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天的时间过去了,在这一天的时间里除了负责送饭的战士,竟然没有一个人来看过他。
就在陈清躺在床上发呆的时候,门口位置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陈清!”
陈清坐起身来向门口看去,发现来者是一位中年人,身穿军装,面容严肃,好像是乾将军的参谋。
“乾将军有些话要问你,跟我走吧...”参谋说道,示意监管人员打开牢门。
陈清站起身,看到几个监管人员迅速走到门口,其中一个人拿着钥匙,显得有些犹豫。
参谋瞥了一眼陈清身上的手铐脚镣,眉头微皱:“都给他把这些摘了吧。”
“可是……”监管人员迟疑地看了看参谋,又看了看陈清,显然担心陈清会趁机逃跑或是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
参谋摆摆手,语气坚定:“放心,他不会乱来的。”
监管人员虽然犹豫,但还是依照命令,将陈清的手铐脚镣一一解开。
金属的碰撞声在狭小的牢房内显得格外清脆,陈清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踝,感受到一丝久违的自由。
“走吧。”参谋转身示意陈清跟上,带他走出了牢房。
沿着狭长的走廊,陈清跟在参谋身后,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挂着昏暗的灯光,映照出陈清和参谋的影子,显得格外寂静和压抑。
一路上,陈清看到其他关押的职业者们,有的在沉默中冥思,有的在焦躁地踱步,还有的透过铁栏看向他,目光中充满了好奇和探寻。
没多久,陈清被带进了一间审问室,这间审问室与一般的审问室有着很大的差别。
周围的墙壁上画满了各种神奇的符文,这些符文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似乎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其中流动。
房间里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木制的桌子和一张椅子。
桌子上摆放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灯光摇曳,将陈清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显得格外诡异。
陈清被安排坐在椅子上,环视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对面的一面巨大的镜子上。
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镜子里自己那张脏兮兮的脸,胡子拉碴,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和坚毅。
自从进入护城司到现在,陈清都没有机会好好洗漱一番。
随着陈清坐上椅子后,那位中年参谋以及其他人转身出了房间,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房间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只能听到陈清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在房间里响起:“陈清,听得到吗?”
陈清点点头,虽然知道对方看不到,但他还是习惯性地做出回应。
他听得出来,这是乾将军的声音。
今天这位老者的声音格外沙哑低沉,仿佛透着无尽的疲惫和沉重。
“陈清,我知道这些天你经历了很多事情。”乾将军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来,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现在,我需要你配合我们,回答一些问题。”
陈清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将军,您问吧。”
随着陈清这句话落下,周围墙上的符文开始闪烁出淡淡的蓝光。陈清顿时感觉自己的精神有些恍惚,大脑出现了混沌,仿佛有一股精神力正在试图入侵他的思维。耳边不断响起一个声音:“接下来你只能说真话,不能说假话!”
“接下来你只能说真话,不能说假话!”
陈清顿时明白了这个房间的用途。这是一个防止犯人在被审问过程中说谎的特殊房间。这股精神力左右不了你的思维,却可以让你觉得说谎是一件极其让你厌恶的事。
曾经的陈清可能无法抵抗如此强大的精神力,但如今的他,吸收了潮汐之眼的力量,精神力早已今非昔比,破万的精神力让他在这种压迫下依旧能保持清醒。
那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陈清...你出现在护城司的堕落者,是叫陈风吗?”
陈清点点头:“是。”
提问继续:“那个陈风是你亲哥哥吗?”
陈清再次点点头。
乾将军心头一沉,事情真的和梁文道说的一样。
那个堕落者确实是陈清的哥哥。
短暂的沉默过后,乾将军再次开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陈风是堕落者的?”
乾将军透过玻璃凝视着陈清,这个他曾经非常看好的小伙子。他现在很希望听到一句,“我不知道他是堕落者,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
然而,从陈清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大概就是去参加樱花国交流赛回来前……”
乾将军先是有些不可置信,随后皱紧眉头,质问道:“那你从樱花国回来以后,怎么什么都没说?”
“我……”陈清一时语塞,“我只是不确定……”
“你不确定什么?”乾将军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愤怒和失望,“不确定他是不是堕落者,还是不确定要不要报告?”
事实上,他这两样都不确定。毕竟那是自己的哥哥,陈清从一开始就不想去相信陈风会成为堕落者。
将他是堕落者的事情隐瞒起来,也是下意识的行为。
这一次,陈清保持了沉默。
乾将军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些失望,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大约沉默了两分钟,乾将军再次开口。
“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和堕落者勾结?”乾将军的声音更加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或者说,你是不是堕落者?”
问完这个问题,那间房间里的符文宛如一盏盏大灯,骤然闪亮,照得房间如同白昼。
光芒从四周墙壁涌出,迅速充满整个房间,光线刺眼得让人难以直视。
陈清的脑海里此刻也在承受那如同巨浪般的精神压力。
“你有没有和堕落者勾结?”
“你是不是堕落者?”
这两个问题疯狂地充斥着他的大脑,仿佛要将他的理智彻底撕裂。
饶是上万精神力的陈清也有些吃不消。
他痛苦地捂着脑袋,感到头部仿佛要裂开一般。
冷汗顺着他的额头不断地流下,他的双眼紧闭,牙关紧咬,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
“我……我不是堕落者……”陈清咬着牙,艰难地吐出这些字眼,声音因为疼痛而有些颤抖。
“更没有和堕落者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