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初晴,阳光肆洒。
宋姜梨刚吃完早餐,唐姨便端上来一碗中药,“少夫人,夫人嘱咐,让您每天按时服用汤药。”
眉头微微折起,宋姜梨看着那褐澄澄的液体顿觉有些可笑,她问:“盛司宴昨晚回来过么?”
她头一次关心少爷的事情,唐姨有些意外,如实说道:“少爷昨晚加班,所以没有回来。”
“加班?!”宋姜梨玩味道。若不是昨晚她就跟他在一起,他把她丢在雨中转头去找白洛了,她当真就信了这番鬼话。
苦笑一声,她没去碰那碗汤药。
唐姨无奈地叹了口气,所有人都希望皆大欢喜,唯有两位当事人始终不以为然。
这时,宋姜梨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屏幕,是好友温宁的来电。
起身,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接通电话,声音变得轻松愉悦,“温宁,你到哪里了?”她们有约今天一起去车展。
温宁飒爽的声音传来,“阿梨,我已经到你家门外了,你收拾好直接出来。”
宋姜梨换好了衣服穿戴整齐地出来的时候一身皮衣皮靴的温宁倚在车边等她。
似是约好了一般,今天的阿梨穿得亦是很随性,黑色短款夹克搭配同色束脚裤,焦糖色的鸭舌帽,黄色的高帮帆布鞋,看起来又美又飒。她化了点淡妆,配上这身美拉德装扮,青春又魅力四射。
温宁看到她忍不住夸赞,“身材好,脸蛋好,怎么穿都是爆款。”
“你是拐着弯在夸你自己呢?”宋姜梨剜了她一眼,开门钻进了车子。
很快,她们就到达了车展现场。这里展示的都是高端品牌车型,人不多,采取预约和会员制,宋姜梨是搭载温宁的会员资格入场的,普通消费水平的人根本连进入的资格都没有。
“阿梨,这次想买台什么车子?”温宁挽着宋姜梨的胳膊一边走马观花一边问道。
宋姜梨咂咂嘴,“这么高端的车子,以我现在的收入水平,实在有些心疼啊。”她虽收入不菲,但是就算消费这里最低档次的车子也不是三瓜两枣就能解决的。
“要我说,怎么买不起?你老公赚那么多钱,凭什么不花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不花,就会有别人替你花。你说冤不冤……”温宁没好气地抱怨道。
两个人一边逛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阿梨,这台车不错哎,你不是最钟意保时捷么?而且价格不贵啊。”温宁发现了一辆冰莓粉的保时捷taycan,很是好看。说着便将宋姜梨拉去了展台。
宋姜梨甚是喜欢这类车型,不管是颜色还是车身的流线,以一个设计师的角度来看,她一直觉得保时捷的外观是超越其他品牌车型外观的存在,这一点跟价格无关。
她上车试乘了一下,空间感和座椅的舒适度和她原来那辆相差不多。
“您可以帮我介绍……”本想让一旁的销售讲解一下车型和功能配置,一扭头便看到了隔着一个展位的白洛和盛司宴。
不得不说温宁的嘴是开过光的,“说曹操曹操就到!”
温宁顺着她目光望去,也看到了白洛和盛司宴,秀眉拧起,简直不敢相信道:“这两人也是来看车?!”
温宁话音未落,白洛娇媚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阿宴,这款车你觉得怎么样?”她勾着盛司宴的手臂,整个人亲昵地倚在男人身边。
盛司宴没有说话,依旧一副矜贵清冷的模样。许是昨夜折腾得够呛,宋姜梨看出了他眼底的疲惫。
他目光从车子移到了销售人员脸上,未说一句胜说百句。
销售见势行事,脸上堆着专业的笑容,“如果没有做过功课的话,那白小姐真的太有眼光了!这款车是全球限量版,国内仅此一台,只有在我们今天的展会上才能下单!”
后面,销售人员又说了一大堆关于车子的配置、性能等,宋姜梨听的不甚清晰,隐约听到这辆车子落地300万。
“阿宴,我就要这台!”白洛笃定地说。
盛司宴想也没想,对销售说道:“那就这台!”
三百万的限量跑车,他就这么出手阔绰地送给了白洛,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若是说昨晚被丢在雨中是伤心的,那么今天看他为情人豪掷百万她的心只剩下麻木了。
一旁的温宁简直看不下去,她捏着拳头就要冲上去,“这对渣男贱女,还要不要脸了?!”温宁破口大骂,声音大了些许,引来了周遭异样的目光。
宋姜梨赶紧拉住她,“算了,温宁!”
温宁气的咬牙切齿,若不是碍于场合,她真想冲上去手撕渣男贱女。她压住心中的怒火对着宋姜梨咬耳朵,“怎么算了?被戴绿帽子也就罢了,现在人家是要骑到咱头上来了。”
宋姜梨轻轻地叹了一口,“亲爱的,求求你,就当给我留点颜面吧。”
她的话让温宁心口泛起了一丝疼痛,向来明媚阳光的人儿在这场婚姻里似乎已被磨平了棱角。
盛司宴也看到了她们。
隔着一个展台,他目光如炬,静静地望向这边的人。宋姜梨却撇开脸,对他视若无睹。
“劳烦您帮我介绍一下这台车……”她转身对着销售说道。
冰冷的态度让盛司宴的心微微胀痛,他欲提步过来,却被白洛死死地拽住。
“阿宴……”白洛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盛司宴的脚步最终化为了无声的叹息。
对于盛司宴和白洛,宋姜梨原以为敬而远之就好,可是试车等候的时候,白洛还是不死心地上来挑衅。
她踩着高跟鞋一副得意洋洋耀武扬威的姿态站在宋姜梨的面前,“别以为搞一些小动作就想把阿宴从我身边抢走,他是我的!就算我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心甘情愿地为我摘取!”
宋姜梨简直无语,嗤笑一声:“还真是阴魂不散!”
她不想招惹她,可她三番五次地挑衅她,宋姜梨嘲讽地看向她,“白洛,你真可怜,渣男而已,你非要当个宝贝。他真在意你怎么不离婚娶你?还让你在这里上赶着做三儿?”
她字字犀利,嘴不饶人,怼得白洛无言以对。
可是,没有撕破脸已是她对渣男贱女最大的忍耐了!
“扫兴!”她忽然连车也不想试了,转身就要离开。却发现盛司宴就站在她身后一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