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意欲择人而噬,挥拳向自己打来的岳寒松。
方见面惊恐异常,急忙大叫起来:“大人饶命,钦差大人救我啊!”
嘴上说着话,身上拼命挣扎着想要躲掉拳头,可惜被单超紧紧抓着肩膀,他是挣也挣不脱,躲也躲不掉。
“嘭!”
结结实实的一拳挥在了方见山脸上。
“啊~”
方见山一声哀嚎,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举起手捂着脸颊缩成一团。
岳寒松则是用力甩了两下手,感觉手不那么疼后,又想挥拳打去。
不过这次,却被唐宁拦住了。
“岳刺史,先出口恶气就行了,我还要问话呢,打死了他我还怎么问话。”
唐宁抬手挡住岳寒松的拳头宽慰道。
岳寒松这才心有不甘地住了手,死死瞪了方见山一眼,又回到了屋内。
唐宁也跟着岳寒松走了进去,走到椅子旁坐了下来。
“进去!”
单超拎着方见山进了屋子,用脚关上房门立在了门口。
“单超,把他放下吧。”
唐宁看着方见山吩咐了单超一句,又看向一旁的岳寒松:“岳刺史,事到如今,我们就开诚布公地说说,方见山是前朝余孽的事,你知道多少?”
“小侯爷,方见山这厮是乱臣贼子的事,下官是一点也不知情啊,但凡下官知道他是前朝余孽,不用您发话,下官自己就先动手灭了他,我岳寒松贪财好色不假,但是可从未想过谋逆造反。”
岳寒松快速说完,又恨恨盯住了地上的方见山:“本官这么信任你,而你呢,却把本官当傻子,还差点让本官背上了诛九族的罪责,你说,本官哪点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当乱臣贼子?”
方见山蜷缩在地上没有接话,捂着脸哎呦连连。
而唐宁此刻又问起了岳寒松:“岳刺史,你可知晓方见山和沐阳侯府的关系。”
“当然知道,方见山是沐阳侯柳老侯爷的学生,也是他送给下官的人,否则下官怎么可能那么信任于他。”
岳寒松很恨说这,忽然想起什么一般来看向唐宁:“钦差大人,你这般着急去江州,可是因为沐阳侯柳云飞和前朝余孽有了联系,大人,柳云飞可从未和罪官说过他和前朝余孽有联络,下官也是一点儿不知情,还望大人明查。”
“沐阳侯柳云飞以前和前朝余孽有没有联系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的是,前朝余孽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定会去联络柳云飞,我在桂平郡找你们折腾了这么久,柳云飞肯定已经知道我要去找他了,柳家的命运,现在一大半都在他自己手中。”
唐宁回答完岳寒松,也盯上了地上方见山道:“方先生,你告诉我,柳老侯爷知不知晓你是前朝余孽的事?”
“回答大人的问题,别逼我动手!”
单超望着只顾捂着脸叫疼的方见山,踢了他一脚威胁道。
“是,是……回钦差大人,老师不知学生是前朝余孽的事……”
听到背后的威胁,方见山忙口齿不清回答起唐宁的问题来。
“柳云飞也不知道?!这么说你不仅瞒着岳刺史,还瞒着你老师?你可是凭一己之力,将两个最信任人拉下了深渊啊。”
唐宁奇怪望着方见山沉思片刻,忍不住感慨一声。
方见山又捂起了嘴,眼神闪烁着没敢接话。
“我不明白,你身为沐阳侯柳云飞的学生,有着这么好的条件,到底是哪点想不开要加入前朝余孽,以你的脑子难道看不明白,他们是不可能成事的,一点可能也没有。”
唐宁望着方见山万分疑惑问起。
连带一旁的岳寒松都瞥向了方见山,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在下……小人外出游历时,染上了赌瘾……被人做了局,欠下了赌债,等小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是主人的人救了我,把我带到了主人面前,要我替他们做事……”
方见山颤颤巍巍说了起来。
“就这么简单?!”
岳寒松听罢哑然失笑,愤怒中带着恨铁不成钢道:“你是沐阳侯柳云飞的得意门生,欠了多少钱沐阳侯都还不了,用得着你去当乱臣贼子,做这株连九族的差事?!”
“小人也是后来才知道,这局就是他们给小人设下的,那时小人已经写了效忠书,上了贼船下不来了,除了帮他们做事外,还能怎么办?”
方见山话语里终于多了丝悔意,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道。
“你染上了赌瘾,难道他们就放心方先生你不会再误事儿?”
唐宁看着方见山此刻的模样,倒是没有意外他为何会中这样的圈套,只要投人所好,朴实无华的方式往往最能见效。
“小人被他们抓去后,主人特意找了人,陪小人赌了一天一夜,小人赌不下去的时候,看管小人的人告诉我:主人说了,若是我赌不够三天,就剁了小人两只手,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接着赌下去,直到看见骰子就想吐后,主人才让我从赌桌上下来,从那时起,小人再也不想看骰子一眼。”
方见山想起当初噩梦般的经历,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好家伙!
唐宁心中直呼好家伙,这位前朝余孽头领帮人戒赌瘾的方法,怕不是领先这个时代一千年。
“那你就没有想过找沐阳侯柳云飞帮忙,只要你一心不想当这个乱臣贼子,凭借你和他的关系,凭你见过前朝余孽的真面目,由他上报给陛下,一份效忠书又能算得了什么?!你要是能把那些人画下来,更是大功一件,陛下说不定都会免了你的罪过。”
岳寒松盯着方见山说了起来。
不再是楚州刺史,当了阶下囚冷静几天后,他的脑子似乎也清醒了许多。
“小人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他们的人无处不在,我要是说了,一定会死的,我身边一直有他们的人盯着,连沐阳侯府都有他们的人。”
方见山惊惧着稍稍抬起头来,看向唐宁:“小人方才好像看到了若烟小姐的身影,她那位师傅,就是主人的人,还是月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