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只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开口道:“城,城楼内的地道现在被人守着,我,我们的人压根进不去。
那,那里面应该也已经被堵住了。
那些人现在正守在通往城楼和城外出口的交界处,我们的人一进去就会很快被解决。
地,地道里的人现在都被困住了。
可,可汗,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
阿利特只气得一脚把那士兵踹倒在地,“怎么办,你问我怎么办,你们这群废物早干嘛去了。
连这区区几个人都看不住,西凉要你们何用。”
江意绵和陆辞简带来的人不过十来个,其中还不乏什么武力值都没有的普通人。
他们西凉可是足足有二十多万人,这些人还几乎都是受过训练的,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可他们现在却被这些人耍的团团转,怎么能不让他生气。
江意绵听见这话,只挑了挑眉,笑着道:“可汗可能是误会了什么,我们可不只是几个人。
地道里的人也不只有西凉人。”
若没有乌厄这个熟悉地道,熟悉西凉的人存在,他们想做到这些事确实很困难。
或许,就连解决图德都难以做到。
毕竟,这人是阿利特身边的人,几乎和阿利特同进同出,身边自然有不少人保护,想找到机会对付他实在很难。
难度和直接对付阿利特没太大区别。
这话一出,阿利特瞬间明白了什么,当即死死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道:“那,那些夏人,居然胆敢背叛我。”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那群废物居然有胆子和江意绵他们合作。
难怪陆辞简能如此清楚地道里的情况,和每个出口的位置。
难怪图德会悄无声息的死去,都是那些夏人做的。
比起江意绵和陆辞简做到的事,这些废物居然会和他们合作才更让他惊讶。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夏人是什么模样,他虽然没亲眼见过,但也时常听图德提起过。
那些废物在面对自己的同伴,死在自己身前都毫无反应,像是只会因为鞭笞才会出现多余表情的行尸走肉。
这样的废物,怎么会突然奋起,怎么会和江意绵两人合作,弄出如此大的动静。
眼见着阿利特满脸都是不敢置信,江意绵却只是随意道:“不知可汗想先对付城中那些夏人,还是外面那些吐谷浑和大晋军队。
还是要多谢可汗能对我和阿简如此在意,不然,我们怎么会轻易成功。
既然可汗已经知晓所有的事,那我来此地的目的也达到了,我就不奉陪了。”
说罢,江意绵就要径直离开。
然而,那些西凉侍卫却迅速做出反应,不仅拦住了她的去路,还更加紧密地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没给她逃离的机会。
江意绵只挑了挑眉,有些意外这些侍卫表现出的反应力。
她故意来找谢阳,只是为了吸引阿利特所有的注意力,让对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抓她上。
毕竟,一个单枪匹马胆敢在城主府杀人的家伙,实在没什么可怕的。
刚才的话也只是为了让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引开,偏偏没想到这些侍卫的反应居然如此快,应该说对她如此警惕、戒备。
丝毫不受她这番话的影响,也没被刚才得知的事情惊讶。
看来,她想要轻松离开,确实有些难了。
就是不知道阿简那边如何了。
虽然有夏人合作,但毕竟是和城中一大半的人在地道里,想要全身而退估计也很难做到。
她现在只希望,吐谷浑和大晋的军队能快些攻破城门了。
阿利特见状,只冷声道:“既然你想找死,我自然要成全。去,召集所有人守住城门,把江意绵和陆辞简都在我们手中的消息告诉那些大晋人。
本汗倒要看看,你们两位救世主在那些人心里占据了多少位置。”
那西凉士兵听见这话,只连忙朝着城主府外跑去。
江意绵只眯了眯眼睛,嗤笑道:“那可汗估计要失望了,比起毁灭西凉城,我和阿简的命还是显得有些不够看。
可汗不如直接投降来得简单。”
阿利特只冷哼一声,“投降?本汗才不会投降,就是死,我也要拉个垫背的。
你和陆辞简都别想活着离开这,动手。”
话落,那些原本只是困住江意绵的侍卫,举着手中的弯刀直接朝着对方劈砍去。
他们招式凌厉,刀刀朝着江意绵命门而去,没有半点松懈。
江意绵只皱了皱眉,握着匕首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她倒是低估了阿利特。
本以为得知所有真相,阿利特定会被她的话激怒,直接去城楼上观战。
可现在,对方不仅没有离开,还直接守在这里,完全不顾城中那席卷的大火。
明摆着想利用她和陆辞简拖延时间,让城外的战争晚点开始,好让地道其中一个出口打开。
只要出口打开,那地道里的西凉人很快就会涌出来,到时候西凉和城外大军对抗,也有了一战之力,不至于被很快击垮。
他在赌,赌城外大军会因为他们两人犹豫。
江意绵只是笑了笑,一边躲开那朝她不断砍来的弯刀,一边道:“可汗未免太看重我和阿简了,想利用我们拖延时间,这棋走得有些险啊!”
阿利特听见这话,只嗤笑了一声,“不下这步棋又怎么会知道最终结果?城外的大军中应该有郡主的亲哥哥吧。
我倒是好奇,得知你在我们手中,他会不会迟疑。”
一旁的谢阳也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他倒是有些好奇,作为江意绵的亲哥哥,江清远会如何做。
江意绵只是眯了眯眼睛,却并未再开口。
她倒不是害怕江清远真的被阿利特的计策利用,只是担心短时间内城外大军能不能顺利攻下西凉城。
现在城中大部分人应该都已经在城楼上了,虽然人数比起城外大军不太够看,但有主场优势,再加上翁城存在,西凉应该还是能坚守一段时间的。
她只希望城外的大军能全力进攻,快些攻进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