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逸修“手给我。”
顾雨淅自然不愿意伸出手,严逸修却拉起她的手,牵着她走向门口,门打开的一瞬间,顾雨淅惊呆了,被白雪覆盖的花园里,到处都是火树银花,一个巨大的冰雕摆在正中央“marry me”。
严逸修引着顾雨淅走到指定位置,千百个孔明灯从四边的树丛里升起,一下子连整个黑漆漆的天空也变得一片通红。树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群人向他们撒来一朵又一朵红玫瑰,当他们被玫瑰花海包围的时候,严逸修望着惊呆了的顾雨淅,牵起她的手“也许没有众人祝福,但是有天地为鉴,我会好好对你的。”
顾雨淅不知道戒指是什么时候被戴到手上的,有些手足无措“我冷,回屋里吧。”
严逸修看着这预料之外的反应“你不感动吗?”
顾雨淅“我看你倒是感动了你自己,但我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提起裙摆,跨过花海。
严逸修被浇了一盆凉水倒是没生气,因为现场的布置也不过是他请的一个策划公司的策划罢了,他付出的只是钱,他上前抱起顾雨淅“婚礼我给你了啊,从今以后你就是有夫之妇了。”把顾雨淅抱到了屋里“早点洗洗休息吧,我找人把外面的垃圾全部收拾掉。”
顾雨淅透过落地窗,看到花园里的灯一盏一盏熄灭,听到上楼的动静,连忙躲到被窝里装作睡着了。
一早起来,顾雨淅找到在家里办公的严逸修“你不给我手机,又不让我出门,是想让我变成傻子吗?”
严逸修“出门可以,在我有时间的时候。”
顾雨淅“我感觉我在这里,一点人权都没有。”
严逸修“只要你肯放弃回去Z城的想法,我会考虑恢复你的人权的。”
顾雨淅抓起桌子上的书本,砸在了严逸修的脸上,气冲冲的离开了,“系统,我要疯了。”
系统“宿主,坚持就是胜利,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付司野和宋时昂已经找出来是严逸修带走了你。”
顾雨淅“真的么,那他们很快就会来救我了。”
系统“是的。”
顾雨淅“可是我结婚了怎么办?”
系统“一张纸而已。”
顾雨淅“对,我看我是被一声声的夫人给搞昏了头。”
后面两天,严逸修因为需要到外面处理一些工作,派人在家里安装了一个座机,只能拨打他一个人电话的座机。
顾雨淅为了报复严逸修,守在电话旁边骚扰他。早上起来吃过早餐打电话问严逸修“你去哪里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严逸修只当她有事就告诉她他的地点,和预计办完事的时间。
过了一个小时,顾雨淅打电话给严逸修“我找不到你家的剪刀,放哪里了?”
没过一会儿中午了,顾雨淅又打个电话问严逸修“你中午吃的什么啊?”
打完电话睡一觉,起来又打电话给严逸修“严逸修,你回来的时候帮我带一些吃的。”
一个小时后打电话没人接,她又重拨了一遍“帮我买几本书”等到天色快黑,顾雨淅又打电话“晚上回来吃饭吗,你想吃什么。”
一天下来打了六七个电话,顾雨淅本以为这样会让严逸修厌烦,哪知道严逸修一句抱怨的话也没有,反而把那些她交代小文就可以得到的东西全部买了回来。
第二天,顾雨淅变本加厉,打电话给严逸修的时间变成了每半个小时一次,而且每次打通了也没什么具体的事情,总是问“你在干什么?”
严逸修的回答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打到下午,顾雨淅自己都烦了,严逸修也没质问她一句“你到底想干什么。”
晚上严逸修回来,房间里,顾雨淅故意的问“我总是给你打电话,你不觉得烦么?”
严逸修脱掉外套“我明白,你一个人待着无聊,所以你想打就打吧,只要不是特殊场合,你打的我都会接。”
顾雨淅没想到严逸修的脾气这么好“你知道我无聊,不如把我手机还给我好了,我需要朋友。”
严逸修“以后你会在这边找到新朋友的,我不在家你要想聊天可以找小文,罗妈她们。”一边说话,一边解开衬衣的扣子,背对着顾雨淅脱下了衬衣。
顾雨淅赶紧别过头不去看他,严逸修走进了浴室。
等他走出来时,上半身的浴袍是半开的,可以看到他那结实的胸膛,在看书的顾雨淅看到这样的严逸修“你把衣服穿好了。”
严逸修笑着“怎么,你害羞了?”
顾雨淅“我没有。”
严逸修“老中医说你没有过性经历,所以你对男人的身体很陌生吧。”
顾雨淅红了脸不说话,严逸修走到她身边“要不我带你熟悉一下?”
顾雨淅放下书,起身想走开,不打算理这个流氓。
严逸修却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到怀里,“你亲戚走了吗?”
顾雨淅(他为什么这么问)赶紧摇头“还没有。”
严逸修“真的吗,这都第七天了。”
顾雨淅“我周期比较长。”
严逸修笑了“没走也没关系。”吻上了顾雨淅的唇,顾雨淅拍打着严逸修的胸膛,严逸修亲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顾雨淅“臭流氓。”
严逸修“我们都领证了,亲亲你怎么算流氓。”
顾雨淅“我不想当你的女人。”
严逸修握着顾雨淅的腰“不想当我的女人,那你想当谁的,付司野还是宋时昂?”
顾雨淅推开严逸修“我谁的女人也不当。”
严逸修“不当就不当吧,到床上去睡觉。”
顾雨淅“你今天晚上要是强迫我了,我明天早上就从楼顶跳下去。”
严逸修“你威胁我?”
顾雨淅“我没得选。”
严逸修“放心吧,今晚你是安全的。”
顾雨淅躺在床上,严逸修还是执意要握着她的手,
她感觉严逸修就像是一只大灰狼,而她是那任人宰割的小羊羔。
严逸修“顾雨淅,我没想到你在性上是这么传统的人。”
顾雨淅“我是洁身自好罢了,将心比心,如果你有爱的人,你也不想她被别人碰吧,自然你也不会随意和别的人发生关系了,因为会怕他伤心。”
严逸修“如果早点遇见你,我可能会管好我自己。”
顾雨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严逸修“我和你坦白,因为生理需求我曾经有过几个女人,不过和你结婚我是认真的,我可以和你保证婚后不会再放纵了。”
顾雨淅望着严逸修“有件事情我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娶我?是我和你爱过的某个人长得很像,还是我的血型或者我身上什么器官很珍贵,你哪个亲人需要,还是你和付司野,或者宋时昂之间有深仇大恨。”顾雨淅罗列了她能想到的可能。
严逸修“都不是。”
顾雨淅试探性的问出口“你爱我。”
严逸修沉默了,
顾雨淅“你别不回答啊,你不回答我害怕。”害怕是真的。
严逸修“看来你真是一点也不记得了。”
顾雨淅“我忘了什么吗?”
严逸修“12年前,在Y城,你借给过一个男孩子300块。”
顾雨淅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12年前她还是个初中生,学校里举办出国的冬令营,顾雨淅报名参加了,因为她听说有人在Y城见过常秋雁。
那时的她想要见自己的妈妈一面,于是从冬令营溜了出来,在异国他乡的街道上瞎逛,她在公交车站等公交,想去有人说曾经见过她妈妈的那个广场。
天空突然飘起洋洋洒洒的雪花,公交车站附近有个清瘦的男生,穿着单薄的衣衫在满大街的借钱,这吸引了她的注意,那个男生不懂外语,他说要300元的路费,大街上的路人有的拒绝了,有的想给他钱,但是却没有现金。
男生在寒风里冻的瑟瑟发抖。公交车来了,顾雨淅上了公交车,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司机“你有300元现金吗?”
司机笑着“是的,刚好300元,怎么了?”
顾雨淅“我和你换,请你稍等我一会儿。”
司机看到一个小孩子这么真挚的样子把钱给了她,顾雨淅跑着下车,把钱塞在了那个男生的手里。
那个男生“你叫什么名字,我会还给你的。”
顾雨淅摇头“快点回家吧。”跑上了公交车,把钱扫给了公交车司机,公交车开动了。
顾雨淅想起那本不属于她的回忆,看着严逸修“你是那个男孩,那,你,你从那个时候就爱上我了么吗?”
严逸修很欣喜顾雨淅还没有忘记“感谢有,爱没有,难道我的爱只值300块吗,况且你那时候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顾雨淅“把我带到这里来,这算哪门子的感谢。”
严逸修“你听我说完,当时你没有留下任何信息,可是我看到天台上那段视频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你。”“说来也巧,我们在酒吧再次遇见,那时候我觉得你倒是挺有趣的,再后来你和我同时去找罗教授,你到金沙河畔找我,每次遇见,你都会给我新的惊喜。”
顾雨淅“你是觉得我有意思吗?”
严逸修“是,你让我感兴趣了。不过,如果那天你没有主动亲我,丁守信没有主动找到我要用你和我做交易。我也不会想到,也许你就是上天给我的礼物。”
顾雨淅听到这句话吃惊了,没想到严逸修以为她是他的命中注定,赶紧解释“那天我亲你是我不对,但我是为了气宋时昂。至于丁守信,他就是个混蛋,也许我们每天在同一时间经过同一路口,可能会与同一个人擦肩而过无数次,但这不能叫缘分啊。”
严逸修“一直以来,我从不相信什么命运,我所有的一切都是靠拼了命争取来的,可是不给自己一个机会,我是不会甘心的。”
顾雨淅“但我已经有爱的人了,我爱的是付司野。”
严逸修“如果你爱的是付司野,为什么那天要气宋时昂呢?”
顾雨淅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严逸修“一种可能是你同时爱上了两个人,还有一种可能是两个人你都不爱。”
顾雨淅“不可能,我的心我自己清楚,我选择的那个人是付司野!”
严逸修握住顾雨淅的手“无论你心里的人是谁,在我身边的每一天,你都只能属于我。”克制住想把她压在身下冲动。
顾雨淅感觉到严逸修握着她的手变得更加用力“不管怎么说,以前我也算帮过你,你不会忍心伤害我吧。”
严逸修“如果我能狠下心违背你的意愿,你早就被我吃干抹净了。顾雨淅,你看着我,我克制住情欲,不是因为我欠了你,我欠你的那300元的人情,早就还清了。我对你无所作为是因为,我不想得到的只是你的一副皮囊。”
顾雨淅望着严逸修那双认真的眼睛,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严逸修搂住她,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我从未对谁,像对你这般温柔过,睡吧!”
被搂住的顾雨淅合上眼睛,不敢动一下。
早晨,顾雨淅起床,看着严逸修还坐在房间里,有些奇怪“你今天不用去上班?”
严逸修“不去,今天用来陪你。”
顾雨淅“陪我?”
严逸修“嗯,你穿得暖和一下,吃完早饭我们就出门。”
坐在车上,顾雨淅看着路边陌生的街景,厚积的冰雪已经开始消融,两排红房子隐藏在青白相间的松树林中。
车子行驶了有一会儿了,顾雨淅“我们去哪儿?”
严逸修“去滑雪?”
顾雨淅“我不会!”
严逸修“我教你。”
来到对外开放的滑雪场,银装素裹一片,好一个洁白的世界。
顾雨淅穿上装备,在严逸修的牵引下走上雪地,严逸修刚松开手让顾雨淅自己尝试走两步,顾雨淅就摔了个屁股墩。
严逸修把她拉起来,好不容易教到可以走了,让她从山坡上滑下去,她却不敢。
顾雨淅“严逸修,要不你滑吧,我看你滑。”
严逸修“自己滑才有意思,你大胆的试一试。”
顾雨淅小心翼翼的顺坡而下,享受了一把飞驰在雪山上的感觉,落地的时候还是不小心摔了,这次没等严逸修来她就自己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