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岳后,陆家内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一些,人群中开始出现了一些声音。
大多都是欢喜之声,毕竟能够与军区达成合作,对陆氏的绝大多数人而言,已是最好的结果。
哪怕是陆渊,自始至终也都没有再说过些什么。
合作的合同,摆放在陆雪凝前面的桌上,有人的目光投了过去,想要知道合同的内容,不过终究还是没有人伸手去拿。
陆雪凝抬头,清冷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各位叔伯长辈,当初的约定,雪凝已完成,现在还请各位记住当初说过的话,否则别怪侄女翻脸无情了。”
陆忠义也清了清嗓子,手指敲打着桌面,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今日起,谁敢再言与天圣集团合作之事,便给我滚出陆家,另外,与云城的几家医院合作之事,交由雪凝全权负责,陆家内若有人敢从中作梗者,家法处置。”
李岳虽未明说,但在他将合同交于陆雪凝的那一刻,陆忠义便已然明白,合作之事,陆家只能由陆雪凝出面。
“是,父亲放心。”陆家内众人纷纷表态,无一人再敢有异议。
其原因,不只是因为陆忠义,更多的还是李岳的出现。
陆雪凝与李岳之间虽然没有过多的话,可二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又有着什么样的合作,谁也不清楚。
陆家再大,也不过清河市的一豪门而已,在没有弄清楚陆雪凝与军区的关系之前,又怎敢贸然去与之交恶,若是因此惹上了军区,那怒火不是他们能够承受得住的。
何况这里面虽然都是陆家的人,但真正参与陆氏之事的人不多,大多都是持有干股分红而已,若不是陆氏面临破产倒闭的危机,这些人也不会前来。
如今事情已然得到了解决,自身的利益也有了保障,又何必趟到这趟浑水中来,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行了,今夜不早了,雪凝,你留下来,其他人都回去吧,明天早上到公司集合开会。”
听到开会时,正准备离开的陆渊脸色一变,眼中的光微微黯淡了一些。
也是,今夜军区的人到来,已经让陆老爷子彻底断了与天圣集团合作的决心。
而陆雪凝身为这次合作的中间人物,他与天圣集团谋划算计后者的之事,老爷子又怎会就此揭过。
李岳虽然没有提起,但救陆雪凝之人已然明了,给军区一个交代肯定是必然的。
“陆爷爷,那我也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您。”邹攸诺道。
“好,丫头,让雪凝送送你吧。”陆忠义道。
“不用啦。”邹攸诺摇了摇头,“我打车就好,陆爷爷您和雪凝应该还有一些事情要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她和陆雪凝眨了眨眼睛,“明天我到公司来找你。”
“好。”陆雪凝翻了翻白眼,看着花痴二字写在了脸上的邹攸诺。
陆家的别墅外,萧晨压低了声音,在陆玲欣耳边低语道:“妈,现在陆氏肯定不会选择和天圣集团合作了,我们该怎么办?”
“没了天圣集团又如何?现在军区不是已经插手了进来了吗?军区又岂是一个天圣集团能够相比的,晨儿,这些日子,你多往陆家跑跑,打好与你外公还有陆雪凝的关系。”陆玲欣冷笑道。
“好。”萧晨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了,妈知道委屈你了,但如今萧家需要这条线,萧家的情况已是外强中干,债务方面出现了不小的问题,现在能够帮助我们的,只有陆家了,只要能够借助陆家和军区取得合作,萧家面临的困难便会迎刃而解。”陆玲欣道。
“而且只要与军区取得合作,萧家也迟早会落入你的手中,为了萧家和以后,我们先忍忍吧。”
萧晨的眼中一亮,脸上原本的不情愿之色也一扫而空,“放心吧,妈。”
......
晚上十一点,河西别墅区,十二号别墅内。
李岳收到了一条信息后,立刻前来禀告:“将师,我们的眼线发现了陆家主的第二子陆衍离开陆家别墅后,并未返回自己的家中,而是绕路去了敦煌酒吧一趟,进入了顶楼,在里面待了近半个时辰后才离开。”
“陆忠义乃国之英雄,希望他的后辈不要自误,在垂暮之年毁了他的一世声名吧。”苏云轻叹道。
“陆衍应该不知道缅联的计划,只怕也是颗棋子。”李岳道。
“嗯。”苏云点了点头,“鱼已经上钩了,你留在这里,准备好慢慢收网吧。”
“正好趁此机会将清河境内的一些虫子全部打掉,不过在适当的时候,也要给他们放些东西出来,只有饵不掉,鱼才会一直的来。”
“是,属下明白,神风今日已秘密进入清河,随时听候调遣,新的住处于飞也已经安排好,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联络,会由于飞来负责。”
......
清河市进入了下半夜,这座忙碌了大半日的城在此刻也闲了下来。
可在那宁静的背后,却是有着一股不为人知的波涛在汹涌。
城西的一角,一栋破落的大楼内,泛黄的老旧灯光将一前一后两道身影拉的很长。
迎面的男人背对着灯光,似有无数的幽暗爬满了他的脸庞,模糊的五官蠕动间,像是一条条小蛇在轮廓间游离。
他唇齿微张,阴冷的声音宛若从地狱而来,彻人心寒。
“打探的如何了?”
在他对面的男人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哆嗦道:“大人,军区的人已经去过陆家,我们只打探到了那人的名字叫李岳,来自南境军区,具体什么军衔,还无法确定。”
“南境,李岳.....给你三天的时间,查出他的底细和来清河的目的,还有他背后是否有其他的人,另外,南境军区最近的动作也给我调查清楚。”
“是。”那身影不敢多做停留,应下后连忙离去。
“南境军区,看来得禀告将军了,希望来的不是那位吧。”阴翳男人抬头看了眼窗外,那双幽暗的眸子中竟是闪过了一抹浓浓的忌惮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