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致远饿着肚子回到前山大队的知青院,知青们早就吃过午饭,以为他没那么快回来就没做他那份。
无奈,他只好拿了两个红薯生啃。
啃完了,他悄悄咪咪躲开其他人,钻进草棚找苗家人,跟他们讲江漾这边的事。
而江漾和季安青已经吃饱饱进了空间。
之前江漾收进来的茶几,里面竟然藏了有十块小黄鱼。
空间里多出来的许多东西,都是季安青“打扫战场”得来的。
每次行动过后,大部队已经把该搬走的搬走,他就趁空闲的空隙时间跑去扫尾。
当然了,他没有江漾幸运,捡来的东西里没有小黄鱼,也不像那张拔步床那样有历史。
但有桌椅板凳、砧板菜刀、锅碗瓢盆、煤球炉、蜂窝煤……
全是那些人用剩下的东西,不算赃物,大部队自然没有要走。
打扫了那么多窝点,这里几块,那里几块,倒是也让他搞到了百十来块钱。
“老季,不错,很会过日子。
不过嘛,跟我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丢丢。
我当初搬乔家的时候,把他们的衣服鞋袜什么都收走了。如果可以,我连屋里的空气都不想给他们留。”
季安青揉了揉江漾的脑袋:“嗯,阿漾永远是最棒的。”
他打扫窝点捡东西就是跟阿漾学的。
捡着,捡着,他就有点上瘾了。
这不要钱的感觉蛮爽。
江漾“吧唧”在季安青的俊脸上亲了一口,想了想,在他唇上也亲了亲:
“嘴巴真甜,喜欢。”
季安青眸色幽深,想按着江漾一顿猛亲,又想到晚上要那什么,就忍了忍。
等晚上,他会告诉阿漾别有事没事就点火。
他是个正常男人,面对心爱的女人真的很难把持。
江漾没有注意到他在想什么,她的目光在季安青捡回来的东西上。
“老季,锅碗瓢盆什么的也太多了,我们也用不上,拿来跟乡亲们换点东西如何?
我记得大队里挺多人家都是家里人手一个碗,要是缺口了裂缝了,补一补就继续用,舍不得买新的。”
这些东西算二手货,可对于乡亲们来说那都是好东西。
送是不可能送,升米恩,斗米仇。
乡亲们对她好,她会用自己的方式对他们好,可绝不会让他们不劳而获、坐享其成。
季安青点头:“都听阿漾的。”
于是,两人就商量着假装去县城一趟,将这些东西正大光明拿出来,跟大家换东西。
还有那些桌椅板凳柜子箱子,也拿几样过明面,当是他们结婚用的东西,翻新一下就好,没必要再去订做。
“对了,老季,你这次完成任务,上头没让你回去汇报?”
季安青抬手把江漾耳边的碎发撩到她耳后:
“我给拒绝了。我说我现在就是个瘸子,这样回去别人会有意见,还说我怕了那个地方,如果他们不能把背刺我的人揪出来,我回去恐怕有性命之忧。
我胆小,我不敢回去,我要窝在后背山大队。
他们答应会查清楚,也一定会严惩,就是希望我赶紧治好腿回去。
我当时直接在电话里嘲讽他们,说我出事这么久了他们都没查不出,现在说这些简直就是在画大饼!
我肠胃不好,吃不下硬邦邦的大饼,只能吃阿漾的软饭。”
然后,老领导骂他受个伤连脸都不要了。
骂归骂,也没为难他。
“阿漾,我听他们在电话里的意思,好像在了解我在这边的一言一行。所以,他们大概也归查你,会知道你身手好、医术佳。”
到时候,只怕是老领导不仅催他回去,还会让他把阿漾也拐回去。
他和阿漾经历了许多,其实他们只想过安安稳稳的日子。
这里有山,有水,有一直疼爱阿漾的乡亲们,是他们在这世间的家。
这里就很好。
如今的他们没有什么大志向,硬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多挣点钱。
当然了,国家有需要,他们也会义不容辞。
不是非他们不可的情况,他和阿漾是真不想管太多。
但无聊的时候,他们也可以管管闲事。
江漾明白季安青话里的意思,那也是她的想法。
两人从空间出来,搬了小凳子坐在院子里,仰头望着蓝天。
“老季,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必要跑一趟京城。欺负过你的人,要是放任不管,我就觉得亏大发了!”
季安青跟江漾脑袋贴脑袋,也望着天上的蔚蓝:
“我也觉得亏。他们欺负了我,报应不报应另说,多少得给赔偿吧?
事情过去挺久了,利息翻几翻,他们的财产应该归我了吧?
我的财产要上交给阿漾养我,他们不交出来,就等于霸占了阿漾的东西,这不能忍。”
随即,他话锋一转,说道:
“在那之前,我们应该先领证结婚,到时候住招待所才能住一个房间,安全有保障。”
江漾轻笑出声:“我们不住一个房间也很安全,如果有想大晚上对我们图谋不轨的人,有危险的只会是他们。”
她算是看明白了,她家老季现在聊什么都能兜回领证这件事上面。
只听见季安青说:“不,阿漾忘了大家都说我是病弱知青吗?我需要阿漾贴身保护。”
江漾悄咪咪把手探进他的上衣,在他腹肌上摸摸按按:
“这种贴身吗?”
季安青急忙抓住她的手:“阿漾,说好的晚上再那什么,现在不行,我还没准备好。”
末了,他还放了句狠话:
“阿漾,我猛到不行,晚上会让你哭着求饶。”
江漾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晒了那么一会,她坐不住了,拉着季安青陪她一起炮制药材。
忙碌的时候总是过的飞快。
晚上吃过饭没多久,江漾就拉着季安青前往知青院,
今晚轮到知青们参与体检,江漾要去给他们把脉。
给几位老知青把了下脉,都没什么大问题,跟乡亲们一样就是一些劳累病,以及营养不良。
轮到时少恒时,江漾微微叹了口气:“时知青,这是给你体检,又不是要你的命,你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做什么?”
时少恒在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心说你要的确实不是命,是我兜里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