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张魏威重重喘了一口粗气，从回忆中收回心神。
他很想现在去找凌依婕，问清楚——究竟是谁害死你的？
不过她似乎不知所踪了好几年，那她现在……还活着吗？
应该……还活着吧？
可若活着的话，为什么连张家的势力都查不到？
陈家好像就是个末流家族。
张魏威苦思冥想，不知就里。
他睁开双眼抬起头，看清自己的处境后苦笑连连。
纵然有再多想法，他现在也出不去，哪怕最后测出他确实有双重人格也一样。
警方必然是有了确切的证据才正式逮捕他的。
而那证据，肯定会显示他犯罪时思维是清晰的，行为是可控的。
这样的情况，他势必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有精神病也没用，顶多会轻判。
他在心中估算了一下，得出一个三年的数值。
无论如何轻判，他都要坐三年牢。
三年啊……太漫长了。
黄花菜都凉了。
越想越丧，越丧越气，张魏威都快气炸了。
这一世的自己怎能蠢成这样！
他要早点重生该多好。
张魏威缓了好一会，总算将心里那股郁气压了下去。
好在还有运作的空间，就看占峰能不能跟他接上轨了。
正想着人呢，就有警察开门进来。
“张魏威，你的辩护律师到了，你要见一见吗？”
“见，麻烦你领他进来，谢谢。”
警察关门领人去了，留在室内的张魏威暗暗松了一口气，可算是来了啊。
前世他的案子，占峰想代理，被他拒绝了。
他感觉有人在搞他，想毁了他，而他不能因此毁了占峰。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占峰真要帮一个“杀人犯”辩护的话，名声估计就臭了。
如今这个情况，占峰正常代理应该影响不大。
占峰进来后，第一时间毫不客气地打了张魏威胸膛一下，“阿威你是不是想毁了自己？”
张魏威被打得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被占峰及时扶住了。
他盯着占峰的双眼，非常严肃地说：“阿峰，不是我。”
占峰一懵，怔住了，“啥意思？不是你是谁啊？”
“是另一个我干的。”
“哈啊……？”占峰这懵逼的尾音拖得有点长，差点把张魏威逗笑了。
张魏威克制着笑意继续说道：“是我的副人格干的，我控制不了他，我本人哪有那么蠢！”
占峰听出来了，这货是打算装精神病呢，可是，“你……”
确定吗？
能过关吗？
“你觉得我平时有这么蠢吗？”张魏威反问。
他知道占峰的意思，这反问就是在回答——相信我。
房间里有监控还有录音，他不能把话说得太明白了。
到底是多年好友，默契还是有的。
占峰秒懂，及时做出了反应，“难怪！我就说你咋突然那么蠢，还想把你打醒呢。敢情我这是打错了？”
“呵，那可不。”张魏威表情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下回他再出现时，你记得多打他几下。”
“那必须打十几下才行。”
闲聊完，俩人谈起了正事。
占峰问：“另一个你是真打算绑架孙母啊？”
“怎么可能，不是绑架，是那家医院的设备不行，给换个更好的而已，毕竟孙小明顶罪进去的话，孙母就剩一个人了。”
张魏威这话半真半假，送到更好的医院是真，毕竟孙小明还没被进去呢，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绑架不算真，却也不假，把人掌控在自己手里，施恩也好，威胁也罢，都很方便。
等孙小明被判入狱后，他也不会刻意做什么，顶多就是刺激一下孙母罢了。
至于刺激的结果……那就不关他事了。
“那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现在外面都在说你绑架呢。”占峰十分不满地抱怨。
张魏威无奈叹气，“我应该说清楚了吧——‘把人送到太康医院好好照料’。难道是我说话太急，他们觉得我语气太差，怠慢了孙母？”
“那倒没有，他们确实把人送到了医院，就是不允许探视，所以警方以为你把人绑架了。”
“有把人送到正规医院的那种绑架吗？”
占峰摇摇头，“那倒没有，幸好另一个你还不至于蠢到家。”
张魏威苦笑道：“他也就这事知道分寸而已。”
占峰闻言，叹了口气，“阿威啊，积极治病，别再让他出来添乱了。”
“我会的。”
**
张魏威和占峰在审讯室里说着话，监控室里有俩人在认真听着、看着。
听到“绑架”那事时，王强小声嘀咕：“囚禁也是绑架的一种好吗！”
申斌说：“人家不会承认那是囚禁的。他会解释——不让人探视是因为担心外人把病菌带进病房，是为了防止患者病情加重。”
王强一听，觉得还挺有道理，更加不爽了，“真是好的坏的香的臭的全给他占了。”
“他又不傻。”申斌轻笑一声，“别说孙小明还没自首，就算自首了，还得等判刑呢。时间太长，他怎么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看来这绑架罪是定不了了。”
“是啊，不过早点发现也好，怎么说都是一条人命啊。”
“也对。”王强点了点头，“那斌哥，你觉得他这样的情况，能判多久？”
申斌想了想，回道：“三年左右吧。如果他‘病情’再严重点儿，估计一年半差不多了。”
“才一年半？”王强大吃一惊，“那真是太便宜他了，本来数罪并罚至少五年起步的。”
“没事。”申斌看着一窗之隔的张魏威，眼神闪烁，“他早晚还得进来。”
“怎么说？”
申斌收回视线，“我猜的。”
王强听了，忍不住送给申斌一记白眼，吊人胃口，吃泡面没调料包！
“走吧，他们都很精，听不出什么的。回去仔细查一查那何苗妙，我感觉她应该不止一件。”申斌招呼王强离开。
“好。”王强兴致勃勃，“查了她势必会牵出张魏威，肯定能多判他几年！”
申斌有些诧异地停下了脚步，“强子，你怎么好像很讨厌那个张魏威？”
“所有干扰警方办案的我都讨厌。”
知他是不想说，申斌便没勉强，转而道：“一会让小田等那律师离开，把小蕊领进去。”
“这就给他测了？”
“嗯。”申斌点头，“看是他演技了得，还是小蕊技高一筹。”
“我猜他俩对半，你呢？”
“我猜小蕊技高一筹。”
“然后把张魏威揭穿？”
“不是。”
“那是什么？”
“你猜。”
王强简直要被自家队长气死了，猜个屁，他才不猜！
**
三个小时后，吴蕊结束工作走出审讯室，给了等待的众人一个结果。
“他不是双重人格，是精神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