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锦衣卫这才反应过来,开始给老虎凳上的草原探子松绑。
草原探子也懵了,眼中露出恐惧之色,按理而言,这些大人物不是应该更欣赏忠贞死节之士,对他好言相劝一番,再看态度行事么?
怎么自己就说了一句话,就被处死了,还是活活疼死这种酷刑。
“唐……唐宁……我这儿可是有乐敦皇后的最新命令,你……你不要了?”
探子奋力挣扎着,神色惊惧对唐宁说道。
“不要了,你不是还有一个同伴么?”
唐宁指了一下他身边之人,再度开口:“你不是要为宝格尔珠宁死不屈死而后已么,又对我说这些做什么?”
“他什么都不知道,可敦皇后……不,宝格尔珠的命令是下给我的,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什么都告诉你……”
面对真正的死亡恐惧,探子瞅了一眼同伴慌忙求饶道。
“我最烦的就是你们这种前一刻还装的刚直如铁,后一秒就怂如软蛋的人,你要是嘴硬到底,死了我还能给你想个棺材,但是你现在这样,就是只能扔到野外让野狗处理了。”
唐宁眼中皆是鄙夷之色缓缓说道。
“不……不!你放了我吧,我什么都告诉你……”
探子真的怕了,他能感觉到束缚着自己胳膊的绳子已然消失,两道坚实的胳膊已然将他架了起来。
此刻他竟然从未如此希望,方才那些人还能将他这么绑着好言好语问话。
“拖出去!”
“唐大人饶命啊,饶命啊大人……”
在一声声恐惧的哀嚎中,探子被两名锦衣卫拖了出去。
唐宁接着走向另一张凳子,看着绑在上面的人:“你呢,是想把知道的都告诉我,还是想和他一样?”
“我……我把知道的告诉你,就可以活命么……”
另一名探子惊恐望着唐宁,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颤颤巍巍询问起来。
“可以,只要是你知道的全部。”
唐宁肯定点头。
“我……可敦皇后……不,宝格尔珠,宝格尔珠给我们的命令是就地潜伏,收集一切可能有用的情报择机送回草原,剩下的我……我就不知道了……”
“你们送回草原过什么消息,多久送一次,宝格尔珠有没有给过你们新命令?”
“我们上次送回草原的,是关于曲辕犁,还有江南大水的消息,从这里回草原实在太远了,我们也就送过一次,至于宝格尔珠给我们的新命令,我不知道,老冯,就是刚才被拖出去的那个人可能知道……我就是在和他联络时被抓的……”
这名探子紧张说完,期待中带着几丝恐惧望向唐宁:“这真的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可以饶我一命么?”
“可以,马玄,给他松绑,让他走吧,送他出锦衣卫衙门。”
唐宁退后几步下了命令。
“是。”
马玄上前解开了探子身上的捆索,看着还未起身的探子催促了一句:“赶紧走吧,大人说话算话,说让你走就不会反悔。”
其余的锦衣卫也让开了门口的道路,看着惶恐不安站起来的探子。
探子起身走向门口,又看着转过身来示意他尽管出去的唐宁,欲言又止。
“又怎么了?我唐宁向来算话,让你走你去哪都没有关系,只要不做原来的探密之事,要是被锦衣卫发现你不思悔改,还做窃取情报之事,我保证下次下次抓到你,你比那个老冯还要惨。”
唐宁看着门口的探子接着说道。
“我……我家人都去世了,不知道去哪,身上也没有银子……”
探子犹豫着说道。
“也对,宋绍,给他十两银子的路费。”
唐宁扭头就对宋绍说道,抓人搜身几乎是所有暴力机构的必修课,犯人身上的一切身外之物都会被搜出来。
“大人,十两是不是太多了……”
宋绍听到这个数目,忍不住心疼了一下问道,这简直就是白给啊。
“从这里回草原,好几千里呢,少了让他饿死在半路我不就失信了,给。”
唐宁又催促了一声。
“是……”
宋绍不情不愿从身上摸出几张银票来,找了张十两的银票走过去,不由分说递到探子手里:“太平钱庄通用银票,走到哪都能兑出银子来,省着点用,足够你回到边塞了,至于你怎么过邬堡,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拿着。”
探子看着手上崭新的银票,迟疑半晌又看向唐宁:“唐大人,能让我也加入锦衣卫么?”
“不能。”
唐宁果断否认。
“可马玄和抓我的何一峰他们为什么就能?我祖上也是中原人,本事也不比他们差,出生在草原也不是我的错,我总得找个差事活下去,现在我想弃暗投明也不行吗?”
探子不解询问。
“很简单,因为锦上添花永远比不上雪中送炭,此一时彼一时,那时的我需要他们,而现在我有他们已经足够了,不需要更多从草原上投奔过来且没有价值的人。”
唐宁轻摇着头,接着对探子说道:“况且,你想加入锦衣卫的原因还是因为你无处可去,而不是真心想加入。”
“如果我能证明自己的价值呢?”
探子话语中多了一丝不服气。
“那就另当别论,看价值大小而定。”
唐宁回的也异常迅速。
“若果我也能替你抓住草原的探子,算什么价?我不需要别人协助。”
探子听到唐宁之言,接着询问道。
“抓住一个还不够加入锦衣卫的资格,但你可以得到锦衣卫的庇护,如果抓住两个,那我就允许你破格加入锦衣卫。”
唐宁只是略一思索便开口道。
“好!我王铁心明白了,唐大人,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名为王铁心的探子一抱拳,将银票踹入怀中,跟着马玄大步走了出去。
房间内。
所有锦衣卫望向了唐宁,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颜色。
“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儿?”
唐宁奇怪望着众人。
“大人,您只用了十两银子,就买了敌方的探子为己所用?要是咱们得敌人都用十两银子能买通,那该多好。”
单超望着自家大人,眼中满是希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