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只是——”朋友。
宋姜梨刚想反驳医生的话,一抹高大熟悉的身影赫然眼前。
他一把将宋姜梨从盛意泽身边拽了过来,上前一步警告道:“盛意泽,我有没有跟你说过,离她远点。不然我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盛意泽哪是那么容易受他威胁的人,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了眯,他说:“哥,要离婚的人你,现在反悔拖延时间的人也是你,你也知道强求的婚姻没意思不是么?”
赤裸裸的回怼,意思显而易见,“阿梨根本不爱你,你为什么还要死缠烂打。”
“切!”盛司宴嗤笑一声,眸中晕起浓浓的戾气,他咬牙切齿,双拳在身侧紧紧握起,“她不爱我?是她告诉你的?”
他目光转向一旁的宋姜梨,带着严厉的审视,让人心里发怵。
宋姜梨避开他的目光,盛意泽却不依不饶,“哥从来也不是这种纠缠不放的人,不肯离婚无非也是觉得自己被欺骗了。谁让我们兄弟长得那么像呢?!”
这个替身梗本就是盛司宴心中的一根毒刺。三番五次被盛意泽提起,盛司宴心中又闷又怒。
“你找死!”他忽然抬手,怒意勃发的拳头就要朝盛意泽的脸重重挥去。
“够了!”宋姜梨立即呵止他,声音大到足够让旁边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盛司宴,你够了吧!你到底在发什么疯?!阿泽他受伤了……”
随着“砰——”地一声,盛司宴的拳头就重重地砸了下去,偏偏没有砸中盛意泽,而是从盛意泽的脸颊侃侃擦过,砸在了他身后的白色墙壁上。
看到他没有真的对盛意泽动手,宋姜梨提到嗓子眼的一口气忽然松了下来。
看着她这副对别的男人心有余悸的表情,盛司宴无力地嗤笑一声,声音苦涩,“原来是受伤了?医生再晚来一会就愈合了的伤?”
“用得着你这么上心?”他继续说道。
一旁的医生还未从这修罗场的一幕里缓过神来,听到有人提到自己,立马收拾东西悄摸地溜了……
“盛司宴,你别无理取闹了好不好?”宋姜梨听着他的话语,看向他,眉头不悦地拧起。
“我无理取闹,我受伤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担心。就是擦破了点皮,用得着你这么紧张?”盛司宴一字一句地质问,眼眸中一抹受伤的情绪如墨化开。
宋姜梨精致的眉头微微蹙起,“阿泽跟你不一样。”
她刚要开口,却被他怼了回去,“不一样?她是你爱的人,而我是你嫌弃的人。是吧?!”男人眼中有薄薄的雾气腾升。
他的话让宋姜梨的心口微微一滞。
她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好么?
既然他是这么曲解她的意思,那她也没有解释的必要,抿了抿唇,淡淡地点头,“如果你非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她这种态度,让盛司宴的心瞬间爆裂。
什么叫他非要这么想?
哪怕有一次跟他求饶,跟他解释,他都愿意无条件地相信她。
可是,在这么关键性的问题中,她居然选择了沉默,等同于默认。
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女人这样赤裸裸地踩低自己。
“宋姜梨,我们还没有离婚!”他沉声提醒,目光阴鸷。
心口像是被人紧紧地攥住,疼得快要窒息。
“阿泽,我先回去了。”宋姜梨不想理他,也不想在这样的公众场合和他争吵,跟盛意泽道别。
甚至没有多看盛司宴一眼,她直接转身,踩着高跟鞋向着自己的停车位走去。
盛司宴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他腿很长,只是三两步就追上了她,而后,不由分说直接扣住她的手腕拽着她往自己的停车位走去。
安保处理效率很高,警察也已经到达现场。
“盛总!”和盛司宴擦肩而过的时候,警察很客气跟盛司宴打了招呼,看起来应该是认识的。
盛司宴脚步微停,脸色缓了缓,声音也是透着克制,“刘警官,麻烦到时候调查结果出来告知我一下。”说完,迈开长腿继续疾步前行。
站在一旁的盛意泽看着宋姜梨被盛司宴带走,双拳在身侧渐渐握起。
他咬了咬后槽牙,眼神越发晦暗起来。
不顾宋姜梨的抗拒,盛司宴直接将她塞进了欧陆的副驾座。
很快他开门上车,坐在驾驶座上。
车子启动,伴随着发发动机的轰鸣,快速驶出了地下停车场。
不知过了多久,宋姜梨扭头才发现,许是刚刚他手砸在墙上的缘故,此刻手骨处乌青一片,隐隐渗出血来。
她心口一滞,却什么话也没说,再一次扭头看向窗外。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很快,车子驶入了浅水湾8号。
唐姨有些惊讶二人的到来。
上次闹着离婚之后,宋姜梨甚至搬走了画室重要的工具,而后再也没有回来过。盛司宴,偶尔晚上的时候会过来吃她做的饭,然后在少夫人曾经住的房间,还有她的画室一坐一小时两小时,然后再离开。
“少爷,少夫人,你们怎么来了?”唐姨打开门,意外而惊喜道。
盛司宴扣着宋姜梨的手腕,也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带她进了屋子。
她不知道他带她来这里到底为何。
“盛司宴,你到底想干嘛?”在珠宝展馆的地下停车场里遇到他,他就这副发疯的模样。不管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将她带到了这里。
“唐姨,我和阿梨有事情谈,先上楼了。”说着,盛司宴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直接揽过宋姜梨的肩膀,快步往楼上走去。
他腿很长,步伐很快,她一路被他连拖带拽。
盛司宴直接带宋姜梨来到了主卧。
曾经,刚结婚那会,她住的就是这间房间,可是整整一年,她都没有等来丈夫的垂怜。后来再次搬回浅水湾,为了不碍眼,她直接将这间房间让了出来,自己睡在了画室隔壁的房间,将这间主卧让给了盛司宴。
同住过一个婚房,同睡过一张婚床,却从始终没有以夫妻的名义真真正正地睡在一起过。这种夫妻关系还真是世间少有。
盛司宴将她带进了卧室,随着房门关上,宋姜梨下意识地防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