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让萧妍如挑谁不好,挑了这世上最尊贵的男人。
侯府奈何不了皇帝,还得听皇帝的话呢。
“外祖母,今天孤陪你好好吃饭,只话家常,不聊别的。”
只要说到母后和父皇的事情,外祖母的脾气就没有小的时候。
真心的,全天下也唯有他这位外祖母才会如此嫌弃他父皇这个女婿。
身份如此高贵的女婿,换到别人家去,都是别人盼都盼不来的。
“好,陪我吃饭,不聊你母后那个没良心的女儿。”
盛老夫人同意了,因为这个女儿聊起来,全是气和心疼。
盛老夫人也不想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能不提就不提了。
这些年来,她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永靖侯府需要跟皇后和太子保持距离,但盛老夫人想进宫见皇后,皇上还是允许的。
但是,盛老夫人入后宫看皇后的次数是所有人当中,最少的那一个。
真不是皇上想对永靖侯府的人放心,实在是永靖侯府的人把事情做得太漂亮了,
让皇上连揪他们的小辫子的念头都没有。
皇上始终忘不了,当年老侯爷归还兵权,愿意卸甲归田时,表情的坚决。
皇上毫不怀疑老侯府的决心,没法自欺欺人地认为,老侯爷只是在演戏,他的野心也大得很呢。
混迹后宫多年,老侯爷是真心还是假意,皇上能分得清楚。
更让皇上感到满意的是,萧家三代人,都没有糊涂的。
到了萧景湛这一代之后,皇上对永靖侯府的人更满意了。
只要太子保持好他与永靖侯府的距离,他会继续支持太子为储君,
也愿意保住永靖侯府的富贵荣华,不断给萧景湛机会。
曾经,在皇上那儿榜上有名的,都只有萧家的男人。
现下,诸寻桃的名字也出现在这张名单上了。
饭后,萧景湛送太子离开:
“太子,不将炕的事情,告知桃桃吗?”
“因为炕的及时出现,北方相较于往年,近几日已经少折损人口十数人了。”
换句话说,炕的及时出现已经少死了十几个人。
等一整个冬天过去了,这个数字会变大,必会超过百人。
要是再把雪灾的事情解决了,萧景湛都计算不出来,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诸寻桃这是救了多少人。
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按这个换算,诸寻桃造的浮屠,还能看到头吗?
太子朗声一笑,抬头看看黑幕上挂着的一闪一闪的星星:
“看样子,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我们都城不会下雪。”
“萧景湛,诸寻桃的确很好。”
“她做了那么多的好事,却不愿意揽功,根本就没想出这个风头。”
“所以,说与不说,都一样,因为诸寻桃心里有数。”
萧景湛点头:“不错,桃桃很好。”
“她不贪名,也不贪?。”
“可她贪钱。”
太子笑呵呵地补了一句,
“也幸好她还贪钱,要是她完全没有人的七情六欲,孤都要怀疑,她还是人吗?”
“她是人,有人常有的缺点,那才好。”
“这样孤才放心,她会一直留在雍朝,护着雍朝的百姓。”
萧景湛不承认:
“桃桃也不算爱财。”
“与桃桃做了两个月的夫妻,臣发现,桃桃的生活半点都不奢靡。”
“她每一顿饭,顶多三菜一汤。每季除开特殊原因,她只给自己添一身新衣裳。”
萧家的姑娘不多,但萧家的媳妇儿多,女人少不了。
蒋依静是怎么花销的,萧觅珞又是怎么花销的,萧景湛都看过。
因着诸寻桃不一样的做派,萧景湛算了一笔账。
不用被全府娇宠长大的萧觅珞做对比,他娘或者是府里的两位婶娘随便一位,
她们一年为自己添制的东西换来养诸寻桃的话,都够诸寻桃过活三、四年了。
听到萧景湛这么说,太子也意外了:
“世上竟然还有不喜欢锦衣华服,珠宝首饰的女子吗?”
宫里的女人什么样,太子见得多了。
多少娘娘争啊抢的,除开他父皇的宠爱之外,就数这些身外之物了。
女人对衣饰的喜爱,太子一直以为乃是深入骨髓的。
这诸寻桃,又成了一个例外?
“还是说,诸寻桃是属貔貅的,银子这种东西,她只进不出,赚再多,也不舍得花?”
萧景湛苦笑了一下:
“恰恰相反,桃桃花起银子来,比谁都凶。”
“她那么会赚银子,臣还把自己这些年的积蓄都给了她。”
“但她匣子里的银票,却从来没有满过,时不时还得浅下去。”
“要不是还有银镜铺子,指不定她那个匣子里的银票早空盒了。”
萧景湛不止一次听到秋月念叨,诸寻桃特别会败家,花钱如流水。
秋月又念叨得多了,他自然也就观察到了这个情况。
但萧景湛想不明白的是,诸寻桃那么多的银子都花哪里去了?
反正他是没见诸寻桃的身上,多些什么的。
平时的打扮,也是比谁都素净。
“如此大的出处,你没查?”
太子不明白,想知道什么,以萧景湛的本事,随便派个人查一查,答案不就来了吗?
诸寻桃旁的地方,是比绝大部分人聪明。
但这方面,诸寻桃完全没办法跟他们比。
萧景湛摇头:
“臣不愿意。”
“若是桃桃想与臣说,臣必会侧耳倾听。”
“若是桃桃不愿,臣去查了,必会惹桃桃伤心。”
“臣不愿意伤害桃桃。”
“……”
太子被萧景湛的话给噎住了。
在太子这边,有的都是就事论事以及公事公办。
萧景湛刚才那一番话,却表达了他对诸寻桃的感情。
意思是,太子是在跟萧景湛讲道理,萧景湛表示自己说的是感情……
“不愧是成亲有了娘子的人,真不一样了。”
“萧景湛,你变得感情用事了。”
萧景湛没反驳太子的话:
“对太子来说,桃桃是可能护佑天下的吉星。”
“予臣来说,桃桃只是臣的娘子,臣该爱之护之。”
“臣与太子不同,也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