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似画见两人回来,走上前去,拉着云棠的手仔细检查,看到没什么伤,松了一口气,转而才问,“小海棠,学的如何啊”?
“有长离在,自是学的极快的,阿姐莫要担心,担心我就是不放心长离”。
“好好好,我不担心,我放心长离”。
傅怀渊将马绳递给马倌,才加入两人,“似画姐,今日小海棠险些摔着,还麻烦似画姐检查检查”。
沈似画闻言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是吗,走,回房间,让我瞧瞧”。
“没有,阿姐,长离当时就将马拦下了,我跟你说……”。
云棠将傅怀渊飞身换马的事迹见人就讲,听的大家不厌其烦,导致许多人见到小小姐就躲。
云棠屋内。
云棠已经第七次跟小溪讲今日的事儿了。
“是,小小姐,然后长离公子双腿一蹬,就跳到你的马上了”,小溪听的都会复述了。
“你如何知道”?
“自是小小姐讲的好,府中众人都在传,奴婢听说的”,小溪自是不敢说,是小小姐您都讲了无数次了,府中还有谁不能说出来。
次日两人又去了昨日跑马处。
经过昨天的学习,云棠胸有成竹,“长离,今日我定能学会”。
“好,我相信海棠”。
傅怀渊走近指导,“你还是与昨日一样,动作不要太大”。
云棠听着傅怀渊的话,将马慢慢的跑起来,风扬起少女的衣衫,美得犹如一幅画。
傅怀渊今日骑的是他从小骑的一匹马,很巧的是,他的马名唤威风,所以当时云棠给马取名凛凛的时候,他觉得甚好。
云棠越骑越顺手,两人就这么策马奔腾着,一个一袭红衣,一个一袭白袍,竟惊人的契合。
“长离,你说这个地方叫什么”?
“不知道,你取一个吧”。
“好,那就叫棠园吧,这么多海棠花”。
“好,叫棠园”。
——
两年后。
云棠早已熟悉了骑马,傅怀渊也在玉峰小院待了两年。
清晨。
云棠一大早就起来了,便跑到傅怀渊屋内,“长离长离,我们出去骑马”。
傅怀渊不在屋内,小溪从后面跑过来,“小小姐,您慢点,您忘了,公子这么些年来,每个月今日都会出去一趟”。
“是啊,那你等长离回来和他说,让他去寻我,我先自己去”,说完便跑了出去。
“等一下,小小姐”,云棠根本是一点没听到,小溪在后面也没拦住。
沈似画早上起来就没看到云棠,问了小溪才知道这皮猴一早就出去了。
云棠一个人骑着马,刚下山不远处,有一个老人倒在地上,旁边是几个壮汉,为首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穿的是上好的锦衣。
云棠听见男子的声音,“给我仔仔细细的搜,这个老东西,还不给本少爷,那就给他打残”。
云棠没有立即上前去,等他们抢到想要的东西,云棠才驾着马过去,她翻身下马将老人扶起来,“老爷爷,您如何了,没事吧”?
老人咳了两声,“无事,无事,就是我东西啊,一家人就指着那一点东西,被抢了去”,老人越说越伤心。
“老爷爷,这是哪家的人啊,如今我只有一个人,等我回去叫人给您找回来,您勿要伤心了”。
老人紧紧抓住云棠的手,“这是徐员外徐商的独子徐志,吃喝嫖赌,强抢民女,夺人钱财,可谓是无恶不作啊”。
“竟还有如此可恶的人啊,官府不管吗”?
“不管,官府的徐大人徐仕是这徐志的亲叔叔,这徐商徐仕兄弟俩,一商一仕,这一年来叫人苦不堪言”。
云棠拳头都握紧了。
突然,刚刚已经走了的人折返回来了。
徐志回来本是想看看那些个粗鄙村夫藏了女子没,没曾想竟有如此收获。
徐志看到云棠眼睛都直了,色眯眯的看着云棠,“哟,这是哪家的小娘子,长得如此俊俏,要不嫁给我做妾如何”,徐志说完抬手想摸云棠,被云棠一下子躲开了。
“哥哥,这是急啥”,云棠脸上挤出些笑意,压着满腹的恶心与他周旋。
看着云棠的笑容,徐志更是心神荡漾,“好,好,不急不急,听妹妹的便是”。
“那哥哥能不能容我回去跟家里人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徐志闻言一下子推倒云棠,“你这臭娘们,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还装起来了”。
“来人,把她绑到我府上去”,几人哈哈大笑几声,有人开口,“公子玩腻了能不能让给小人尝尝鲜”。
徐志推了他一下,“说什么呢,老子的妾室给你们尝算什么事”,嘴上虽是如此说着,但是丝毫没有生气,甚至几人笑的更加开心。
云棠嘴被堵住,被绑到了徐府徐志房中。
——
傅怀渊听了逐风逐雨禀报的事就回玉峰小院了,回到院子里,明显没了平时咋咋呼呼的声音,刚想看开问,小溪走了过来,“公子可是在找小小姐,小小姐出去了,说是骑马,公子知道在何处”。
“好,我知晓了”,转身就去马厩牵了威风出来。
傅怀渊一路向着棠园去,一路上都没见着云棠的身影,到了棠园,傅怀渊找了几圈都没有见到。
傅怀渊怕是走岔了,往回寻,见到一个老人,上前询问,“老人可看到一红衣女子,骑着匹黑马”。
老人还未回答,凛凛就跑到傅怀渊身边了,傅怀渊见到马,没见到人,心中更是着急了。
“公子可是找着马的主人,她叫徐员外的儿子带走了,公子快些去救她”。
“哪个徐员外”?
“城北徐商”。
傅怀渊跳上马,飞奔而去。
云棠被徐志等人扔在床上,头磕在床边,晕了过去,好一会才醒来。
云棠看了看周围,像是一个男子的房间。
“哟,美人儿醒了”,徐志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徐志,你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今天你就好好享受吧”。
徐志将云棠在床上推倒,想上手,云棠抬脚,命中靶心,徐志痛的说不出话来,将云棠丢在地上,“你这个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老子不客气”。
“来人,用药”。
几人进来,将一碗药给云棠灌了下去,云棠被呛的咳了几声。
“你给我喝的什么”?
徐志这会儿缓过来了,看着云棠狼狈的模样,很有耐心的回答她,“过会儿你就知道了,你会觉得欲仙欲死的”。
几人将药全数喂下,云棠觉得身体很热,整个人发晕,她只能紧紧的抠住自己的手,让自己保持冷静。
“你们出去吧”。
徐志这下又扑过来,云棠趁徐志不备,从头上取下簪子,插入徐志眼睛。
“啊——你个臭娘们”。
云棠推开徐志,将簪子又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道,强行让自己清醒。
房间的门被推开,傅怀渊可能永远不会忘记眼前这一幕,一个男子满身是血的躺的床上,她的女孩在离床边最远的角落,满手都是血,傅怀渊觉得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傅怀渊不敢碰她,只能慢慢的呼喊着,“棠棠,棠棠”。
“长离,你终于来了,带我走吧”。
“好,我带你走”,傅怀渊将她抱了出去。
云棠这副样子不能带回去,叫更多人看到了有损她的名声,傅怀渊将他带到了逐风逐雨住的那个院子里。
逐风逐雨永远也无法描述他们看到傅怀渊抱着一个女子进来的模样,他们第一次在那个人身上看到了害怕,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