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姜沅、解秋、扶年,分别坐在了三个方向的沙发上。
明明这里是姜沅的家,姜沅想让谁来就让谁来,而且她已经成年好久了,心智方面都成熟了,也能够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面前这个场景真的很容易让人幻视“母亲”抓到“女儿”和“黄毛”“早恋”,“女儿”还玩了一手“金屋藏娇”,趁“母亲”不在,把偷偷谈的对象藏家里,由于“母亲”的突然折返而被抓了个现行。
但是话又说回来,这件事情也不能怪姜沅。
怪就怪扶年偷感太重,明明和人老夫老妻那么多年,换个世界就配合人玩不要被人发现的游戏,演着演着自己都要以为是真的了,解秋一来他就往衣柜里钻,一来他就往楼上跑,一来他就自动避让······
很有小黄毛的自觉。
三个人一时间沉默着,姜沅本来就不健谈,别人不问,她也不会主动说。
扶年则是不好意思,毕竟跟解秋不熟,而且沅沅还说暂时不要让解秋看到他,他一直躲着人,现在被人抓了个现行,还抓的是他撒娇要贴贴的现行,就······怪不好意思的。
虽说这么多年来他已经练成了铜墙铁壁般厚的脸皮,但这毕竟是沅沅关系很好的朋友,还是只见了一面的陌生人,他还是蛮在意自己这个沅沅未来老公在沅沅亲友那边的形象的。
最后,只能是解秋先开口:“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儿?”
事到如今,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他其实······是从······山里来的。”
总不能说兽世来的吧?
“我担心你认为他不是良配,不看好我们,所以就想先隐瞒,等他找到工作了再说。”
“之所以让他藏起来,是因为他与这个社会脱节太重,与你聊几句就会露馅。”
解秋:啊?
这背地里这么复杂呢?
她其实只是想问为啥姜沅说她对象早走了,实际上还没走。
她刚寻思着姜沅对象挺贴心,挺善解人意的,毕竟明明是他先到的,还做了饭菜要和人一起吃,结果被她截了胡。
他为了不让她在这里不自在,还特意假装已经走了,把餐厅和那一桌子丰盛的菜让给了她们两个。
搞半天,原来是偷晴······啊不是······
······解秋也想不到什么正经的形容词了。
这波,这波叫平A骗大招。
怎么说呢,解秋确实是有些嫌弃扶年的出身以及学历的。
也不是她看不起山里人,主要是从山沟沟里出来的,见识肯定不如从小在大城市里的人多,两个人可以说根本都不是同一个阶层。
但就算他是山里出来的,假如他认真好学,考上了一个好大学,那两个人平时聊天也有共同话题的,不至于差距那么大。
但是这人两个都没有。
她闺蜜可是名牌大学毕业,嫁,呃······娶一个目不识丁的伴侣······这······
不管谁听了都要唠上一唠。
也怪不得姜沅要把人藏起来。
“唉--”
解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之前听姜沅一连说了两次“很好”,导致她对姜沅的对象期待特别高。
如今见到真人,除了那一张脸······哎对,还有那一手厨艺,别的好像就没拿得出手的了。
这怎么配得上她家沅沅啊。
唉,一会儿就去沅沅之前那个双人病房看看,看看那阿姨还在不。
她是真心感觉那男的还行。
解秋这一声“唉”,扶年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呜呜呜,沅沅说的对,他们知道了就是会反对他们两个的。
他要努力学习,考一个好大学,找一个特别好的工作,争取以后配得上沅沅!
解秋根本不知道,她只是唉了两声,扶年就自己pUA自己了。
她要是早知道扶年恋爱脑成这样,估计也不会动回医院的心思。
解秋看向扶年,“你······”
只开了个头,她又觉得,这个时候问年龄好像没什么意义。
就看这相貌,俩人年龄差不超过三岁。
而且······又不结婚,她问那么多干嘛?
解秋原本是想走套流程,从他们怎么认识在哪认识到谁先动心谁追的谁最后怎么在一起的一直问下去,但现在只有单一的叹气声。
扶年的心都快碎了。
沅沅如果很在意她的话,会不会、会不会······
他不敢往下想。
解秋对着扶年“你······”了几下,还是放弃了,转过了头,表示要单独跟姜沅讲话。
扶年适时上了楼。
当然上楼只是迷惑解秋的,他们兽人听力好,蹲二楼就是为了降低解秋防备心,听她怎么说自个儿呢。
等扶年消失在楼梯上,解秋才问出了那个问题:“你们,住一起了?”
刚才听姜沅说他是山里来的,也不知道他在城里有没有亲戚,要是没有亲戚,也没钱,没住的地方,那不就只能住姜沅这里?
她,她记得姜沅家有两个房间的吧!
在姜沅点了头后,解秋跑上楼去看次卧的情况。
由于她上来的突然,扶年便躲进了旁边的书房里。
于是,解秋只能看到空无一人的主卧与次卧,还在次卧上面看到了生活痕迹。
床单被套都换了新的,床看起来前一天刚有人躺过,那两个人就是分开睡的。
解秋松了口气,开始给姜沅叮嘱一些注意事项,还有那些男人骗人睡觉的诡计。
扶年躲在书房门板后面听着,有点子汗流浃背。
怎么感觉解秋说的那个什么“绿茶男”里有点他的影子。
错觉,这一定是错觉。
姜沅感觉解秋越说越离谱了。
“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只是太爱自己了,他有什么错呢。
解秋一脸恨铁不成钢:“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懂不懂!反正对他一定要留点警惕,听到没!”
姜沅劝不动解秋,就像解秋劝不动她一样。
明白这一点,她开始敷衍:“嗯。知道了。”
解秋没听出来,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走。
听到脚步声走远,扶年这次长记性了,担心人再杀个回马枪,便一直躲在书房里不出来。
还是姜沅来开的门。
刚打开门,怀里就有一个热乎乎的狼头。
好在书房空间大,不然还装不下这头狼。
巨狼委屈吧啦地在她怀里嗷呜嗷呜叫着,头一直拱来拱去,想钻得更深。
“我没有听她的话。我知道你很好。”
说起“知心”,放眼世间,她怕是只清楚地知道扶年这一个人的心了。
巨狼听了这话,emo的心还是没好多少,姜沅又哄了一会儿,才把人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