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首的年轻男子见状,只嗤笑一声,“跑啊,你再跑啊,以为把这地道搅和的一团糟,你还能够毫发无损的跑掉?
做梦,来啊,给我弄死这混蛋。”
说罢,那人身后的西凉人就瞬间一拥而上,朝着陆辞简亮出了那闪着寒芒的弯刀。
那年轻男子,却连忙要吹响手上的竹哨。
陆辞简只眯了眯眼睛,一边手起刀落,砍下那些西凉人的头颅,一边丢出暗器,直接打飞了那年轻男子手中的竹哨。
“咔哒”一声,竹哨应声而断,碎成两节,掉落在地上。
年轻男子见状,只气得不轻,一把抽出腰间的大刀,冷嗤道:“不自量力,以为我们这些人不能解决掉你吗?”
话落,他提着大刀就迅速朝着陆辞简劈砍去,手中的大刀极为凌厉,每一下的力道都震得人手臂发麻。
陆辞简只皱了皱眉。
偏偏那原本追着他不放的西凉侍卫也赶了过来。
一时间,四面八方的通道内都出现了不少急促的脚步声,明摆着是被刚才的爆炸吸引来的人。
陆辞简见状,心里一时也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那位夏人领头应该是出事了,不然,他这边不会突然多出这么多西凉人。
若是再继续留在这,估计那些刚进入地道不久的西凉人会全都涌过来。
刚才地道里的爆炸动静不小,只会持续吸引更多的人过来。
他必须要尽快脱身。
似乎是猜出陆辞简的心中所想,那年轻男子只哈哈大笑起来,“忘了告诉你了,刚才遇到你之前我就吹过一次口哨。
你猜猜那些人过来需要多长时间?或者说,你觉得我会用多长时间杀了你,陆大人?
听闻你不过是一个文官,能死在我的刀下,你该开心才是。”
年轻男子话里满是挑衅,整个人都带着些许轻松惬意,丝毫没把面前这人放在眼里。
若不是他们一开始大意了,这人应该早就死了才对。
陆辞简当即眯了眯眼睛,握着长剑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这些人知道他的身份,那绵绵那边……
不行,他要快些离开这地道。
*
半刻钟前,君子轩内。
谢阳刚一破门而出,就迅速呼喊起来,“救命啊,来人,有刺客,有刺客。”
江意绵见状,只笑了笑,脸上没有半分即将被发现的惊慌,反而带着几分好笑,“楚王以为我刚才和你说那么多,是为了什么?
我在等君子轩外的西凉人被调走,你在等什么?”
虽然刚才的两声爆炸在这里有些听不真切,但她还是完美捕捉到了。
地道里出了事,人手不够,城主府内需要保存一定的战力,那其中一部分人最大的可能就是从谢阳这调走。
和西苑的人相比,谢阳对于阿利特来说只会更熟悉,再加上谢阳对他有所求,短时间内定不敢做出什么异常举动。
这就给了她机会,能直接来此地斩杀这个罪魁祸首。
谢阳听见这话整个人都是一惊,气得脸色发青,瞬间明白对方在书房内不急着对他动手,反而还说了那么多无关紧要话的原因。
他中招了。
一想到这里,他只恨得牙痒痒,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险之又险地躲开江意绵的弯刀匕首,就要朝着君子轩外狂奔去。
然而,江意绵却没给他这个机会,一伸手直接朝着对方抓去,弯刀匕首也已经朝着他脖颈处狠狠刺去。
谢阳只一个后撤,朝着江意绵丢出一枚暗器,想要趁此躲开那朝他脖颈处刺入的弯刀匕首。
然而,江意绵却只是侧身躲过那暗器,手中弯刀匕首不停,直接朝着谢阳刺了过去。
偏偏却在此时,一枚石子精准地打在江意绵的手腕处,“噔”一声,她只觉得手腕一痛。
那弯刀匕首一下偏离,没能刺入谢阳的脖颈,反倒是在他肩膀上留下了一个大大的伤口。
谢阳脸色一白,却没空理会肩膀上的伤口,一个前扑和身后人拉开距离,迅速从地上起身,瞬间跑出去老远
江意绵只眯了眯眼睛,看向忽然出现的人,眉心缓缓皱了起来。
谢阳却是瞬间松了口气,看见飞鹰就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当即道:“你,你快拖住她,我,我现在就去找阿利特。”
说罢,他就要朝君子轩外面跑去。
飞鹰见状,也连忙提着剑拦在了江意绵身前。
眼看着谢阳穿过长廊,就迅速要朝着院外跑去。
江意绵却没给他这个机会,一脚踢飞石板路上的小花盆,直直地朝着谢阳砸去。
她则是一个闪身,避开飞鹰朝她袭来的长剑,踩在假山上一个借力,穿过那小池塘来到了谢阳身前,一脚把人踹进了长廊旁的池塘内。
谢阳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就直直地朝着池塘内栽去。
飞鹰被吓了一跳,连忙要去阻拦,江意绵却已经来到他身边,手中弯刀匕首翻飞间,直接隔断了飞鹰的去路。
只听见“扑通”一声,谢阳整个人掉进了池塘内。
下一秒,就只能听见谢阳在池塘内的扑腾声,以及求救,“啊,救命啊,咕嘟,救命,我不会水,咕嘟嘟。”
江意绵听见这话只挑了挑眉,虽然意外谢阳不会水,但也仅此而已。
她是不可能主动去救对方的。
这人若是直接被水淹死省得她动手了,不过,如此轻易的死去实在太便宜他了。
飞鹰见状,却是脸色大变,整个人都很着急,连带着手中的长剑都多出了几分慌乱,明摆着是想去救人。
江意绵却握着弯刀匕首直接朝着对方刺去,话里带着几分疑惑,“阿利特为什么会放你回来?”
按照阿利特向来多疑的性子,得知飞鹰和地道内的领头关系匪浅,绝不会轻易放过他才是。
君子轩外的西凉侍卫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飞鹰不仅回来了,还完好无损,没受一点伤,明摆着没经历过拷问。
阿利特现在和谢阳还没撕破脸,不愿对谢阳本人做得太过分可以理解。
可对于飞鹰,那人实在不像是会如此轻易就把人放回来的性格。
飞鹰一听这话,当即冷哼一声,一边躲开江意绵朝他刺来的匕首,一边道:“郡主以为可汗看不出你和陆大人的把戏吗?
你说,有没有可能,陆辞简能顺利在地道里惹出事端,是可汗故意放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