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孙吴魏独子孙青之死开始越闹越大
孙府早已一片惨白,门前悼唁之人之多,却只能听见孙夫人撕心裂肺的吼声
众人诧异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没等多久,刘家人前来悼唁的礼物便被甩了出来,刘大人一脸尴尬,刘母的素色簪花也被拽了下来
“滚,你们给我滚!我告诉你们刘汉卿与我儿早已换了生辰八字,现下我儿死了,她也得给我嫁进孙家,为我儿守灵”
门外一片哗然,这是什么道理?之前不说都要解除亲事了嘛!哪有人死了还要人家姑娘嫁过来的,这不就是逼着人家守活寡嘛!
“孙夫人,我知你丧子心痛,不与你计较。可我们两家早已私下说明这亲事黄了,这庚帖不过是当时耽搁了未来得及换,现下孙公子已死难不成还让我女儿进来守活寡嘛”
“我呸!谁和你说的亲事黄了?你找出人证来,你女儿的庚帖还在我家,这亲事就要继续,她敢嫁给别人,我就敢抬着棺材堵在你们刘家门口”
“老爷,你倒是说两句啊!当初明明是你和孙大人说好的,汉卿还那么年轻,不能嫁过来守活寡啊!”
刘通一脸为难,出门时他便嘱咐了先不要提这件事,可谁知········
现在好了,所有人都知道了
“孙夫人忧伤过度,我们下次再来说这些吧!”
刘夫人一把将人甩开“凭什么下次,庚帖不拿回来我今日就不走了,孙大人好歹也是个父母官,我就不信能如此蔑视王法”
“刘夫人多虑了!本官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月季将夫人扶回去,再将刘家的庚帖取出来”
“老爷不可!青儿一个人在下面孤苦伶仃,他多可怜啊!”
“快送夫人回去”
孙夫人被硬拽了回去,不多时就将庚帖取来。孙大人亲手在众人面前将庚帖交还给刘通
“刘大人收好了!这辈子你我二人无缘做亲家也就当结个善缘了,日后刘家小姐出嫁,我也必定会备份重礼”
“孙大人节哀,我,夫人?”
刘夫人直接将庚帖抢来,确定无误后贴身放好,不管夫君如何的冷脸
“多谢孙大人”
“那二位便请离开吧”
等二人离开后,吊唁继续,只是孙大人阴鸷的眼神从未从棺材上离去
孙大人连日上折鸣冤,竟然连皇上都收到了
在早朝时询问众卿家意见
“怎么都没人说话?靖安中竟然发生如此惨无人道之事,武元卫何在?”
“回皇上,武元卫统领钱砚昨日受伤,至今还在家中休养”
“呵!武元卫统领受伤、锦裘卫统领受伤,是不是明日就该朕受伤了!”
“皇上恕罪”
看着跪了一片的朝臣,宋瀚予震怒
靖安京城中天子脚下原本应该是最安全的地界,可自从突濮来访,三天两头发生刺杀之事,这让外人如何看?
“安将军何在”
“臣在”
“孙青之事便交由你彻查可能做到”
“臣尽力而为”
“朕要的不是尽力,而是真相”
“是”
早朝散去,安鹤平忍不住走近伍清之跟前
“不是,你说这明明是你们奉天府的事,怎么皇上还给我这一介武夫呢?”
伍清之身形萧条,气质挺拔闻言只是淡淡的看了过去
“安将军这是向我炫耀?”
“哪的话!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这孙青到底怎么回事?”
“皇上将事情交予你,怎么你还来问我”
“老伍!咱们都多少年的交情了,你这话就是见外了,你就跟我透个底,我这也没查过案子啊!”
伍清之见人早就散的差不多了,才肯简单透露几句
“之前这案子曾移交给奉天府,是我亲自负责的。孙青是死在小巷之中,手脚尽断,模样凄惨。
曾有人看见孙青曾从醉红楼里走出来,还同一人发生过争执”
“是谁?”
“苏家的外甥邓夜”
“还牵扯上苏家了!之后呢?之后呢?”
“之后便是仵作验尸,切口平整,一刀毙命,是练家子做的,我怀疑就是侯府那伙乌月国的刺客,但奇怪的点就是在孙青的腰腹上发现伤口,是铜盏类的东西,所以孙大人觉得是有人故意谋杀”
“那确实啊!要是刺客的话怎么会费力断他手脚,还用不趁手的兵器再捅他一下呢?”
伍清之歪头见安鹤平一副勤学好问的模样,就知道皇上为何要他来办了
拍了拍他的肩头,伍清之只留下一句便离开了
“好自为之吧!”
安鹤平一路上都在翻来覆去的想,想不明白还回去问妻子、女儿
“知夏,你说老伍是什么意思?”
“父亲,皇上可有说命你多少日之内破获此案?”
“没说”
“那伍伯父可有说孙大人觉得有人故意谋杀,那故意那人是谁?”
“没说,不是,你问了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的直白点,要不然爹听不懂”
安知夏叹息,就是因为父亲不懂,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皇上才让他来办
办的好了,那是应该
办得不好,正巧可以背锅,而安家为武将,更是有功之臣,到时功过相抵,日后父亲在朝堂之上恐怕再无话语权了,还会与孙家结仇
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啊!
“你的意思是皇上故意找我背锅?”
“不然呢!父亲又不是查案,只会带兵打仗,朝堂那么多人皇上为何会将差事独独派给你,还不是因为父亲脑子转不过弯”
“你啊你啊!什么时候能有女儿一半聪慧呢!”
“别戳了,本来就够笨的了,这该死的·······枉我为靖安出生入死,真是一片丹心错付”
“其实父亲也不必忧心,皇上未设期限,证明对于孙家并不重视,再者孙大人与丞相来往密切,若是因独子一蹶不振,恐怕更合皇上所愿”
“那为父不查?”
“不,恰恰相反,父亲要鞠躬尽瘁。连奉天府都查不清楚的事,父亲要做就要做得漂亮,既不能得罪皇上也不能怠慢孙大人,还要给奉天府留些薄面”
“你这么一说为父觉得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