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走后不一会,云林回来了。
“阿林,今日棠儿跟我说让我不要给她相看人家了,说是有心仪的男子了”,林幼宜走上前去接过云林的官帽,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云林闻言,便问道:“哪家小子”?
“天家”。
云林愣住了:“哪位皇子,莫不是太子殿下”?虽说是在询问,但是内心似乎已经确认了。
“正是”,林幼宜说出肯定的答案。
云林静坐在椅子上,也没有说话。
良久,他开言:“不然我去问问皇上这事儿”,说罢便觉得可行,往外走着。
林幼宜将他拦下来:“不必着急,女儿自有考量,听她说,太子殿下与她确实有情,等及笄以后再议”。
“也行,还是夫人想的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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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棠回到自己院中,眼上的红肿还没有消散,如今的情况也想叫人来分享一二,云疏又跟着傅怀渊去了江南,云棠让春华去喊来了赵以宁。
赵以宁娉娉婷婷的过来了:“棠儿,听说你唤我有事,我连母亲叮嘱我的女红还没做就过来了”。
云棠笑嘻嘻拉过她:“以宁姐姐,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其实和赵以宁认识多年,云棠很少唤她姐姐,一是赵以安不让,而是赵以宁不允。
“是吗,我们的小海棠有喜欢的人了,跟我说说是谁呀,我认识吗”,赵以宁知道云棠不喜欢自家兄长的,就自家兄长还不知道,赵以宁紧握她的手,试图给她些安全感。
“你认识的,就是…就是太子殿下”。
赵以宁一脸平静,倒是云棠迷糊了:“以宁,你不讶异吗”?
赵以宁能看出来上次那个面如冠玉,风度翩翩的男子是极喜欢云棠的,因为她也是暗中喜欢一人不敢言,自身的经验罢了。
赵以宁似是在回想:“上次河灯节与你相见就觉得你俩不一般,如今互相喜欢倒也是佳话,只是他是太子,你自己准备好了吗”?
云棠听到她这么说也泄气了:“你怎么和母亲说一样的话啊”。
“因为我和云伯母都喜欢棠儿好啊”,赵以宁温柔的摸摸她的手:“棠儿喜欢,准备好了就行,自己的亲事,父母不反对便好”。
“我明白了”,赵以宁一席话让云棠醍醐灌顶:“谢谢以宁,一会就在这用饭吧”,云棠摇了摇赵以宁的胳膊。
可能赵以宁也有自己的私心——想见一个人,便也同意了:“好”。
——
云家二老坐上座,云棠和赵以宁坐一起,赵以宁特意留出左边的位置。
赵以宁对着二位见礼:“多有叨扰,伯父伯母”。
云林摆摆手:“无妨,不打扰,赵家丫头多来”。
“谢谢伯父”。
“人齐了,大家动筷吧”,林幼宜结束了这场寒暄。
“云公子有事吗,怎不见他”,赵以宁有一丝纠结,但还是问出来了。
“哥哥和太子殿下去江南了”。
“哦,哦”,赵以宁强压眼底那一抹失望,也用饭了。
——
过了几日,镜园。
云镜大发雷霆,不知摔碎了多少碗具,冲着小萍怒言:“这都过了几日,还没查不来云棠和哪个奸夫暗通款曲,你们有何用”,说罢又摔碎一个玉盏。
“发什么脾气,还像不像一个大家闺秀”,云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云镜站起来道:“父亲,不知父亲过来这边有何事”。
云森也没管云镜发怒的事,直接讲刚才在自己院中夫人对自己说的告诉她了:“你母亲偶然得知大理寺卿的夫人王若要举办赏花宴,邀请了一众女子,所谓何事你应该清楚,你务必求你二婶带你去,让赵以安相看上,虽说你不是你母亲亲生的,但她一点不比你姨娘差,什么事都想着你”。
云镜看着云森一副慈父做派简直作呕,但面上还是不显:“是,女儿明白,定会让大理寺卿一家对女儿满意”。
云森闻言很是满意,说了一句“好孩子”便离开了。
云森走后,云镜更加恼怒:“父亲什么意思,就觉得我只能配的起一个大理寺卿之子”,她说出这句话时丝毫没有想过原来国公府嫡女都准备与他结亲,更何况她一个国公爷旁支之女,显然,她自己定是没想到这些。
旁边的小萍小竹不敢发一言,任凭云镜独自生气。
云镜生气归生气,但也没忘父亲的话,收拾好自己便带着小萍王沁宜院走去了,独留小竹一人收拾这一片狼藉。
到沁宜院,云镜见到林幼宜便跪下:“婶婶”,掩面欲泣。
林幼宜见状连忙上前拦下:“你这孩子,直接说有什么事,哭叫什么事”。
云镜还是一言不发,掩面哭泣。
林幼宜耐心告罄:“你再不说我进去了,你饶是哭到天黑我也不管了”。
见此言,云镜方才开口:“婶婶,赵家的赏花宴只邀请的婶婶,没有邀请母亲,婶婶可否带我去见见世面,婶婶不带,侄女不敢出门啊,父亲又得怪我没有个闺阁女子样了”。
“这点小事,我寻思着什么,这也值得你一哭,好好好,我带你去就是了”,林幼宜依了她。
云镜见目的达成,道谢后离开了。
见云镜离开了,书琴上前来扶着云镜,开口问:“夫人为何同意带二小姐,明知道赵夫人举办赏花宴是干什么”。
“唉,上次听棠儿的回绝了赵家,王若还有一丝别扭,这次带上云镜,王若要是看着满意,这梁子就过了,再说这大房这丫头早过了及笄,是该相看人家了,她配赵家那小子,要是赵家不嫌,倒也配得起”。
“夫人用心良苦,希望大小姐能看懂您的心思”。
“哎,孩子们的事以后还是要少操点心了,孩子都长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了”,书琴扶着林幼宜进屋。
——
海棠苑。
“明日以宁家赏花宴,一猜就是给以安哥哥和以宁相看,母亲将我带去做甚?到底是不妥”云棠甚是不解。
秋实到底是年长点,能看懂林幼宜的心思:“夫人希望您去和赵公子说开,让赵公子也愿意相看其她女子”。
“哦,也是,免得以安哥哥还一直跟以宁说让我做她嫂嫂”,云棠似是明白了。
秋实看她家小姐还没明白,也没打算解释了,还是不懂最好,免得以后见到以宁小姐都尴尬。
显然秋实想这么多云棠丝毫不知,唤春华准备水沐浴了。
云棠躺在床上,竟有些睡不着,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床上还未入睡的人儿,许是好几日没见了,云棠竟有些思念傅怀渊,也不知道傅怀渊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