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心又变回了邻家少女模样,带着方小宝,一路在各个摊位前穿梭,真是毫无仙子包袱,放开了去玩的。
几个大男人在后面跟着,负责帮两个孩子拿东西,杨昀春和石水走在后面,似是有些意见分歧,两人脸色都有些不好。
明初心倒是知道一些,燧弇告诉她,他无意间听到杨昀春想邀请石水到家中坐客,当然,这个真正的邀请人是杨昀春的母亲,她想见见未来儿媳。
在天幕上,石水是个冷漠,不苟言笑的形象,脾气硬,说话冲,用杨夫人的话来说就是一粗鲁的江湖女子,她实在觉得石水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杨夫人还是想给儿子娶一大家闺秀的,但杨尚书对石水印象不错,又因明初心的关系,便拦下了一意孤行的妻子,说服她给石水一个机会,至少见见人,这姑娘其实不错,说不定见了就看顺眼了呢。
这事儿多少传出些风声,石水便知道了,她不觉得去见杨夫人有何意义,她想要的儿媳是大家闺秀,但她不是,她觉得现在这样做百川院的院主很好,她不准备改变。
事情僵在了这里,这也是杨昀春紧张找来的原因,但这道坎只能两人自己迈过去,外人也帮不到什么,明初心便也没有去管,只留下独处空间让两人自己去商量。
经过这条街最高的建筑登天坊时,明初心不禁驻足感叹,六层楼啊,在古代能把楼建得这样高,这得是何等的财力才能做到啊,难怪有人说赌是赚不到钱的,钱都被开赌坊的赚去了。
燧弇突然在明初心的空间中大叫,“巫师,初心,我闻到巫师的味儿了。”
明初心:…你是虫子又不是狗,还能靠闻味儿找人的?
燧弇:血域巫师每隔两三年就会来祭祀我,我对他比你熟,而且他身上杀孽很重,有股血腥味,这是你们闻不到的。
明初心:你是说他躲到赌场里?这倒也有可能,毕竟这种地方鱼龙混杂,藏人很方便。
燧弇:我能感觉到他在地下,你要去找他吗?
明初心惊讶:地下?这楼有地下密室?
燧弇: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去查一查啊,证实了记得给我功德。
明初心还想再问,登天坊守门的两个壮汉便上前来赶人,其中一人嘲笑道:“小丫头,你看这么久有什么用,要进这里得有钱,你有什么,一脸麻子吗?”
若他只是赶明初心走,明初心便真的走了,毕竟她现在还不想打草惊蛇,但这人敢说她长得丑,这就不能忍了,她只是化了个小家碧玉妆,又不是有心当丑女的,他说不让进,她还偏就进了。
明初心气冲冲回过头来,在李相夷、笛飞声、叶流芳和琵公子四人脸上一扫,直接冲上来一拉笛飞声道:“走,我们去踢馆子去。”
其它人想跟,被明初心以眼神制止了,笛飞声倒是抽空低声问了句,“为何不叫李相夷而是叫我去?”
明初心奇怪道:“赌这种事不应该是你这大魔头的长项吗?你不会说你不会赌,或是赌技很差吧?”
笛飞声无语,但是他真会赌,赌技也确实不错,在逃出笛家堡后的日子里,为了生存,他也去赌场赌过钱,而赌术也好,千术也罢,当武功高到一定程度,随着五感灵敏度的提高,想赢钱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明初心和笛飞声的对话其余几人都是听到了的,所以李相夷也只能无奈放手,和其余人一起在在对面茶楼等着,杨昀春过来问出了何事,知道情况后,还特意派人叫了些兄弟过来。
有笛飞声这样一身霸气的人带领,明初心很轻易就进了登天坊,虽是白天,这场内的人却并不少,一楼二十几桌都围得满满的。
两人来到一猜大小的桌子旁,笛飞声问明初心押大还是押小,明初心惊奇,这不得是听到骰子转动的声音后,知道大小才押吗?
笛飞声催明初心快些说,明初心想了下道:“大,我喜欢大,如果可以,全都押大好了。”
笛飞声嘴角勾起,拿出一锭金子放在了大字上。
庄家摇晃了几下骰盅,放下手才让其它人下注,看着那锭金子还特意瞧了笛飞声一眼,似是在看一个傻子,但是在他打开骰盅时却变了脸色,三个六大,竟然果真是大。
接下来的几把笛飞声果真全押大,其余赌徒也开始跟着他押大,庄家输得吃不消了,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忙把管事的叫来。
明初心把笛飞声赢来的一大堆钱找了个袋子装了起来,即使坠得她手腕疼,她也高兴地拎着,笛飞声见她那没出息的样子默默退了两步,拉开了一点儿距离。
管事把两人请上了三楼,明初心看到二楼与一楼差别不大,只是赌客衣着光鲜些,赌得都大些,知道越往上应该赌得越大。
三楼人就少了许多,而且多了些隔间,只中间摆了四张桌子,目前只一桌聚了人,管事把笛飞声和明初心领过去。
桌上的庄家是个长相阴柔,似书生一般的青年男子,见笛飞声打量了两眼,又看了看明初心道:“这桌上赌得简单,摇骰子比大小,点数最多的便是赢家,不过和我相同则是我赢,你们谁来。”
笛飞声淡淡道:“我来。”
青年男子便不再说话,先摇了起来,最终摇出了十八点,是最大的点数,其余人都哀叹了一声,直接放弃,把目光都转向了笛飞声。
笛飞声拿起骰盅轻轻摇了下直接扣在了桌子上,桌上铺的是红色的绒布,打开骰盅却是三个一,共余人大笑,青年男子带着得意的笑容去拿明初心倒在桌上的银子,谁知笛飞声却轻哼一声,把他的手给按了下来。
“别急,还没完呢。”说完便把那三颗骰子拿开,只见骰子似被切过般从中间一分两瓣,上面的一个点被拿开放在边上,下边的部分随着一阵风吹过,变成灰尘飘散,只留下布上的十八个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