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习惯性的抓着沈念情的手,满眼感动道:“念情,还好有你陪着我,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沈念情笑道:“当初我娘和沈家出事时,是义兄用命来护我安全,如今义兄落难,我自然是要陪在义兄身边,帮义兄度过难关的。”
听到沈念情如此说,大皇子更加感动了,甚至觉得沈念情很是有情有义。
之前之所以那般设计他,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如此想着,大皇子便在心里暗暗发誓,日后定要对沈念情更好一些。
两人说话间,饭菜也都陆陆续续上了桌。
两人大快朵颐了一顿后,才想到了要买宅子的事情,于是便连忙赶去了京都牙行。
京都牙行是京城唯一一家能做房屋和地皮买卖的官牙,两人将自己的需求告诉牙行的曹掌柜后,曹掌柜便差遣了两个牙人带着他们去看房子。
他们看的第一座宅子位于京城最繁华的向阳街,不仅地段好,而且还是一套三进三出的宅子,虽说远比不上皇宫和之前的沈府,但对于他们二人居住来说,已经足够了。
沈念情对这座宅子还算满意,再加上她走了许久,已经累了,便拉着大皇子的胳膊道:“义兄,我看这座宅子就不错,不然我们就买在这里吧。”
大皇子本就没什么心情看宅子,听到沈念情这么说,也就点了点头。
身旁站着的两个牙人见状,觉得生意能成,连忙笑着问道:“公子小姐,你们觉得这座宅子怎么样?是否要买下来呢?”
大皇子并未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直接问道:“这套宅子怎么卖?”
其中一个牙人连忙说道:“这套宅子不仅地段好,而且装潢和布置也都极好,若不是原来的主人急着用钱也不会卖了它。”
大皇子见那牙人还准备继续滔滔不绝,便冷脸打断了他。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就说这座宅子怎么卖吧?”
那牙人见大皇子不耐烦,也就不再废话,直截了当道:“五千两银子。”
闻言,大皇子面色微变。
他看过德妃给他的银票,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五百两,差距甚远。
这套宅子,怕是买不下来了。
可为了不丢面子,他还是嘴硬道:“这座宅子是不错,但也太大了些。”
“我们家就只有我和妹妹两个人,住这么大的宅子干嘛?多走路吗?”
“你们还是带我们看些小点的宅子吧。”
那两个牙人一听,当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们也不说穿,而是笑着道:“行,没问题,公子小姐请跟我们来。”
沈念情自然知道大皇子兜里有多少钱,所以听到牙人报价五千两的时候就知道这座宅子没戏了。
她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很无语,甚至还暗骂德妃小气,就给他们了这么点银子。
可暗骂归暗骂,为了有房子可以住,她还是拉着大皇子跟上了那两个牙人。
后面,牙行的牙人又陆续带他们看了几套宅子,不仅一套比一套差,而且最便宜的一套还要八百两银子。
若是他们没有买衣裳,没有大吃大喝,勉勉强强还能凑个七百两,砍砍价也不是没可能。
可如今,他们手里就剩下五百多两银子了,压根就没戏。
眼看天色越来越晚了,沈念情开始有些急了。
他将大皇子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义兄,这京城的宅子都太贵了,我们实在是买不起呀。”
“不如我们去一趟丞相府,找李丞相借一些银两,将最初看的那套三进三出的宅子买下来吧。”
“李丞相平日事事以你为先,若是得知德妃娘娘给你的银子不够买宅子,定然会出手相助的,说不定还会直接送我们一套宅子。”
闻言,大皇子瞬间沉了脸色。
他现在只想躲着那些认识的他的人,又怎么可能想去丞相府,让那些认识他的人看到他如今落魄的模样呢?
可见沈念情满脸都写着疲惫,想到沈念情是被他拖累才跟着奔波的,大皇子还是妥协了。
他转身,走回到那两个牙人面前,趾高气扬道:“这几套宅子,我妹妹都不是很满意,我们准备商议之下再做决定,你们就先回去吧。”
那两个牙人见他们白忙活了大半天,心情很是不好,虽然当着大皇子的面没说什么,但转头便开始嘲讽了起来。
“没钱还学着别人买宅院,真是耽误老子的时间。”
“可不是嘛,看他们的穿着打扮,还以为是什么有钱人呢,感情连八百两的宅子都买不起。”
两人的对话刚好传到了大皇子的耳中,他觉得丢人极了,面色一黑,双手猛然攥紧,抬脚就想追上去教训那两个牙人,却被沈念情及时拉住了。
“义兄,别冲动,我们还要指着他们买宅子呢。”
见大皇子依然黑着一张脸,沈念情顿时红了眼眶,满眼自责道:“都是念情不好,若不是念情拉着义兄买衣裳、吃大餐,我们就可以买下这座小宅子了。”
看到沈念情如此自责,大皇子瞬间心疼不已,连忙拉着沈念情的手道:“念情,别这么说。”
“你也都是为了我,我又怎么会怪你呢。”
“我们这就去丞相府,找外祖父拿些银子,将那套三进三出的宅子买下来。”
沈念情乖巧的点了下头,然后任由大皇子牵着手去了丞相府。
好在他们最后看的那套宅子离丞相府并不是特别远,所以两人走了半个多时辰就走到了丞相府。
只是,让大皇子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往日看到他都笑脸相迎的门房小厮,这次竟然直接将他拒在了丞相府的门外。
“大皇子,丞相大人吩咐过了,若是你愿意让这位沈小姐离开,并且表明这辈子都不再见她,凡你所求,丞相大人都会答应。”
“若是不然,这相府的大门,您还是不要进了。”
大皇子本就受了一日的憋屈,如今听到之前对他趋炎附势的小厮都敢对他如此说话,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再也压制不住,全都窜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