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大人召见,不知所令何事?”见文书,神里绫人摸着下巴,脑中运转,思考该如何应对。
已知无从预算,神里绫人轻声叹了一口气,佩戴上自己的太刀,在镜子前站了一会儿,整理着装,肃然离去。
国君大人一定不会害我的,神里绫人心中想着。
神里绫人一路出发,最终抵达稻妻城,沿途百姓友好恭敬地向神里绫人打着招呼。
神里绫人脸上挂着笑容,一一回对,心中却是思索。
眼神依旧平淡,显得睿智,处心积虑而无所不能,可隐藏在那笑容下的,又该是什么呢?
雷电五传的后人,他们的命运又是否会被改变?
紫色帽子身影扯了扯帽子,不屑的笑了笑。
那家伙虽然手段有些残酷,但对自己人还是挺好的。
雷系神之心,大大方方就给了自己,就因为一句自己人。
啧,看在你对我好点的份上,就不发脾气了……
多托雷……
雷电五传并非无用,至少曾经他们取悦了这无心的浮世偶具一段时间,虽然一切是一场误会,但已经不必要去改变。
因为他在,自己也改变不了……
但这主谋的踪迹,就不是产卵的虫母一样无迹可循了。
斯卡拉姆齐隐藏身影,不顾凡人前行,登临天守天梯,仰仗万级高阶。
神里绫人不禁驻目停步,心中震撼轻感,惊摄人魂的神工,竟是在挥手瞬间形成,尊贵殊荣。
缓步向上登梯,达万级高阶之末。
紫檀古木雕龙纹,齐筑修改制威门,威门高十丈,左右横栅之。
侧列二影卫,各掩面饰容,倚戟端地立,目色岂无情。
神递送文书,相互而颔,方才引入。
神入天守外侧,左右为锦鳞玉池,玉栏碧石,池中荷莲互映,浅影金鳞游行。
自中道而过,另两余侧各通长之阴亭,座次其侧,却未有民人可至。
时有百官齐位,畅舒常情。
或数方后辈,共览胜景。
文人赋诗,讨文诸友,书香意气。
中道左梯而上,乃是右丞之府,说来,也不知心海近况如何。
平日只见其侍人出行,今日则赴面一场,倒要一观这庙算无遗的军师。
右丞之功,属世人皆知,但究其如何,仍未可观。
于高梯半途,直走便为右丞之府,巫女侍卫其外。
自从国军执政以来,修巨厦,其巅阁,据亿丈天守,驱外扰之旅。
或许稻妻城郊外或城中,可见外国商旅之人,但勘定奉行,天领奉行,社奉行,严加管控,禁止闲凡之辈。
而这天守之阁,更是连无事之官都禁止入内,那天守之上,哪怕高官,也绝非一念见而可见,又怎会有外域之人?
国君自那后少现身于世,绫华情思虑结,却连登上天守之阁的资格都未有,何谈会见国君?
只是绫华看清世相,明白须臾之事,尚且不曾自弃于心,这当哥哥的,又何必去恶语相劝?
与与府外巫女阐明来意,神见巫女颔首,禀报入府,乃静候。
不由感叹,手续之事倒也繁琐,但比起往昔百年不得一见的将军,这等流程,利于有才之人面见国君。
何况国君总下诏指令,体恤百姓,清除邪祟,剿灭不法。
使得民心团聚,万家归心,安康丰饶,其乐无穷。
民忧之事已逐渐减少,欺权霸财也不复再有,执法轻松许多,三奉行须为之事也已减轻,日常之事不过时辰便可完备。
神里绫人思虑着,巫女出而恭敬言道,“右丞大人吩咐您入府。
这巫女清颜倒是柔美,神里绫人摇摇头,起身入府,巫女随而手推门,而入府中。
复行数十步,直至庸暗之处,花灯摆放,着凉右丞之府,绝色美人坐拥主位。
香肩外露,粉饰浅发,纱薄蓝装,其身后天蓝绫带悬浮,幻鱼游荡,那便是右丞大人。
“神里家主,此番前来,便是为了那事?”心海注视着神里绫人,询问道。
神里绫人知晓她已过目一切,并未出奇,微笑而呈递诏书,曰道:
“国君受请,小臣定当不负其令,疾马奔驰而来,只是这诏书上所说,
‘天守上下,冰雷外内’
又是何意,望右丞大人明说。”
心海眼中无瞳,眼神复杂而却未因此变化神情,平淡而道,“绫人。”
神里绫人见此称呼,明白右丞之意,这是亲切的称呼,“我在,心海。”
心海扭头,望向窗边,“你可见那海只岛的土地?其上人民正值耕耘。”
神里绫人闻言,随其目光而看去,却是高大的山岭遮挡了视线。
高位那奥罗巴斯蛇骨朦胧迷糊,所谓海只耕耘人民更是无从望及身影。
神里绫人看向对方,心海会对目光,点点头,缓缓说道,
“国君动伐天地万象之力,赐下丰民利国之种,修正山川河流,滋生万民海只之属,亦是受恩鸣雷。”
“永垂不息,衍生不止,我等,赞佩。”神里绫人猜到心海意思,夸耀陈述了一番。
心海叹了口气,目光幽幽,说道,“所以,绫人,你看得到那里吗?”
听了这话,神里绫人一愣,摇头,“距离过远,天守虽加高峻许多,依旧遭到崇山峻岭遮岛,自然是观而不见。”
“那你还废话一大堆。”心海不满的说道。
神里绫人目光有些沉默,他知道心海此时想以自己友人身份交流,可她有心,自己倒是无敢。
“请右丞大人明说。”神里绫人微微鞠躬,拱手颔眉。
心海静静地看着他,最终还是轻叹一声,明白对方意思,再不多顾,言道:
“念及往昔,反抗军乱,衣食无保,更替有余,荒山废地牲畜不生,自海只而观,
幽暗冥迷,阴云遮雷,不见高城,战后欢愉,不消凄楚。”
心海目光看向窗外,接着说道,“可即便这样,依旧难以望见,两岛百姓隔岸相望,却望而不见,思想互不相通,心存隔阂,
试想过去,人民间的矛盾应该是何样?”
神里绫人略有沉思,给出了不清不楚的答案,“诸事皆行向善。”
心海一直看着神里绫人的表情,闭上了眼,“这也便是我于此的原因。”
心海摆手,托于胸前,片缕雪白,突峰显现,“相信终有一日,两岛人民,甚至是全国都会联通,人们衣食无忧,游历山河。”
心海知道,当自己身份转变以后,神里绫人这种聪明人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
心海的抱负令神里绫人赞叹,为之敬佩,可又有一惑不解,“为何不求国君将其移动至鸣神岛上侧,邻近与否?”
心海将目光放回桌面上,将符节扔给神里绫人,闭目士退,随后再没有说话。
神里绫人自知语过,行礼持符节而退下。
待其出右丞府,心海缓缓睁开了眼眸,低声道,“只可惜渊下宫之事,凡人终是无知为善,如若非因,国君何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