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入秋,渐渐发凉,向来畏寒的云棠,此时在院子里作画,时不时还拢一拢身上的披风。
云棠今日总觉得发困,这不,现在就站了一会,就去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云棠睡了一会,在睡梦中总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着她的脸,云棠有些痒,缓缓睁开眼,脸上没有半分的不耐,有着刚睡醒的娇憨,傅怀渊被她的模样逗笑。
云棠睁开眼就看到一身玄色蟒袍的男子手上抱着只通体雪白的活物。
云棠从傅怀渊手里接过,看着那只白团,眼睛里透着惊喜,亮晶晶的,“哪来的呀?叫什么名字”?
傅怀渊看着她怀里的白团,蹭着云棠的胸口,眼下有些后悔将它带回来了,这畜生,惯会撒个娇。
“马上秋猎,这是他们准备放进围场的,还没有名字,棠棠替它取一个吧”。
云棠看着它还这样小,还差点成为猎物,不禁有些可怜它,“看它这么白,又圆乎乎的,叫米团好吗”?
“好”,傅怀渊带着笑意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犬,忽然幻想以后有孩子了,是不是也这样,傅怀渊有些期待以后的生活。
自从米团来了东宫,东宫又热闹不少,每天内监宫女都陪着它玩,活脱脱一个小主子,大家与它玩的也不亦乐乎。
宫内也都知道,太子妃有一个宝贝的不行的爱犬,惹人喜爱的紧。
云棠这几日愈发困倦,才叫来秋实替她把脉。
看着秋实摸着自己的脉象不说了,云棠忍不住开口问,“秋实,我的身体怎么样”?
秋实将手拿开,抬头问云棠,“奴婢看娘娘最近有嗜睡,食欲不佳,脉象圆润,如盘走珠,恭喜娘娘,您是有孕了”。
秋实不免还是有些担心,“娘娘也可以唤太医院的负责后妃生育的太医来看看”。
云棠首先是惊讶,而后紧接着就是惊喜,“你的医术我自是相信的”。
“娘娘,奴婢给您请太医开安胎药,您身子弱”。
“好,此事先莫要和长离说,我想后面自己告知他”。
“是,娘娘,奴婢先去了”。
秋实走后,云棠摸着自己的肚子,还觉得不真实,里面竟有一个小生命了,云棠抱起卧在一旁的米团,“米团,娘亲有孕了,你以后可不能对娘亲横冲直撞,知道吗”?云棠说着,还轻轻捏了捏米团毛茸茸的耳朵。
米团好像听懂一般,哼唧了两声,然后静静的卧在云棠怀里,也没有闹她。
秋实脚步很快,不一会太医就到了,云棠将手腕递给他,“本宫身子如何”?
太医跪在地上,“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确有身孕了,如今月份较小,娘娘切要注意些,前三个月也莫要再同房”。
云棠被李太医最后一句话弄的耳尖一红,“本宫知道了,多谢李太医,如今月份小,还请李太医替本宫瞒着众人”。
李太医侍奉皇家多年,自是知道后宫人心叵测,云棠的小心不无道理,“是,娘娘,臣告退”。
李太医走后,云棠还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而傅怀渊可不是这样,他在军营收到暗卫的来信,说太子妃娘娘请太医了,吓的他赶紧回来。
傅怀渊推门进来就看到云棠和米团玩的正开心,才放心了许多,傅怀渊走过去,把米团拿开,将云棠揽在怀里,“哪里不适,怎么请太医了”?
云棠身体一僵,她忘了,这是东宫,有什么能瞒住太子殿下,云棠只能含糊着解释,“你放心,没什么事,就是最近有些嗜睡,唤太医来问问”。
傅怀渊一个男子,听到这些话自然想不到怀孕那去,只觉得怪自己,“都怪我,近期还是早些睡,不折腾你了”。
云棠看着傅怀渊因自责而垂下来的头,心里有些愧疚,但自己着实想在他生辰那日给他惊喜,还是忍住了。
——
云棠觉得成婚后,日子过得愈发快了,马上七月就要过完了,许是过得幸福,总觉得日子快。
七月三十日,赵以安与云镜明日的婚期,明明两人自那次宫宴以后,一次也没见,如今却要成婚了,真是笑话。
今日是下聘之日,赵以安本不想去,王若觉得不妥,逼着赵以安去了。
赵家将聘礼抬到云家大房院子里,堪堪几箱,若是放在普通京城人家,那也是顶顶好的,可前有云棠那一个院子放不下的聘礼,如今云镜只觉得少,极少。
云镜脸色不是很好,也不敢发作,看着自己父亲对赵以安的讨好样子,明明自己才是岳父,可去讨好女婿,云林面对傅怀渊都能不卑不亢,怎么换到云森就是这样,云森这副模样看的云镜只觉得恶心。
聘礼清点完后,最后也不到云棠半数的半数。
接下来就是签婚书。
云镜等了许久,赵以安都没有将婚书拿出来,忍不住开口问,“以安,婚书呢”?
赵以安觉得好笑,他也真的笑出声了,这笑声让云镜有些不知所措。
“婚书?云小姐莫不是忘了,婚书是两人两情相悦才有的,我们有个劳什子婚书”,这些话已经让云镜愣在原地,她从未觉得如此尴尬过,然后赵以安的话还没有停,“还有,云小姐,你我还未成婚,你还是别叫我以安”。
云镜脸上一阵青紫,也不敢拂了赵以安的面子,“是,赵大人”。
“如今聘礼已下,就等着明日婚期便是,我就先走了”,赵以安也没有等云森的应答,转身就走了。
等赵家来人全都走后,院子里只剩下云家大房三个人,三人像个笑话似的,矗立在院子里。
云森此时也面露不悦,但是也不敢发作,怕丢了这个金龟婿,“我知道你生气,且忍着,等嫁进去执掌府中中馈,日子久了,他也会好好待你的”。
云镜不知道云森怎么通过刚刚那个情况,还能说得出赵以安会好好待自己的这种话,心里对云森一百个,一千个恨意,却是不敢表露分毫,“是,父亲,女儿知晓,女儿嫁进赵家定会好好帮扶家里的”。
云镜这句话简直说到云森心坎里了,云森面露笑容,第一次对这个女儿露出欣慰之色,“好,为父信你”。
云镜见云森此时心情极好,也趁热打铁,问起云森自己嫁妆的事,“父亲,今日赵以安带来这么些聘礼,女儿的嫁妆是否也应该”?
一旁的孙秀琴紧抠着手,看起来比云镜还要紧张。
云森明白云镜的意思,“为父知道,你的嫁妆你母亲在时,替你准备了些,如今为父又添了许多”。
云镜心下大喜,云镜姨娘是商户之女,准备的嫁妆自然不会少,如今云森加了些,跟聘礼或是不相上下。
万事俱备,就等着明日的婚期了。