒋依静说得很是真心。
“以后得多听你嫂嫂的话,知道吗?”
“知道!我肯定听嫂嫂的话!”
萧觅珞回答得既干脆,又响亮,差点没把屋顶给掀了。
蒋依静不适地揉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叹了一声气。
得,这个女儿是半点都夸不得,太容易飘了。
在蒋依静这边报备过后,作为贴心妹妹,萧觅珞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送到了萧景深那边。
“三哥,你为什么会喜欢学盘炕啊,好玩儿吗?”
此时,铺满萧景深书桌的不是什么诗词歌赋,大家的文章,
而是诸寻桃画的炕的草稿图。
“觅珞,你快来看,嫂嫂这图,画得多精妙啊,就跟活了一样,而且还是透明的……”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只敢肯定,嫂嫂的这种画法,以前从未有人用过。”
“所以这是嫂嫂自创的画法?”
说过多,萧景深整个人变得亢奋不已。
他亢奋的不是,画坛可以出新派了,而诸寻桃则是创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