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窗外传来类似小鸟啄木的声音,在清晨显得格外清晰。
江漾微微皱了皱眉,伸脚踹了踹身侧的季安青,低声喃喃:
“扰人清梦的东西,老季快去把它赶走。”
真就是每次睡懒觉总有这样那样的声音把人吵醒!
被踹了一脚的季安青默默叹了口气,垂眸看闭着双眸的人儿,伸手将她脸上的碎发撩到耳后,顺便用神识探查了一下:
“是我们放出去的傀儡鸟。”
江漾闭着眼打了个哈欠,伸手推了推他,顺手摸了一把结实的胸肌:
“你去把它收进空间,回头看能不能给它设置一个行为,就……让它用翅膀不停地扇打它自己的脑袋。
我们折腾了一宿好不容易睡下了就被它吵醒,真没点眼力见!”
傀儡鸟若是会开口说话,大抵要为自己喊冤:
你猜猜我为什么是傀儡鸟?
我要是有眼力见这种东西,我直接成灵,努努力说不定还能化人形!
季安青在江漾脸蛋上亲了一口,这才从炕上起来,拉开有些褪色的窗帘,打开窗户将傀儡鸟收入空间。
有阳光通过窗子照射进来,江漾缓缓睁开眼,朝窗户那边看去。
只见她家老季挺拔的身姿,肌肉线条完美柔和,荷尔蒙最显眼的还要数上面的红色抓痕。
江漾伸出手朝着季安青的方向抓了抓:
“老季,你身上的痕迹真不错,不愧是我的杰作,这下谁分得清我和造物主啊?”
季安青关上窗户,重新将窗帘拉上,转身带着笑意看向炕上的人儿,大跨步走回去躺到炕上,将人捞进怀里。
“阿漾,声音都哑成这样了,还是少说点话让嗓子休息一下吧。”
江漾在被褥底下的手摸着季安青结实的腹肌,哼哼两声:
“彼此彼此,老季的声音也哑了呢,不过听着倒是性感了几分。”
昨晚的战况有点出人意料,两人之间没有赢家,也没有输家。
可谓是势均力敌、旗鼓相当、半斤八两、棋逢对手、不相上下。
也可谓是两虎相斗、两败俱伤、风雨同舟、皆大欢喜。
有了上次哭唧唧的体验,江漾先下手为强,占据高地,势要将人拿下,也看一看老季哭唧唧的样子。
后来,她累了。
季安青翻身做主,扳回一城。
如此往复,两人一战天明。
季安青深吸了一口气,抓住江漾作乱的手,拿出被子低头亲了亲她的手背:
“想好好睡觉就别乱动,不然我只能拉着你复习,重现昨晚的良辰美景。”
江漾当即闭上双眸,发出不大不小的呼噜声。
季安青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无声轻笑了下,用气声道:“可爱鬼。”
两人一睡就睡到了中午。
季安青先起来做好午饭,江漾才起来。
吃过饭,稍微收拾了点行李,季安青就载着江漾进县城。
还没离开大队,两人就碰到了坐在树下纳鞋底的两位婶子。
两位婶子听到自行车的声音,远远发现了两人,眼神里都有些许促狭的笑意。
“小漾,季知青,昨晚的体验咋样啊?”
季安青不太习惯这种赤裸的话,蹬自行车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倒是江漾笑眯眯地看向两位婶子:
“两位婶子,你们还记得你们新婚当晚的情况吗?昨晚你们还跟你们男人那啥不,对比当初还好吗?”
两位婶子顿时就笑不出来了。
她们对视一眼,开始讲起自家男人,甚至骂骂咧咧起来。
江漾心情大好,稍稍晃了晃脚:
“老季啊,只有厚脸皮才能打败厚脸皮,你这脸皮还是得修炼修炼啊!”
季安青轻笑道:“阿漾说的对,谨遵教诲。”
江漾的俏脸上染上笑意,脑袋轻轻靠着季安青的后背。
这秋日的微风真舒服呀!
江漾已经决定当诱饵,这时候不方便光明正大往县局跑,去的是昨晚林怀安告诉他们的地点。
这是个略显陈旧的院子,是局里托关系搞来让他们出任务用的,
江漾和季安青进了院子停放好自行车,逛了一圈,发觉这里已经收拾干净,他们真就是直接拎包入住就行。
季安青进房间铺床,江漾便进了厨房,将当初从乔家拿走的锅碗瓢盆砧板菜刀摆出来。
看到这些东西,江漾就想到了乔玉奎和胡丽,那对亲亲表兄妹在农场也不知道如何了。
此时的西北某农场。
乔玉奎发现躲在小树林偷吃窝窝头的胡丽,他当即上前抓住她的手:
“丽丽,你怎么背着我偷吃?”
胡丽看了眼乔玉奎,又低头看了眼手里吃剩下半个的窝窝头,犹豫着递出去:
“玉奎,是有人叫我饿得干不动活了给我的,我没打算吃完,这半个是留给你的。”
乔玉奎紧紧皱着眉头,那眉头看起来能夹死两只苍蝇。
“谁给的?这农场里就没几个好人,仅有的几个过的还不如我们,病的病,饿的饿,一个个骨瘦如柴,哪有东西分给你吃?”
话是这么说,他的手毫不犹豫拿过那半个窝窝头往嘴里塞。
胡丽眼巴巴地看着,咽了咽口水。
本来她能吃一整个的,玉奎怎么就突然出现了呢?
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告诉玉奎她在这里的?!
乔玉奎狼吞虎咽吃下半个窝窝头,这才继续道:
“这是陈壮实给的吧?”
胡丽瞪大了眼睛:“你咋知道?”
这人不会是跟踪她吧?
她俩从小一起长大,又跟他偷偷摸摸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就一点都不信任她吗?!
乔玉奎哼了声:“丽丽,你最好离他远一点,他给你窝窝头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之前他就找过我,问我跟你是什么关系,想让我帮他牵线搭桥,让你给他当媳妇。
我当时就拒绝了!他算什么东西,他也配惦记我乔玉奎的女人?”
胡丽担心乔玉奎生气,以后不帮她干活,委屈地扯了扯他的衣服:
“玉奎,有这种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有什么事我们应该一起面对才是啊。”
再在农场干下去,她不是累死,就是活活饿死。
那陈壮实是本地村民,好歹家里有口饭吃啊!
饿死鬼和饱死鬼,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