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阳笑着对苏大成点了下头,扶了扶眼镜,才慢条斯理的说:“爸,麻烦你和妈了。”
他长的白白净净,戴着一副眼镜,有一点点微胖,装的是一副斯文模样。
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在海市这边,算是中等身高,和一米六的苏写夏站在一起,还是很般配的。
苏大成连忙摆摆手,满面笑容的道:“不麻烦,不麻烦!你工作那么忙,还抽空来看望我们,我和你妈已经很高兴了。”
他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个女婿的讨好,又亲自帮他茶杯里掺了些热水。
自从二闺女和这个女婿结了婚,走出去人家都高看他一眼。
以前看到他都斜着眼的大嫂,现在一见面都笑呵呵的,偶尔还让大哥请他去家里吃顿饭。
苏大成知道,这都是因为他家夏夏嫁的好。
他女婿虽然只是纺织厂的一个小职员,但他亲家可是第二车间的主任呢。
就连二女婿的哥哥姐姐,也都在不错的单位上班。那是一个比一个有出息。
苏大成觉得二闺女给他们家长脸了。
他看向旁边长相标致的小闺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
苏大成满心欢喜间,又想起那个嫁在乡下的老三。
他心里叹了口气,那死丫头从小就别扭。听大嫂说,她还在乡下找了一个小混混男人,真是气死他了。
上次大哥从东北回来,说那小混混可嚣张了,不光威胁他大哥大嫂,还把他们家人都给骂了一顿。
苏大成又气又怒,觉得脸都没处放了,嫌苏写秋丢人。让全家都不要跟她联系,就当没生过那个闺女。
苏大成心想,还是老二和老四这两个闺女贴心呀。
老二嫁的好,不光给他长脸了,还经常买东西孝敬他。
小闺女现在也上班了,谈的对象虽然比老二的婆家差点,但也是个正式工,以后结了婚应该也差不了。
苏大成越想越高兴,进里屋把那瓶好酒拿了出来,和女婿吹嘘那瓶酒的来历。
“家阳,这瓶茅台还是你小舅过年时给我的,我一直没舍得喝,就等着你来了一起尝尝呢。”
余家阳对那瓶酒不以为意,他们家可不缺酒,这样的茅台家里都有好几瓶。
但岳父的面子还是要给点的。他心不在焉的笑道:“谢谢爸。”
在旁边坐着嗑瓜子的苏写冬撇了撇嘴。
她有点不屑,觉得爸爸就是在拍二姐夫的马屁。
余家阳只是一个小职员,他忙个屁?
每次来都装模作样,不就是有一个当主任的爹吗?有啥了不起的。
还有她那个目中无人的二姐,自从嫁给了余文浩,就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回来走个亲戚,对家里人颐指气使,这让骄傲的苏写冬很不服气。
但她心里虽然讨厌二姐的做派,但表面上可不敢现出来,因为她还想捡二姐不要的衣裳呢。
苏写冬是去年初中毕业的,正赶上下乡最严的时候,她不想去。
父母看她年龄小,也有些不舍得,母亲就把纺织厂的工作让给了她。
但当时也说了,她出嫁之前每个月留五块钱,剩下的都要上交。
苏写冬为了不下乡,就同意了?所以她想买件新衣服,都得和母亲磨很久。
前两年还好一点,因为她是家里最小的,只要她撒撒娇,母亲基本上都会答应。
可自从大嫂生了双胞胎,母亲的心就偏了。再加上大嫂的母乳不够吃,家里的钱和票都得紧着那两个臭小子。
她这个受宠的老闺女都得往后靠。
苏写夏就不一样了,她已经嫁人了,两口子都是正式工,婆家条件又好。
发了工资就去逛百货大楼,根本都不用为生活发愁,比附近的同龄人过的都滋润。
所以苏写冬想穿点好衣服,就得讨好有钱的二姐和二姐夫。
苏写冬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苏写夏。
她怀孕快五个月了,今天穿了一条格子布拉吉。因为肚子已经隆起了,衬的这条裙子有点紧。
苏写夏发现了她的目光,在盘里捏了几个瓜子,斜着眼问道:“小妹,看我干啥?”
苏写冬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拉着她的胳膊拍马屁,“二姐,你这条裙子真好看,是新买的吗?”
苏写夏把嘴里的瓜子皮吐了,才漫不经心的说:“买了两个月了,现在我的肚子越来越大,这条裙子穿着有点小,你如果喜欢,下个月就拿去穿吧。”
她说完看了一眼苏写冬,眼里带着高傲的施舍。
这个眼神,让苏写冬气的牙痒痒。
但她又实在想要这条裙子,只能忍着气说:“谢谢我的好二姐。”
这时,苏写春和他媳妇抱着孩子回来了,正好赶上饭点。
夫妻俩今天上夜班,他们下午去了一趟陈红玉娘家。
两口子看余文浩和苏写夏来了,立刻笑着打招呼。
“哎呦,二妹和妹夫来啦?早知道你们今天来,我就不回娘家了,买点好菜在家里等着你们。”
苏写冬撇了撇嘴,小声的说了句“虚伪”
李红玉眼睛往桌子上瞄了一眼,见上面放着两包点心,还有两个水果罐头,脸上的笑意更大了。
她很会做表面工作,嘴甜的道:“二妹和妹夫也真是的,回自己家还买什么东西,这也太见外了。”
苏写夏道:“这是给爸妈买的。”
她一直都不喜欢这个大嫂,势利眼,又特别狡猾。
自己每次买点东西回来,爸妈都捞不到吃,都被这大嫂扒拉到娘家去了。
所以苏写夏今天就明说,东西是给她爸妈的,以后你走娘家自己买去。
李红玉脸僵了一下,但又马上笑着说:“二妹和妹夫真孝顺。”
她笑容不变,仿佛没听懂苏写夏话里的意思,坐在她旁边就说起苏写云的八卦。
“二妹,大伯的女婿从乡下来了,还给他带了一个刚出生的外孙呢。”
“啥?写云嫁人了吗?”苏写夏和苏写冬都震惊了,姐妹俩异口同声的问。
李红玉点了点头,“我们来的时候听说的,现在咱们这栋楼都传遍了,说她不光在乡下结了婚,还生了一个儿子呢。”
苏写春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给他爸和余文浩各递了一根烟,也说起苏写云的事。
“爸,写云在乡下结婚的事,你知不知道?怎么都没听大伯和大伯娘说过?藏的可真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