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兮等人也算是跟着沾光了,哪怕姜淮伤的还没宋焰、钱砚重,也被包裹成个粽子人,闻声赶来的姜家父母还以为姜淮要死了呢!
哭的那是声泪俱下,这家里刚倒了个姜思乐,怎么姜淮也要没了
“娘,你别哭了,我耳朵疼”
“淮儿,你有没有哪疼?怎么伤的这么重!”
“其实我没事,就是一点小伤,是大夫太小题大做了”
“真没事?”
“真没事!”
那边季老爷子也来领人,一大把年纪更像是个仙风道骨的隐世仙人,吹着白色的胡须一把捞起季子白就上上下下的打量,就差将人扒光了
“祖父!祖父,我没事”
“没受伤?”没道理啊!姜家那小子都伤的那么重呢!
“没受伤,祖父我今天还杀了个刺客呢!我保护了大家,可英勇了”
没受伤就好!季老爷子撸胳膊挽袖子,摩拳擦掌上去连打带踹
“祖父你干嘛!哎呦,哎呦疼疼疼”
“我让你英勇!我们季家就剩你这么个独苗了,你还敢给我杀人!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我揍死你”
“祖父!我做了好事,我可是英雄”
“呸!我让你当英雄,你爹就是逞英雄没得,你还在这敢当英雄”
季老爷子这一番突然发怒吓坏了几个小辈,深知内情等人的姜大人也不敢多劝,只能小心拦着老人家,别气出什么毛病
安知夏见顾流兮要起身立马将人拽了回来
“这事你别管”
“可,季子白确实做了好事,季老爷子为何要打他而不表扬他?”
安知夏捂着嘴小声在顾流兮耳畔说着,忽而见胳膊下插进来个沈流意,顶着一头炸毛让人看着便好笑,也就稍微放大了音量
“季家其实一直人丁不旺,之所以能封侯,也是因为季子白的父亲当年死守康州守护了康州整整一千三百六十人,可是他自己连同夫人、长子都死于城墙之上。
季家兄弟两人,得知长兄死于康州便去接尸身回京,好生安葬。没想到半路遇上洪流,直接丧命
季子白因为刚出生被季母交给康州百姓照顾所以免了一劫,也成了季家唯一的独苗,季老爷子是捧着、护着生怕出一点意外,就连皇上也念着康州之事对于季子白诸多照拂”
“原来如此,想不到季子白还有这样的身世”
“真看不出来,不过我听说现在康州城内还有一巨大的雕像都是百姓自发,合众人之力雕刻而成的,不会就是季家人吧?”
安知夏点点头,当年康州之事也曾掀起轩然大波
无论是谁,对于季家都是一句‘英雄’,可也就是这两个字让季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内心的苦楚无人诉说
所以他对于季子白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平安,除此之外再无所愿
最后季子白是被季老爷子拉着耳朵给扯回去的,嚎叫之声不绝于耳
“我哥到底如何了?怎么还没醒来?”
宋惢蕊趴在宋焰的床边,哭的眼睛红肿,看着哥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她心疼的不能自已
“这·····这位公子伤的太重,恐怕······”
“恐怕什么!我哥哥一向身体好得很,不就是这么点伤嘛!有什么治不好的,你要多少钱我宋家给你,你给我治”
大夫被扯得也很无奈,这宋焰刀刀都中在薄弱之处,能挺到现在已是不易了
听出宋惢蕊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哭腔这么重,难不成是宋焰伤的太重了?
“茯苓?”
“小姐,宋公子失血太重,刺客每一刀都是奔着宋公子的命去的,恐怕”
“这就救不活了?”
沈流意一脸诧异,而后捂住嘴,该不会就因为救自己的那一刀吧?
茯苓为难的不知如何开口,只能说很难救得活
“我记得娘的遗物里也有很多舅舅留下的珍稀草药,有没有能用上的?”
茯苓有些犹豫,那些上好的草药,她原本是准备等翻看更多地医术然后用到小姐身上的,如果这么拿出来着实舍不得
一见茯苓的模样,顾流兮就知道定是能用上的,不过茯苓也是为了自己好
“你或三七回去一趟,将能用得上的都带过来,人命当前,以后还能寻到更好的呢!”
“还是我去吧!三七留在这还可以保护小姐”
“好,路上当心”
顾流兮没敢将此事与宋惢蕊讲,毕竟谁也没办法保证那草药拿来就能治好宋焰,与其让她突燃希望,不如等人真救活了再说
沈流意最擅长观察人的眼色,所以茯苓露出那副难为模样的时候她就心里门清了
“那草药,是茯苓准备留给你治病的吧?”
“你怎么知道我有病?”这话一说出口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呢!
沈流意一个大白眼翻过来
“满靖安都知道你身体不好,不是有病是什么?再说你刚刚跟刺客缠斗时我就看出来了,那峨眉刺让你使得和老奶奶绣花针似的,柔柔弱弱的,手上没有力气吧!”
安知夏不懂武,她只知道顾流兮身体不好,但却不知道她竟然手上无力?这是什么病才会让人手上无力?
“安姐姐?”
“这,你这是怎么弄的?你怎么不说呢!”
顾流兮缩回手用袖子盖好“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有什么好说的。再说我这不还活的好好地嘛”
“我说怎么从见到你后便没见你耍过枪,我还当你身子亏损是太过虚弱才不习武的。到底是怎么弄得?是不是在突?”
“安姐姐!!都过去了,不提了好不好?”
沈流意刚才也瞟了一眼,顾流兮双手手腕处各有一条扭曲凸起的印子,虽然已经淡了许多,但自己能看出来应该是被刀具划开后又缝合上的,联想到顾流兮手上无力·······
沈流意都不知道她看过去的目光竟然还包含着几丝心疼,从小到大无论是打人还是被打,受伤在她看来都是家常便饭,可她还是不敢想在身为武将的顾流兮被人挑断手筋,又再度缝起来
能到今日让寻常人看不出,这其中到底受了多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