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力马扎罗山,位于非洲的东北部。
不仅是该大洲第一高峰,还享誉“非洲屋脊”的名称。面积共756平方公里,同时也是唯一坐落于赤道附近,顶部终年都有积雪的高山。
把我所有的印象浓缩成一本书,大概也只是大学时期的那部没有读完的海明威着作而已。
那是篇短篇小说,篇幅并不长,似乎是围绕着“死亡”和“即将到来的死亡”写下的东西,我当时对这样的字眼有些敏感,到最后竟然也没看下去。
现在,我人站在这里,距离最初看书的那个地点,有六千多公里的距离。书上有写过这样的风景么?
连绵的山脉,巨大的休眠火山口,晶莹剔透的冰层冰柱,半山腰上种植着经济作物,还有丰富的动植物资源与其他地区无法比拟的热带风光。
运气好的时候,说不定能看见大象,狮子和长颈鹿。
但是,在得知我在乞力马扎罗山上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是麻的。
怪不得这里会冷的要死,
怪不得连不上网,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甚至连个人类的踪迹都找不着。
怪不得杰在已经有定位的基础上,还必须花那么长的时间才能飞过来。要是按照这距离,换算下来,他驶出的速度已经比最顶尖的飞机还要快,真不能算慢的。
而我,这辈子连亚洲的大门都没能迈出去过,眨眼间就飞非洲。来干什么?看野生动物在草原上搞大迁徙运动?
我要是感兴趣,还不如周末窝在家里的沙发上对着电视机看《地球脉动》,大半夜来这找虐受,五条悟,我谢谢你,真的。
虽然没有让我陪你去海底抓水母,但是也大差不差了,回去我就把自己的社交账号改成“愤怒的章鱼姐”!
“悠心。”夏油杰收起原先他带来的那只轻巧且体积略小,长的像蜂鸟的咒灵,转而召唤出一只足足有四米大小,背部看上去平坦又宽阔,形状类似蝠鲼的咒灵,向我解释道,“虽然它的速度会慢一点,但是飞行的过程会平稳很多。”
用的还是当初那种商品会推销的口吻。
我怀疑这家伙就算进的是不是销售公司,不出个把月也能直接干成销冠。
这只咒灵我没有见过,话说他这些年当教师,好像又积攒下不少咒灵,该不会都快几千只了吧......
不过他来的时候,是急着来找我们,才需要这么快。现在找到了人,返程确实也不用那么匆忙。
于是我和夏油杰一人一边,把闭着眼睛安静躺在那边的五条悟扛着坐到咒灵的背上。
在中途有信号的地方,我终于能给甚尔打电话报平安时,距离我在烤肉店吃肉已经过去整整三个半小时。
显示的未接来电:7个。
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抿着唇拨回去,刚一接通,就听见对面一连串的发问:“我说,你真是出息了,三个小时不接电话,搁这和五条悟私奔呢?”
“私奔你个头啊!”我望着底下一望无际的平原,成群结队的斑马跨过河流奔腾而过,远处甚至还能听到草原狼的叫声,直接气不打一处来,“谁家私奔能奔成我这样子啊!”
我幻想过的最不浪漫的私奔,怎么也得是像罗密欧与朱丽叶那样,顶着全世界反对的压力,两个人手挽着手奔跑在夜色的丛林中,最后站在月下拥吻。
或者是Jack和rose那样,在航行船只的甲板上,对着大海互诉衷肠。
最次也得是穿着婚纱坐进公交车或者闯进咖啡店里吧。
怎么可能是顶着空中飕飕刮过来的冷风,面对面痛骂着某些家伙不做人的行径吧!
“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吗?!”我翻着白眼朝他喊道,“非洲啊!非洲!连个基站都还没架设的地方,你看我能接到你电话吗?!我是神笔马良是吧我给你无中生有啊。”
“........非洲?”他难得语塞了一下,不可置信地问,“五条悟把你带那么远去了?”
连伏黑甚尔都震惊了。
“如果不是你非得嘲讽五条悟和夏油杰不会喝酒坐小孩那桌,会有这种事发生?!”我没好气地质问,“好歹都认识这么多年,他们能不能喝酒,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啊?!”
我觉得整件事里最无辜的就是我。
话是这家伙放出去的,酒是这两个禁不起激将法要喝的,我劝也劝过了,措施也想到了,甚至都已经混到京都校学生堆里充当吃瓜路人,完全是仁至义尽了吧。
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三人到底为什么要喝酒。结果到头来我最遭殃,论冤种谁能比我冤啊!
“.......”过了三秒,我听见他略带烦躁地说,“谁知道他能菜成这样。”
我:“呵呵。”
他大概是也是有些心虚,声音放平了,耐心地听我带着无比浓烈的怨气,对着话筒数落吐槽了整整十五分钟。
紧接着甚尔才说起我走后发生的事情。
幸亏五条悟的速度实在太快,在周围人都还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人就已经走掉。所以并没有引起骚动。
甚尔给我打了个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接通。
京都校的学生陪着他们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就被甚尔连带着咩咕咪一起赶了回去。
顺道一提,连带包下整个店铺所有开销都被他记在了五条悟的头上,准备明天见到他就讨回来。
直到我心满意足地挂断电话,看见显示的地址和通讯记录,才猛地回想起来,这属于跨国电话,巨无敌昂贵,每分钟通话价格能比国内贵上好几倍!
......更气了!
并且这些我也要全部算到五条悟头上。
“咳咳。”坐在边上的夏油杰忽然轻咳两声,盯着我极其不和善的目光小声辩解道,“悠心,得澄清一下。”
“喝酒后不干人事的只有悟。”他说,“我的酒品是很不错的。”
“来。”我指着自己的眼睛,瞪圆了盯着他,怒视道,“你看着我,直视我,你觉得我信吗?!”
你俩要不是臭味相投,能当那么多年挚友?
口口声声说自己酒品好,喝醉之后,谁知道会不会比五条悟还疯。
夏油杰:“.......”
另一边的五条悟还在睡觉。
飞行咒灵很大,即便他整个人是很大一只,也能完全平躺下来。
两只手交握放肚子上,胸口一起一伏,呼吸平稳,表情很安详,配上这张童颜脸,简直就像睡在摇篮里的小孩子。
结果做出来的事情这么恶劣。
我恨恨地咬了下后槽牙。
“悠心。”就在这个时候,夏油杰瞥了眼五条悟,目光闪了闪。他抿唇微笑起,从口袋掏出两根水笔递到我面前,低声问道,“你想不想......报复回来?”
“要是错过的话,悟以后可不会再轻易喝酒的。”他压低嗓音,带着蛊惑和跃跃欲试的意味,“机会难得啊。”
我抬头和他对视,眼里闪过了一道亮光,忍不住笑了一下。
不愧是夏油杰,坑起他的好挚友来一点都不带手软的。
“好呀。”我接过笔,毫不犹豫地点头,“你说的嘛,机会难得。”
五条悟,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