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一听,冷笑了两声。
“不管他们,咱们先撤,等撤离的人撤完以后再说他们的事。
告诉列车长,把这个情况也抓紧向上级汇报。”
根本说完,继续指挥大家撤离。
通过统计,一共有一千三百二十名旅客顺利转移到了山上。
因为有简易帐篷,大家也不用担心淋雨。
余笙小心叮嘱,一定不能把帐篷扎在大树下,防止雷击。
很快,没有转移的人,也统计出来了。
三百八十多人,拒绝转移。
现在列车长,还有几个乘警,还在那里做他们的工作。
这件事情,本来与余笙无关。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连列车长,有什么事情 什么决定,也会第一时间找余笙商量。
比如,转移旅客。
“余医生,怎么办,下面的水位,已经开始上涨了。”
一个乘警说道。
“我去看看,你们所有人,都不许再下山,防止出现意外。”
余笙穿着雨衣就要下山。
“余医生,你来来回回,已经跑了几趟了,就是耕地的牛,也要让喘口气吧。
你休息一会,吃点东西。”
康辰不满的说道。
“来不及了,估计用不了多久,水位就会上涨很深,列车长他们很危险。
我还能扛得住。”
余笙拿着一块压缩饼干边吃边说。
“我们几个就是废物,平时在学校,单位也是吹牛吹得震天响,现在跑了两趟,就走不动路了。”
张奇也气恼至极。
他们没少帮助其他旅客。
特别是年纪大的旅客,他们来来回回,又是背,又是抬的,把十几个年纪大的老人弄到了山上。
身体也已经透支了。
“行了,别逼我表扬你们。
在山上机灵点,防止出现山体滑坡,我回去看看就回来。”
余笙冒着风雨又下山了。
一个乘警给了余笙一个步话机。
手机信号时断时续,已经不容易与外界联系了。
这个步话机,五千米之内可以畅通无阻的联系。
“余医生,谢谢你!”
余笙下了山,感到事情变得开始危急起来。
水位原来只是淹没脚脖子,现在已经到了小腿肚子了。
再过几个小时,火车的停驻点,就很可能被水淹了。
他淌水也变得有点吃力了。
好不容易到了火车上,列车长正在苦口婆心的劝季成群他们快点离开火车,向山上转移。
车厢内乱糟糟的。
“大家听我说。”
余笙说道。
他声音不大,但是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刚刚从山的那边过来,水位已经从刚才的淹没脚脖子,到现在已经淹到小腿肚子。
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谁就会淹到这里。
所以,愿意活命的,不想死的,马上离开这里,向山上转移。
别等大水冲过来,再想撤离,可就没有机会了。
现在走,还来得及。”
余笙这么一说,有人就急了。
“走,走,我们走!”
有人大声喊道。
“走的话 跟着列车长,乘警,大家要注意,一定要听指挥,不要乱跑,小心掉入深水区。
列车长,请你立刻帮助旅客转移。
这里的事情,交给我。”
余笙催促列车长。
“余医生,你一个人行吗?”
“没问题,我在后面善后,你们抓紧带着人走。”
水位上涨的太快。
也许,是赢城的决堤的地方重新堵住了,所以这里的水位上涨速度加快了许多。
“好,我们在前面,你们在后面。”
列车长开始准备组织人员撤离。
“列车长,这里地势较高,又有火车车身做依靠,难道不比去山上更稳妥吗?”
胖县委书记说道。
“领导们,水大的话,一旦淹没铁轨,很可能会导致火车翻车,所以,咱们还是要赶快撤到山上才行。”
列车长说完,在余笙的催促下,带着人走了。
不一会,车厢内就剩下了二十多人。
其中一大半,是季成群的手下。
有人也想离开,撤到山上,但是碍于领导不走,他们也不敢走。
“你们几个,跟着煞笔领导,真想送命啊?
想活命,给你们两个选择。
第一个,把你们的煞笔领导架走,送到山上,救了他们的命,到时候总不会再恩将仇报,治你们的救命之恩吧?
第二个,你们一定要记住了,人死如灯灭,什么都没有了,还谈什么前途?
这些煞笔领导就是过后表扬你们,哪怕给你们一个烈士,又有个屁用。
还有,我口口声声骂他们煞笔领导,你们以为,等到脱险以后,他们这些煞笔,还会不会把你们留在身边。
每次看到你们,他们就会想起来,自己被骂煞笔的惨状。
你们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
听我的,与其等以后被发配,不如现在先保命。
还有,他们如果死了,谁还会追究你们的责任。
喂,你们一个个挺年轻的,房子,车子,老婆都是七八成新的吧,真想给别人享受啊?”
余笙说着说着,几个工作人员,一起劝领导离开火车,转移到山上。
可是几个煞笔领导,没有一个同意。
于是,几个工作人员,真的转身走了。
他们一走,本来还相信领导的几个旅客,也转身走了。
如此一来,只剩下了不到十个人。
季成群他们有七个,还有另外两个傻子旅客。
余笙跳下车,脚下已经有水。
“喂,你们走不走?”
余笙问道。
“不走,而且我还要向上级举报你们,盲目指挥不说,还撇下旅客,独自逃命。”
胖县委书记说道。
“真是官字两个口,上边一个,下边一个,人话不说,整天瞎比比。
你们不走,我可要走了。
煞笔们,自己看看地上,水已经涨到这里了。
此时不走,半个小时,你们就走不了了。
拜拜了您嘞!”
余笙跳下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你渎职!”
有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懂得什么叫渎职吗?
老子又不是火车上的工作人员,你们死是不死,关老子屁事!”
余笙走了。
看着余笙的身影,季成群恶狠狠的说道:“吓我们?难道我们是被吓大的吗?”
车厢内一片沉寂。
过了十多分钟,有人跳下车,惊慌失措的说道:“季市长,水真的涨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