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申还来不及收回的笑容顷刻间僵住了,他脸色铁青地看着庄焕,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那种瞬间便冰冷下来的眼神像是有些刺骨的寒意,庄焕看得心惊肉跳,不自觉便缩了下脖子。直到现在为止,许南申偶尔露出的这些神情仍然会让庄焕感到由衷的害怕,他定了定神,开口道:“哥哥,我想你这么久都没有联系我……一定对我很失望。我真的很抱歉,最开始就是由我自己造成的错误,现在就这样由我结束,我会一直感谢了,但是不想再继续对你造成伤害,所以……”
“我让你好好想清楚,不是要听你说这些话的!”许南申突然拔高了音调,他猛地起身隔着餐桌抓住了庄焕的手腕,就像是要捏碎庄焕的手腕。
许南申用力拉着庄焕让他与自己对视,狠声道:“你不可以给我说这些话,给我收回去!”
庄焕浑身一颤,感觉现在的许南申变得异常可怕。
“痛……哥哥,你放开我……”庄焕有些感觉到了许南申的愤怒到了无法控制的程度,像是随时都会爆发。
“收回你刚才的话!”许南申的额头爆出青筋,用力挤出了这几个字。
庄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惊慌地看着许南申。
那种眼神让许南申的怒火更加旺盛。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对于庄焕,他永远无法掌控庄焕,尽管他一再压抑自己的*,一再地用温柔和细心的模样伪装,却还是无法撼动庄焕的心,庄焕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仍然是属于宁一恒。
这个漂亮有趣的小东西,凭什么无法属于自己?
许南申满心都是不甘和愤怒,他无法在用伪装温柔,瞬间便撕碎了那些假象,另一只手立刻掐住了庄焕的下巴,用力咬住了庄焕的嘴唇。
庄焕震惊地望着许南申狠戾的双眼,仿佛要窒息一样呆住了,他嘴里淡淡的烟草味道让庄焕感到不安。庄焕也突然意识到一个现实,许南申和他眼中看到的模样并不一样,他之前的温柔都是伪装,这才是真实的许南申,危险、暴躁、阴郁,很多年前在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他就是那样。
庄焕在慌张之下朝着许南申的嘴唇用力一咬,许南申一声闷哼,吃痛地放开了庄焕,庄焕趁机便用力一推,许南申本能的倒退一步,手掌撑在餐桌上,刚好划过锋利的烛台尖角。
许南申一声低吟,而后俩人都看到,猩红的鲜血从他的掌心迅速地渗透出来。
庄焕木然地站住,无措地看着许南申满是鲜血的手。
疼痛更加刺激了许南申,他整个人是冰冷的,但眼中的火焰却燃烧地更盛,甚至像是带着疯狂的杀意,他满不在乎地看了眼手上的伤口,而后便用满是鲜血的那只手一把扯开了领带,简单地将其给绕在受伤的手上。
他的白衬衫染满了鲜血,像是个恶鬼。
许南申一步步逼近,用极低的是嗓音道:“看来是我一直以来对你太温和了,原以为这样你会更听话一点。不过你已经耗光了我的耐心。”
庄焕的心脏迅速地收紧,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惧和战栗侵袭了他的身体,他感觉自己开始不受控制地有些发颤,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立刻逃走。庄焕扭头就跑,可速度不及许南申,刚刚拉开门的瞬间,许南申就一掌拍在门板上,“砰”的一声响,庄焕便被许南申给堵在了狭小的门板和他的手臂之间。
庄焕看着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他仍然有些残存的念头,感觉许南申是个温柔的绅士,他不敢相信许南申真的会对自己做出伤害的事情,他声音有些发颤,轻声喊他:“哥哥……”
可惜这一切并没有找回许南申的理智,他的情绪已经无法控制,也听不到庄焕的声音,而是用力拽住了庄焕的手腕,一把将他给甩在了沙发上。
庄焕一下面朝下趴在了沙发上,被摔得不轻,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脚腕立刻又疼了起来,他满脸都皱成了一团,额头上渗出冷汗。
许南申并没有注意到庄焕的异样,迅速地扯下了自己的外衣,朝着庄焕逼近。
很快庄焕便感觉到许南申用膝盖压在了自己的后腰上,那个动作暧昧又可怕,庄焕的脑子立刻像是炸开了一样,多年前某些画面重现在眼前。
庄焕无法相信就在不久之前还亲昵牵着他的手的许南申突然变成了这样,他感觉自己好像在做噩梦,但这个噩梦又真实地这么可怕。庄焕到现在才感觉到许南申是认真地想要伤害他,他感到了恐惧,拼命挣扎叫喊,想要挣脱出许南申的控制。
但这个姿势庄焕根本使不上力气,许南申继续用膝盖压着庄焕的腰,然后一把就将庄焕的外套给扯了下来。
“哥哥!不要!”庄焕瞬间便止不住地盈满了眼泪,带着嘶哑的哭腔道,“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
许南申充耳不闻,拉着庄焕的羊毛衫往上一撩,庄焕光洁的后背和腰便整个呈现在了许南申的面前。
他的皮肤白皙柔嫩地像是小孩,腰线漂亮地让人移不开眼,光是看看便让人食欲很好,许南申像是着魔一样,用沾着血的手抚上了庄焕的后背。
庄焕感到一阵阵可怕的触感,像是被蛇爬过一样。恐惧已经濒临到了无法承受的极点,鼻息间相似的血腥味让庄焕几近崩溃,他恍惚间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也听不见任何声音,感觉像是被浸泡冰冷粘稠的血液之中,他无论怎么挣扎哭喊,都没有任何效果。
许南申粗暴的动作几乎要撕碎庄焕的羊毛衫,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这瓷白的肌肤,然后附身轻轻地吻了一下庄焕的后腰。
庄焕的声音已经嘶哑地听不清,哀求道:“哥哥,不要这样对我!”
许南申仍旧没有听到庄焕的声音,正要进一步动作的时候,屋外突然响起了喧闹的声音,在那些繁杂争吵中,庄焕一下就听到了宁一恒的声音。
宁一恒和许南申的保镖在门口起了争执,庄焕清晰地听到他在喊自己的名字。
庄焕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他突然有了力气,挣扎着爬了起来推开许南申,大声地喊道:“宁一恒!”
许南申听到之后更是愤怒,他拽回了庄焕抱在自己的怀里,用浑浊的声音冲着门外吼道:“不准他进来!”
庄焕急了,挥舞的双手好不容易抓到了放在斗柜上的陶瓷碗,用力便朝着许南申的脑袋砸了上去。
伴随着许南申的吃痛的呻-吟,他捂着头便不停地倒退,摇摇晃晃地倒在了沙发上,也就是在这个瞬间,在门外的宁一恒一脚踹开了房门。
“砰”的一声巨响,宁一恒冲进了包厢,他的身后还跟着陆戎和萧安歌,以及之后进来的十几个餐厅保安。
宁一恒首先看到的是衣衫不整满身都是血的庄焕,立刻感觉心口像是一阵重拳捶了上去,疼得他几乎想要发疯杀人,他用最快的速度把惊恐不安的庄焕给拉紧了自己的怀里,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庄焕的身上,开口便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
“小北,你……你……”宁一恒哽咽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心疼地看着庄焕,像是要哭出来。
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他,让他受委屈了。
“你没受伤吧?”萧安歌看着这一身的血都有些吓到。
庄焕木然地摇头,他现在对着满屋子的人,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崩溃,这里像是地狱,每一个人都让庄焕不安,庄焕裹紧了大衣想要遮住自己,只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但一屋子十几个保安已经将这间并不算大的包厢挤满了,将庄焕宁一恒萧安歌陆戎四人给围困在中间。
宁一恒看着庄焕的模样心里就像是刀绞一样,他现在就想把许南申给弄死,可庄焕实在是太不正常了,像是精神崩溃了一样,他不敢放开庄焕,更加用力地抱住了他,甚至连大声说话都怕吓到他。宁一恒用自己的怀抱给庄焕隔绝开了一个安全的范围,这个时候,哪怕是天塌下来,他都不会放手。
刚才被庄焕给砸晕了的许南申也缓了过来,在两个保镖的搀扶下慢慢起身,他狠狠地等着庄焕,狠声道:“庄焕,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站过来,收回你刚才的话。我不想看你选错。”
庄焕听到他的声音便瑟缩了一下身体,宁一恒立刻抱住他,正要开口的时候,萧安歌便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制止了他,轻笑一声,道:“许老板,你现在是在威胁我们吗?”
“让开,这和你无关。”许南申冷冷地开口。
陆戎也笑了,道:“你现在怎么这么没品?想打架啊?来啊,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了?你看看你那德行,跟个强-奸-犯似的。”
陆戎骂完萧安歌便接上:“你也是脑子有病了是吧?这个时候了,我真搞不懂你还有心思和人争风吃醋?听说刘书记点名要视察许氏的铁矿公司,说是准备彻查违法占地的情况啊……哎呀,怎么?你还不知道吗?还没有得到消息?”
许南申顿了一下,拿起手机一看,也就是在十分钟之前,四川那边来了十几个未接来电,还有几条讯息。许南申一看完脸色就变了。
“是你?”许南申瞪得萧安歌。
四川那边的局势一直控制地很好,这个刘书记虽然不算是帮他这边儿的,但一直也没有为难过许氏,这次这么突然地针对他的铁矿公司,肯定是有人搞鬼。
萧安歌耸耸肩,不吭声。
周围的保安不知道如何是好,眼前的几个人都是非富即贵,他们也不太敢动,但许南申没有开口他们也不敢散,就那么对峙着。
陆戎已经不耐烦了,撩着袖子就要准备要闹事儿。他早看许家人顺眼了,今天难得有个机会找茬,陆戎分分钟想把这家餐厅给砸了。于是便一边呲牙吓唬着眼前的保安,一边对萧安歌嚷嚷道:“媳妇儿你别动啊,别脏了你的手,这些垃圾我一个人打二十个,打的他们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