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李长峰消息的时候,钟繇一点儿都不吃惊。因为她早就在黑曜那里知道了下一个节点的事情。
李长峰说道:“钟繇啊,你是今年刚转过来的,在之前的学校有参加过类似的秋游活动吗?”
钟繇想了想,这样单纯玩乐的活动还真没参加过。
毕竟地下城的学校只要是举办活动,必定与异能相关。
任何活动一旦与异能扯上关系,那就和单纯的玩乐没关系了,必定是一场t灰头土脸的战斗。
“没有。”她如实回答道。
李长峰:“那你有时间回来参加吗?”
钟繇笑着应了一声:“回,下周一准时回。”
李长峰很高兴,人齐了好,人齐了照出来的合照也更圆满。
苏枳明是晚上给她发消息的。
彼时钟繇正在趴在午未的背上昏昏欲睡,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她还有些懵。
“嗨,大外甥。”
苏枳明挑眉:“小姨你这个点儿该不会睡了吧?”
钟繇打了个呵欠:“你如果工作了一天,晚上紧贴着又暖和又舒服的毛茸茸,你应该也会困的。”
苏枳明:“什么毛茸茸?小姨你养宠物了?”
钟繇:“……师父的室友。”
苏枳明:“嘿嘿,原来是姥爷被关那些年的室友啊。”
“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
苏枳明这才想起正事:“戚棠和向忆今天又问我,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之前听我妈提过一嘴,说你这个周就回来了,是不是真的啊?”
钟繇:“嗯,暂定这周周天回去。”
“刚好啊!”苏枳明兴奋的摩拳擦掌,“小姨我们晚上去小舅那里吃饭,吃完了你就跟我们回家,你这个月的诅咒刚好就是这周周天。”
钟繇有些想笑:“你还帮我记着日子呢,谢了。”
苏枳明自豪地仰起了头:“不客气,我能做的事情不多,就这么两件事,我当然要办的漂漂亮亮的了。”
第一件,缓解小姨诅咒的痛苦。
第二件,每隔两天就去给张夺添堵。
快乐,简直太快乐了。
在镇压台陪伴午未的日子,和她在村子里陪楚辞拍综艺其实没什么区别。
午未每天定时定点,按部就班地给他的小宠物们喂食,观察身体状况等,钟繇就在师父留下的工作台上制作锂辉的身体零部件。
就好像之前楚辞在村子里拍戏,她在房车上处理灵物时一样。
午未如果忙完了他的事就来这里看着她,也不嫌无聊,一盯就能盯好长时间。
只是在周围环境过分安全时,钟繇就会陷入沉迷工作的世界中,这个时候她是听不到别人说话的。
午未问她:“阿繇,她叫什么名字?”
钟繇没有回应,手里动作不停。金丝边的眼镜从鼻梁上微微滑落了一点,她的发丝微微垂落,看上去竟显得有些斯文败类,像是中世纪的女公爵。
午未了然点头,又看向一旁:“她叫什么名字?”
然后在头靠着头的小人堆里,就会传出一道声音回应他:“母亲说小五的名字叫锂辉。”
“她的眼睛会是很漂亮的浅薰衣草色的锂辉石。”
“是母亲好不容易得来的石头呢,母亲隔着照片一眼就看中了。”
午未点了点头,又撑着下巴看了回去:“她叫锂辉啊。”
镇压台并不是常年暗无天日,相反,除了个别不需要光照的房间,其他地方每隔几步就会有一个固定的光源。
虽然普通电光和自然光源还是有很大的区别,但是镇压台隔三差五还是能感受到自然光线的。
因为镇压台最中心的净池不论什么时候都有自然吸光异能者在值班。所以有的时候,值班的异能者会往各个镇压台送一些温暖柔和的自然光。
一方面是为了镇压净化恶,一方面也是出于对罪犯们人性化的考量。
总不能因为镇压台真的是关押罪犯的地方,就一点阳光都不让人家看到吧。
别的不说,长此以往下去,眼睛和视力不得退化啊。
不过每当镇压台出现自然光时,几个小人偶就会齐心协力地去到林修的房间,然后抬着他的被子出来晒一晒。
有的时候,午未也会陪琥珀她们玩一些孩子似的小游戏,他变化成本体后再把一样东西藏起来,让小家伙们在他身上钻来钻去的找宝藏。
当然了,这个小家伙们指的仅仅是琥珀和辰砂。
月光不会玩这么幼稚的游戏,黑曜也不会,更何况他和午未也不是很熟,碧玺则是单纯的内向和不好意思,不想加入到游戏当中去。
关于在他身上踩来踩去这件事,午未自己没觉得有什么,钟繇也没觉得有什么,但是来Z号镇压台找钟繇的张泽霖却瞪圆了眼珠子。
“你们…平时都这么玩儿?!”
他要是没看错的话,琥珀刚刚踩到他的胡须了吧?
这都不生气?!
这都不生气?!
这都不生气?!
午未转动着巨大的兽头扫了他一眼,鼻腔里喷洒出灼热的呼吸,听上去像是心烦的叹气,然后他又慢慢把头给转回去了。
张泽霖:“……”
世界第九大未解之谜——午未到底为什么对钟繇那么不一样。
“午未,大佬在吗?我找她有点事儿。”
午未抬了抬爪子,给张泽霖让出了一条通行的路。
张泽霖是为气息密码锁的事而来的。
钟繇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穿好兜帽和他去了一趟起始处。
Z号镇压台的传送阵明显和其他几个传送阵不一样了。
其他的都只是散发着白色的微光,然而Z号传送阵上却变成了浅金色的光。
钟繇什么都不需要做,气息密码锁录入了她的气息,金色变得稍稍浓郁了一些。
张泽霖点了点头:“可以了,试试。”
他叫来了孙磊:“来,你站上来试一下。”
孙磊刚一站上,原本还散发着金色光芒的Z号传送阵瞬间暗淡了下去。
张泽霖解释道:“这就是钥匙与密码不配对的表现,来,我再演示给你看看。”
说着,张泽霖也站上了传送阵。
传送阵发出了光亮,下一秒,张泽霖消失不见,又隔了几秒钟,他再度从传送阵上出现了。
“就是这样。只有我们两个录入了气息的人才能打开这个密码锁进入。”张泽霖神采飞扬,“再也不用担心有谁敢偷偷去Z号镇压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