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盛司宴心里清楚自己对Sully的感觉,只是一时无法接受Sully就是宋姜梨这个事实。
“她是宋姜梨,那你之前说的妻子又是谁?之前给你下药的又是谁?”贺墨白挑挑眉,还是没能从他这些弯弯绕绕中完全理清思路。
盛司宴忽然嗤笑一声,将手从额上拿开,他换了个姿势坐着,自嘲道:“我就是个傻子!”
“是她的妹妹?”倒是一旁的顾西州不经意说出了正确答案,“我记得宋家好像是有两个女儿的。”
贺墨白瞬间就理清了思路。
“所以说,一开始你见到的是Sully的妹妹,妹妹给你下了药打算睡你,结果你睡了姐姐,然后你把妹妹当成了你媳妇,把姐姐当成了你情人。你一边想要跟媳妇离婚一边想要跟情人在一起。可事实是,姐姐既是你媳妇又是你情人,然后你一边想要跟姐姐睡一边又想跟姐姐离婚?”
贺墨白简直佩服死自己,居然能够讲解得如此透彻。
“那是真够傻的!”最后,他又总结了一句。
盛司宴气得恨不得将桌上的酒瓶砸到他的脑袋上。
“明明结婚的时候也见过的,你怎么就一丁点没有认出来?”说笑归说笑,贺墨白正经起来的时候也是一语道破天机的。
盛司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口灌了下去,杯子砸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我怎么知道,我都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去整容了。哪哪都不一样了!”
他重新靠回了沙发里,仰着头,手指用力地掐着疼痛的太阳穴。
“盛总,要不要人家帮你按摩按摩……“一个漂亮的女人贴心地来到了盛司宴身边,她单膝跪在沙发上,手指抚上盛司宴的额头,轻轻地按住了他疼得快要炸裂的太阳穴。
她一边揉着一边有意无意地试探,用她傲人的胸器蹭着盛司宴的手臂。
“盛总,天涯何处无芳草,一个女人而已,这里这么多漂亮的妹妹,只要盛总招招手,还不都上赶着伺候您。”
那女人胆子够大,敢对这个节骨眼的盛司宴说这样的话,贺墨白真为她捏了一把汗。
这女人他之前是没见过,只觉得好看就喊了进来,没想到为了攀高枝连命都不要了。
果真,下一秒盛司宴一把拽住女人的手腕,随着“砰——”的一声,女人重重的摔在面前的玻璃茶几上。
“啊——”这样的场景,将在场的陪酒女吓得惊叫连连。
盛司宴本身心情就不好,这个女人还不知死活地触碰他的逆鳞。
“长这副鬼样子还想勾引男人,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谁给你的胆子敢往我身上靠!”他嫌弃地掸了掸被女人蹭皱的衣服,正要起身再次动手,被一旁的顾西州给拦了下来。
“还不快滚!”顾西州对着地上的女人吼了一声,女人一边哭一边吓得落荒而逃。
“找死!”盛司宴气得胸口直喘气,要不是顾西州拦着,他可能真要把心里的憋闷发泄在那个女人身上。
贺墨白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末了,他说:“阿宴,你不会是真的爱上宋姜梨了吧!”
盛司宴心里乱得很,什么爱不爱的,他已经搞不清楚了。只知道,现在脑子里就像一团浆糊。
“不说这些了,喝酒!”盛司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下去,顾西州拦都拦不住,看他样子是打算一醉方休了。
作为盛世集团总裁,他向来克制自己,就算应酬,也不会让自己喝到不省人事。可是今天,却是个意外,而这个意外竟是来自他最讨厌的人——
宋姜梨!
宋姜梨就是Sully,Sully就是宋姜梨。
说实话,这个事实让顾西州意外,却又不是无迹可寻。
第一次是在蓝夜见到Sully的,当时盛司宴将她带走时,他就觉得有些眼熟,第二次是在“清悦轩”,她又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原来,感觉没有出错。
之前他确实见过她,只是如盛司宴所说,当时的她和现在确实大相径庭,判若两人。
他记得那次见她是在三年前,盛司宴和她领证结婚前——
那天,他从盛世集团出来,远远就看到盛老太太带着她站在马路对面,见到盛司宴出来后,老太太就一直指着这边不知道在跟她讲些什么。
那时候的她青稚未退,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应该是那副黑框眼镜遮挡了原本的美貌。
当时他还跟盛司宴开玩笑说:“看来老太太是打定主意要你娶妻了,都带到门口来相亲了。不过,看起来,也还蛮可爱的,很单纯的样子。”
“单纯?!”当时盛司宴不以为然,只是淡淡地朝马路对面瞧了一眼说道:“我是绝对不会娶这样的心机女的。你知道,宋氏集团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这个宋姜梨就恰巧救了老太太了?”
对于宋姜梨出手救老太太这个事情盛司宴一直是持怀疑态度的。
况且他还是个颜控,“而且,就这个长相,妄想做盛太太?异想天开!”
但是这句话刚说不到半个月,他就直接被打脸了。
在盛老太太的威逼利诱之下,他最终还是娶了那个宋姜梨。
*
今晚,是盛司宴第一次喝到不省人事。
顾西州送他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吵着要去浅水湾。
唐姨给开的门,顾西州将盛司宴扶去了二楼的卧室。
他整晚上嘴里就念叨的就两个名字,宋姜梨和Sully,还有十万个为什么。
出来的时候,顾西州也就多嘴问了唐姨一句,“宋小姐没有回来吗?”
或许她在,盛司宴的心情能够好上一些。他看得出来,贺墨白说得没错,盛司宴大概是真的对宋姜梨动心了……
唐姨自然知道他问的是少夫人,她叹了口气,“少夫人下午有回来过了,但她收拾了一些东西就离开了。她还说,她和少爷已经离婚了!”
到现在唐姨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离了婚。
“顾少爷,我们少爷和少夫人真的离婚了吗?”
顾西州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唐姨的肩膀道:“阿宴就麻烦您照顾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有些事情,旁观者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