麾下楼的记载中称他们为“妖”,被宏国历史认可的“妖”,嗣塬族作为唯一一个古老的神祗部族悄然传承至今。
传说中的嗣塬族为了和神换取异能,于是交出了所有后代的嘴巴和耳朵,所以每一位嗣塬族都是天生的聋哑人。一辈子不能说不能听,他们对这个世界的感知,大概是全凭血液里自带的直觉感吧!
在另一些充满神奇色彩的故事里,同样记载着那些曾短暂割据过天下的异能部落。传说里每个部族成员的血脉深处都潜藏着一种独特的异能,但能够完全掌控这种力量的人却凤毛麟角。大多数人仅仅只能触及到这股力量的表面,学到一些浅显的技巧和皮毛而已,无法真正领悟其中的精髓所在。
然而,尽管如此,这些异能者们依然对自己所拥有的特殊能力充满敬畏和渴望。他们不断探索、磨练,试图突破自身的限制,去触摸那更高层次的境界。
在这些个古老部族中,时常可以看到各种奇异的景象:有人能够操控火焰,让它随心所欲地舞动;有人可以呼风唤雨,改变天气;还有人具备千里眼顺风耳般的神通,洞悉远方的动静……这些异能无疑给部族带来了无尽的可能性,也使得他们在面对外界威胁时多了一份保障。
但同时,异能的存在也引发了一系列的问题和挑战。因权力欲望而导致的争斗和混乱,成为了部族领袖们必须面对的难题。没人敢确保异能者们不会被自身的力量所吞噬,也不敢保证这些人会将自己的力量用于造福族人、守护家园。
这个世界还是普通人居多,这些普通人不甘于成为异能者们争权夺利的牺牲品,于是开始大肆研究新兴武器,意在分割异能者在这世界独一无二的地位,为普通人争夺一席之地。
而关于这段记载的后半段,只是寥寥几笔:天下大乱,人族惨胜,部族几灭。
恩由小时候就喜欢看麾下楼的这些藏书,这些故事新奇好看,最适合懵懂无知的年少孩童。
可嗣塬族的下场和窃脂族几乎一模一样,他们的过往被抹灭,宏国的民间极少能听到他们的故事。怎么如今麾下楼竟然会将七八个嗣塬族送进会晤场所呢?
恩由一时也想不清楚麾下楼想做什么,按理说,麾下楼对宏国的政治问题一直保持中立,绝不主动参与党争,即使不小心被什么事卷了进去也会以最快的速度抽身,应该不会做能挑起五国分裂的丑事。
他离开宏国太久了,久到他此前掌握的那些信息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在麾下楼的地位,巨大的信息差落在他与宏国之间,他无法适应这种被世界孤立成岛的感觉。
“恩由?你想什么呢?”
还是小羊率先察觉到恩由的表情不对。
“除了那几个人外,就没有别的异常了吗?”
恩由的话明显是在问老赵。
“还别说,真的有。麾下楼一个月前开始在腾挪仓库,除了原本的五个大仓,还额外增加了十个,对外说的是以后麾下楼的食材要自产自销,以提高客人的体验感。还说麾下楼可能要在附近的城市扩建分店,让所有食材都从本部的大仓里统一向外分配,以保证客人的体验感一致。你应该知道麾下楼的大仓是什么面积吧,三个大仓的仓储量就足够全寿约人民一日三餐,共食七天的,再增加十个……难不成,是要闹饥荒?”
老赵甚至觉得,可能是麾下楼要刻意提高寿约粮价,以一己之力波动全国粮价跟涨,再转手卖个差价。当然,这种可能性是最低的。麾下楼的财力,一定是远超他想象的。
“新增加的大仓位置确定了吗?”
恩由的眉头从听到嗣塬族的消息开始就没舒展过。
“已经定了,只是具体位置未公开。”
老赵看着一脸惆怅的恩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怎么这副表情啊?这一年不见感觉你老了不少。”
“胡说,明明还是很帅的一张脸嘛!”
恩由自顾自的用手丈量起自己的五官,太过沉重的表情在那一刻才勉强算是有了一丝丝生气。
“你这小屁孩的脸太嫩了,你看我和小羊,这才是成熟男人的韵味,我俩要是换套衣服往市中心一站,你看着吧,得迷死人。”
老赵将话题引到了小羊身上。
“行,你帅,你俩帅,大帅哥。”
恩由傲娇的瞪了老赵一眼。
“今天太晚了,早点休息吧,大家都累了一天。”
小羊慢慢地张开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缓缓地伸展着自己有些僵硬的身体,仿佛要把全身的疲惫都驱散掉一般。它一边舒展着筋骨,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老赵,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迅速地向恩由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明显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要传达给恩由。
恩由倒是配合的很,立刻乖乖起身跟着小羊上了楼。两间卧室,老赵住一间,恩由和小羊住一间。
嘭~
小羊关门时的余光带有不经意的扫视,确认老赵没有跟在他们身后,他才敢拉着恩由跑到角落里小声说着:“你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什么?”恩由没想到自己的想法会被猜中。
“咱俩好歹是待一起这么久,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是不是觉得麾下楼的举动很反常啊?”
小羊不了解宏国,但是他还算得上是了解恩由的。
“你不知道,无论政局如何变化,麾下楼都不会介入党争,而这次,怕是要出大事啊!”恩由的敏锐度依然不减。
有些事情,就像是深埋在心底的秘密花园,无法向任何人倾诉。哪怕是小羊,或是与自己知根知底的老赵,他都难以启齿。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他将嘴边的话语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只留下半截模糊不清的言辞。
他总是这样,欲言又止,半遮半掩。那些未说出的话,如同被云雾笼罩的山峰,隐约可见却又遥不可及。有时,他觉得自己已经把真相说了出来,但仔细回味,其中又夹杂着几分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