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对视了一眼。
吃?
吃吧!
反正脸都丢尽了!
一咬牙一闭眼,继续甩开膀子造!
瑶瑶手里举着小勺子,歪着头傻愣愣的看着他们,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迷惘。
江青皖轻轻揉了揉瑶瑶的头。
没事,以后这样的场景怕是会更多,总会习惯的。
等这俩人吃饱后,桌子上饭菜基本被扫荡一空。
纪修远八岁了,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是个大孩子了,不能不懂事儿,也不能哭。
但忍不住!
完全忍不住!
“娘……我饿。”
“娘我也饿。”
俩小子可怜巴巴的看向江青皖。
是真可怜啊,那么美味的红烧肉,纪明远不由得在心中回想了一下那个味道。
他就只抢到了两块!
纪瑾年深深吸了一口气,恨自己的双眼为什么还能看到这些糟心的东西!
荣一鸣擦了擦嘴角,吃的叫一个五饱六撑。
不过在瞧见了小主子可怜巴巴的那副模样之时,倒也不由得嘶了一声。
“那个……”
明一急忙扯了一下荣一鸣的衣服。
吃饱了就闭嘴吧!
他现在连喘气都得放轻一些,生怕会被自家主子给直接扔出去!
江青皖却在这个时候把瑶瑶放下,然后去厨房又端了两盘红烧肉上来,素炒时蔬竟然也留了一盘。
当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江青皖甚至还笑眯眯的问道:“不然再来点?”
明一急忙摇头,疯狂摇头!
常一鸣虽然想,但他也的确是吃饱了,当下也就只能是遗憾的摇头。
“不行了,再吃就要吐了。”
“滚出去。”
纪瑾年再忍不住,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有戾气的话。
明一二话不说,噌一下子就跑了出去!
反而是常一鸣,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又看了一眼夫人,随后咳嗽了一声这才离开。
见他们二人离开,孩子们顿时眼神希冀的看向江青皖。
便是纪瑾年也看向江青皖的目光中略有些期待。
江青皖见此不由得挑眉。
不仅如此,她甚至还不忘记往这个男人身上泼脏水。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这难道不是你的人?”
纪瑾年抿唇。
他就不该对这个女人抱有期待!
见这男人一副吃瘪的模样,江青皖也不过是哼了一声,半晌后道:“行了,吃饭吧。”
孩子们欢呼了一声,一家人这才吃了一顿消停饭。
红烧肉软糯可口,吃进嘴巴里稍微一抿更是如同化开了一般,肥肉不显得油腻,瘦肉也半点不祡,简直就吃的人心花怒放。
即便是纪瑾年吃着也是不由得在心中连连点头。
虽然这小女人的嘴巴有时候的确毒的厉害,但你不得不承认,她做饭的这手艺是没得挑。
一顿饭吃的所有人都极其满意。
江青皖收拾完了厨房回来后,这才对纪瑾年继续道:“你的人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但眼下已经出现了两个人,之后会不会有我不确定,但我现在要跟你说的是,我不是你家的老妈子,所以他们的生活起居,自己想办法,懂了么?”
她可以照顾孩子们是因为她心善。
别说为原主还恩,他们本就是算计的原主,所以原主虐待孩子们也都是纪瑾年的报应,她虽然占了原主的身子,但身为局外人她看的明白,她不欠这纪家的任何人。
纪瑾年倒是未曾想到江青皖能把话给说的如此直白,看向江青皖的眼神也带着诧异。
“你……”
“我如何?我照顾了你们一家还不行,难不成你还想要我照顾你的下属?”
纪瑾年摇头。
“我并未有此意。”
“那就行。”
话通知到了,至于这个男人之后会如何做那就不管江青皖管了。
晚上睡觉前,江青皖看了一眼那被重新糊好的窗户纸,阴恻恻的看了一眼纪瑾年。
“现在人都已经过了明面,所以有事儿你就直接喊人,再敢捅窗户纸,纪瑾年我绝对把你扔出去!”
说完后蒙被子睡觉!
纪瑾年抽了抽嘴角。
那种没脑子的事儿一辈子做一次就够了,他何至于还会再做?
这女人简直就是在瞧不起自己!
但看到她已经闭上了双眼就寝的模样,纪瑾年最终也只能是叹息了一声。
算了,气死也没有必要,说不得这女人还得在自己的尸体跟前鼓掌跳舞。
别怀疑,江青皖绝对能做得出来这种事儿。
另一边,吃饱喝足的常一鸣跟明一二人也都躺在烧得暖呼呼的炕上打嗝儿。
“嗝儿~这日子真是美哉啊!嗝儿!”
说一句打个嗝儿。
明一不至于如此,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的确是感觉这样的日子很好。
毕竟最近一段时间他因为要暗中保护主子,肚子都好久未曾进过热气儿了。
若是日日都能这般该多好?
但刚想到这些,明一就及时的打断了这不切实际的幻想。
“若是以后日子能日日如此就好了。”
耳边还传来了常一鸣那希冀的叹息声。
明一被吓的噌一下子就从炕上翻身而起,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向常一鸣。
“常神医你想啥了?你还想要日日都如此?你不怕主子把咱们撵走?”
今日那主子的脸色可以称得上是黑如锅底啊!
明一这辈子也就敢放弃那么一次,现在他可是再也不敢了!
常一鸣闻言倒是也不由得啧啧了两声,半晌后道:“主子倒是不至于,但是夫人怕是会翻脸。”
而且常一鸣也不过就是想想罢了,他那么大岁数的人了,咋可能还是那种不识趣儿的人?
若不是因为明白今日这大概也就是最后一次了,那常一鸣也不敢如此放肆啊!
心里不是不遗憾的,但遗憾也没用,他也没那么大的脸去总蹭饭吃。
明一见常一鸣老实了,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随后躺了下来。
没一会儿就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正月很快就过去了,等正月过去后天也渐渐的回暖了。
直到了二月中旬,那群差役却还没来要银钱,江青皖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按理说那样一群视财如命的人,怎么可能错过他们这么大一只肥羊而不来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