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男子给女子送玉佩,大都是为了定情。
可糖糖还是个奶娃娃,他为何要送一块儿玉佩给糖糖呢?
难不成是看上小团子了,想让小团子做他的童养媳?
安熹帝猛地攥紧了双手:他想都别想,做梦都别想!
“公主,送玉佩来的姑娘还留了话,说是瑞王世子特意交代的,一定要说给公主和乐安郡主听。”
三人都看向了冬雪。
“什么话?”白如意还未说话,安熹帝率先问道。
冬雪仔细思索了会儿,将那些话都理顺后,才照搬回道:“她说,这并不只是一块儿玉佩,还是一份承诺。”
“日后若是郡主有需要,无论何事,瑞王世子都会在所不辞,助她完成心愿。”
闻言,安熹帝和白如意越发迷茫了。
这瑞王世子为何突然对糖糖许下如此重诺?
倒是糖糖,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
【原来如此!】
【懂了,懂了。】
安熹帝:懂什么了?你和那安景衡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如意:闺女呀,多说几句呗......
而糖糖也确实不负所望,继续透漏心声。
【一定是安景衡将酒杯带出宫宴后找人验了毒。】
【然后验出那酒杯确实装过毒酒。】
【又想到若不是本宝宝一而再的打翻毒酒,他就一命呜呼了,所以就把本宝宝当成救命恩人了。】
【他这哪是来送玉佩的呀,分明是来表达自己的报恩之心的。】
【果然是个知恩图报的少年郎呀,本宝宝没白救他。】
白如意:什么?酒杯?宫宴?毒酒?
昨日宫宴之上,竟然有人要毒杀瑞王世子?
这也太可怕了吧!
怪不得糖糖昨日一直缠着瑞王世子,原来是要保护他。
安熹帝:原来小团子昨日还真帮朕化解了一场危机,还是一场巨大的危机。
若瑞王世子真的在庆功宴上中了毒,还指不定会乱成什么样子呢。
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还在庆功宴上给瑞王世子下毒?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是想要挑拨朕和瑞王之间的兄弟情,逼着瑞王谋反?
若真是如此,那此人肯定是朕或者瑞王身边之人,知朕和瑞王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比亲兄弟还要亲厚,一般的矛盾不会动摇瑞王要为朕守江山的决心,这才下此狠手。
届时,他只需要对瑞王说,是朕觊觎瑞王手中的兵权,想杀鸡儆猴,逼着瑞王交出兵权,这样就可直接坐实他谋杀瑞王世子的罪名了。
到时候,瑞王就算再忠心,怕也会对朕这个兄长寒了心呀。
好算计,此人还真是好算计呀。
只是,他千算万算,却算不到宫宴上有一个可预知不少事情的小奶团子,且还被小团子破坏了计划,这才避免了一场危机。
如此想着,安熹帝在心里又为糖糖默默记下了一功。
但同时他也知道,那人既然存了这样的心思,就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说不定还会再出手。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一定要尽快将那人揪出来,从根本上化解这场危机。
“瑞王世子这是何意?”
“他为何要对糖糖许下如此重诺?”就在安熹帝想要起身离开时,听到白如意如此问道。
冬雪回道:“奴婢问了的,可那姑娘却什么也没说。”
白如意笑着颔首:“既如此,那就先收下吧。”
“等有机会遇到他,本宫再细细问他。”
说着还将手中的玉佩递给了糖糖。
“既是送你的玉佩,那就由你自己收着吧。”
糖糖一屁股坐在地上,接过玉佩后,便拿到眼前仔细打量。
【这块儿玉佩不仅色泽通透,质地也很温润,一看就是块儿好玉。】
【若是拿出去卖掉,应该会比金子还值钱吧?】
【那糖糖可得好好的藏起来,等需要用钱的时候就把它当掉。】
【藏在哪里好呢?】
【还是和别的宝贝一样,藏在床底下的小盒子里吧。】
小家伙如此想着,便将玉佩装到了她的小兜兜里,然后径直的朝着自己的寝屋爬去。
判官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倒是白如意,差点没笑出声来。
怪不得小家伙一天要往床底下爬好几次,感情她的宝贝都藏在那里呀。
安熹帝嘴角也藏着一丝笑意。
当掉换钱?
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呀。
他扭头看向糖糖爬走的方向,直到一人一鸡的身影都消失了,他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好了,朕还有公务要忙,就不坐在这里陪你喝茶了。”
白如意也跟着站了起来,福了福身道:“恭送皇兄。”
安熹帝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糖糖离开的方向,这才抬脚往外走出。
等走出永安宫后,安熹帝的脸色猛然变了,不仅嘴角的笑容荡然无存了,眸光也变得很是复杂。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身后跟着的李公公。
“李德旺,瑞王的庆功宴,可是你们内务府负责筹备的?”
李公公不知安熹帝为何会突然问到庆功宴之事,躬身回道:“禀皇上,是内务府负责筹备的。”
安熹帝的神色蓦然变得严肃了几分,压低声音道:“那你可知,有人在庆功宴上下毒。”
“给瑞王世子安景衡下毒!”
闻言,李公公顿时面色大变,连忙跪了下去。
“皇上,奴才不知此事呀,奴才真的不知道此事呀。”
“奴才若是知道,肯定不会让此事发生的。”
安熹帝淡淡的瞥了眼李公公,收起了些许怒意。
“朕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你起来回话吧。”
可李公公不仅没有起身,还将整个身子都匍匐在了地上。
“是奴才行事不周,辜负了皇上信任,还请皇上责罚。”
安熹帝没好气道:“责罚你有什么用?”
“你还是尽快查出到底是谁要给瑞王世子下的毒,好将功补过吧。”
“记得,一定要秘密的查,决不可打草惊蛇。”
说完,安熹帝便直接抬脚离开了,只留下李公公,仍旧趴在地上,额上冒出了一层的冷汗。
许久之后,李公公才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用袖子擦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